第74章 马猴立正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重生的契机在哪，我可以再送你一卦。”书寒砚说着，伸手进袖中开始摸索。
荆水兰大惊，忙道：“不必！你停下！”
书寒砚上次给她卜卦的后果现在还留存在身上，这会又提议要算卦，直把荆水兰吓得要动手去夺她算卦的器具。
过于激烈的反应把书寒砚吓了一跳，他愣了愣才道：“你莫怕，我如今能力不精，只能算个模糊的大概，不会有损于我。”
荆水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勉勉强强应下了。
几枚油亮的铜板躺在书寒砚的掌心，荆水兰以前也没见他用过。
为此他解释到：“眼睛看不见后，师父就为我择了这一种可以摸出卦象的八卦钱。”
说着，铜板已经叮铃落在了桌上，书寒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沉吟片刻，他道出卦象指引：“天元秘境。”
书寒砚仰起头的这个角度，竟和荆水兰记忆中的他有了些许重叠。
在荆水兰愣神间，书寒砚又道：“我只能算到是在这个地方，其余的可能就需要你自己亲自去看看了。”
“多谢。”荆水兰回过神道谢。
天元秘境说来她也有些印象，是上古时代名为天元尊者的大能陨落后留下的洞府，距今万年久已。
洞府为空间之力所辟，在大能陨落后成了无主秘境。
每隔千年，天元秘境中灵气汇聚到极限，就会从缝隙中泄露出来，致使秘境现世。
等到十日后灵气逸散干净，秘境又会重新隐匿，直至下一次的灵气蓄满。
可是，荆水兰模模糊糊记得，下次天元秘境开启是百年之后的事了，她难道要这样干等着吗？
“小事。”书寒砚重新低了头，将八卦钱拢进了袖中，“你打算几时走？”
荆水兰其实问完就可以走了，但是考虑到同行的那两人熬不住，便道：“明日吧。”
书寒砚点点头，对着不远处的荆水兰说：“你等会沿着山阶下去，到半山腰会有弟子给你安排住处的。”
“好。”荆水兰应声。
之后是相望无言，一坐一立在竹林深处的小亭。
忽而想起书寒砚如今才练气九层，不说撑起灵力罩，受视线所困，这泥泞的道路和湿滑的青石板，恐怕不会太好走。
思及，荆水兰问：“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却不料书寒砚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儿听听雨，等雨停。”
“行。”荆水兰闻言也不再出声，就这样安静地陪着他在这听雨谱成的曲儿。
一盏茶的功夫，雨声渐歇，书寒砚抱琴起身，缓步走到了荆水兰身边。
荆水兰侧目看去，书寒砚现在的模样远不及她印象里的成熟凌厉，但他就这样笔直地站着，就有种初见端倪的淡漠。
再过数十年，他就该长成一个特别像无情道剑修的卦者了吧。
雨停之后，书寒砚率先踏入了泥泞。
他走得很慢，每步却都很稳当，泥点溅不到他的衣摆，就像那日突如其来的眼盲也没能让心魔染指他的道。
书寒砚不住在山腰处，在半路二人就道了别，分道而驰。
荆水兰独自走完了这段下山路，在半山腰处被弟子热情地接应了进去。
山腰气温回升了不止一点半点，这里还种上了零星花树，穿插在房屋阁楼间，甚有雅致。
不过荆水兰无心欣赏，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捋清今日得到的消息。
客房内荆水兰在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白瓷茶杯，这是她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
上山时，天机长老单独说给她听的那几句提点，现在想来应该是算出了她的异常，所以说的话是告诫也是表明立场。
天机长老是支持她的。
还有重生，荆水兰一直对这莫名的事深怕有什么隐患存在，而让她安心的法子还要等上百年才能得知。
荆水兰可等不了这么久，只能苦思冥想从记忆里翻找有关天元秘境的事。
天元秘境她曾去过一回，可能因为天元尊者是大乘尊者的缘故，身陨后化作秘境的洞府也限制了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可进入。
凶险和机遇并存，而荆水兰也不可能白白错失掉这块肥肉，顶着被仇家在秘境截杀的可能性，她毅然决然的进去了。
秘境中的经历，许多细节都不太清晰，依稀只记得被追击到一片山脉，她在这里甩开了身后的尾巴，也在这里捡到了一颗球。
球是什么球呢？
荆水兰敲了敲一片混乱的脑子，小声嘟囔：“天元秘境球什么球”
也是这时，左手手腕上的断剑印记又隐隐有些发烫。
思路被打断，荆水兰抬手弹了一下扭动的道可道，问：“你作甚。”
道可道化作和剑簪差不多大小的模样，飞出手腕咚咚咚地给人家桌子戳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此操作属实给荆水兰惊住了。
道可道见她发愣，连忙这个歪扭的圆形上狂戳，试图告诉荆水兰什么，怕她不懂又在圆的周围戳了几个弯钩。
实在，太抽象了。
荆水兰盯着那个被弯钩包围起来球，费劲猜测起来：“球弯钩球弯弯的弯的”
灵光一闪，联系到刚才所想的东西，荆水兰问：“你是不是想说天元秘境群山里的那个球。”
话才说到天元秘境，道可道就十分激动得在桌子上蹦来蹦去，大有把桌子戳穿的地步。
“好好你先停下来。”荆水兰伸出两指夹住了蹦跶的道可道，“你想去这里？”
道可道在她手中嗡鸣两声。
“可是秘境要在一百年后才开启，我们这会进不去。”荆水兰也想，但她没办法。
话毕，道可道挣开了荆水兰的钳制，再次跃到桌上，唰地劈出一剑。
荆水兰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这张桌子裂成了两半。
“”
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荆水兰扶额，无奈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劈开秘境？”
道可道兴奋乱窜，猛猛用坚硬地护柄去撞荆水兰，像个没礼貌的马猴。
啪！
赤炎不知为何从发间掉了下来，正正好打在道可道剑身上，直接给这马猴吓到立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