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闹轧钢厂
老爷子看着张波，眼中闪过一丝柔软的光芒，他拍了拍张波的肩膀，说道：“波波，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你们三姐弟都不喜欢我，明知道你们家里生活很拮据，还每个月都来打秋风。爷爷没有这么贪心，没有这么坏。你爸是个拎不清的，当初他主动放弃你妈的工作指标我就恨不得上门抽他一顿。咱们家在村里是大族，不说生活的有多好，但是基本的吃喝一直没缺过。这几年我每个月都喊着你姥爷登门来要救济，不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贪财，是我们想给你攒点家底娶媳妇。”
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你爸呀，就是拎不清，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今你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以后当家了千万别学你爹，要多为家人考虑考虑。”
张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当滥好人的，昨天还有三个不要脸的来家里，都被我打发走了。”
爷爷摸了摸张波的头，欣慰地说：“好孩子，爷爷相信你。今天就让你三哥留在这里吧，真遇上了事了你也能有个帮手。我回家和你大伯他们商量商量，一起来轧钢厂给你家要个说法，问问轧钢厂这个规定是专门给咱们家制定的吗？以前不执行，到了咱们家出事了就开始执行了。”
张波连忙说道：“爷爷，您别太操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的。”
爷爷却摆摆手，“你这孩子，爷爷还没老到不能动弹呢。咱们家可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
张波心中满是感动，“爷爷，那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放心吧，爷爷心里有数。”爷爷顿了顿，又接着说，“等这事解决了，你能撑起这个家，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张波用力地点点头。
爷爷又和张军交代了几句给他留下一些钱就独自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波一边等待着爷爷那边的消息，一边带着三堂哥去什刹海钓鱼。这几天，他们使用蚯蚓做饵料，蚯蚓的气味小，钓到的鱼数量有限。大部分时候，反而是堂哥下水直接抓上来的鱼更多。
兄弟二人一起把抓到的鱼送到摩托车厂的食堂换粮食，多的时候能换到七八斤玉米面，少的时候也有了三斤多，足够张波一家人吃的。张波每天还要去轧钢厂厂医院领一个生鸡蛋回家做成鸡蛋汤给张建国补充营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张波的心中既有着对爷爷和姥爷那边消息的期待，也有着对当下生活的踏实感。
这一天，张波和三堂哥又如往常一样去什刹海钓鱼，正钓着的时候，小妹突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哥，爷爷他们来了，来了好多人，他们把爸爸抬走了去轧钢厂要说法去了。”
张波听后心中一惊，手中的鱼竿都差点掉进水里。他急忙收拾起渔具，对三堂哥说：“三哥，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
三堂哥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多说什么，紧跟着张波往回赶，小妹张娜只能远远的跟在身后。
回到四合院，三大妈告诉张波，他们已经去轧钢厂了，没办法张波只能带着三堂哥和小妹急忙赶往轧钢厂。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不知道父亲现在的情况如何，也担心爷爷会因为激动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张波远远地就看到一大群人把轧钢厂大门堵住了，进出工厂的车辆都被迫停了下来，无法前行。张波看到爷爷、大伯还有几个叔叔领着一大群村里人正和轧钢厂的人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而父亲张建国则被人用担架抬着，躺在一边。
大姐看到张波，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张波退出了人群，“你别往前挤了，爷爷说他们来当坏人，等他们闹完咱们再去和轧钢厂领导谈要求。”
张波听了大姐的话，心中虽然依旧担忧，但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冲动。他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在人群外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波的心情愈发紧张。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的争吵似乎更加激烈了，张波忍不住又想往前凑去看看情况。大姐连忙拉住他，轻声说道：“再等等，别着急。”
张波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望向人群。三堂哥和小妹张娜也一脸紧张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片刻，终于人群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见爷爷和大伯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轧钢厂的领导模样的人。
爷爷对着张波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张波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爷爷，你们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爷爷摆了摆手，示意张波不用担心，“我们没事，走吧，厂领导要我们去办公室谈。”
张波点了点头，跟在爷爷和大伯身后，一同走进了轧钢厂。
进入办公室后，众人落座。轧钢厂的领导们面色都很难看，爷爷则挺直了腰杆，大伯也是一脸严肃。
“张大爷啊，你们今天闹得也太大了，这事得影响很不好。”一位领导率先开口说道。
爷爷冷哼一声，“哼，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这样。我儿子受伤了不能工作，儿媳妇来接班你们不让，你们这是打算逼死他们一家吗？”
领导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老人家，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规定就是规定，我们也得按章办事啊。”
张波忍不住说道：“那以前怎么不执行，偏偏到我家就执行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领导们一时语塞，片刻后另一位领导说道：“这样吧，我们可以适当给你们一些补偿，但这规定以后还是得执行。”
“既然你们讲规定，那我想问一句，立过军功的残疾退伍军人他的家属也要给安排工作是不是？”老爷子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一众厂领导开口问道。
领导们再次对视，一个戴眼镜的人开口说道：“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不过当初是张建国同志自己主动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