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爷爷到来
上午，张波在自家小厨房里炒制饵料。母亲站在一旁，看着张波把一瓢瓢玉米面倒进锅里，心里十分肉疼，忍不住提醒道：“波波啊，也别弄太多了，差不多就行啦，多了也是浪费，不够下次再炒。”
张波笑着回应道：“妈，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心疼，上一次我只炒了一瓢的玉米面，就钓回来好几十斤的鱼，这个炒完还要放几天才能用，这次多弄点，摩托车厂和轧钢厂的食堂都等着我的鱼下锅呢。”
母亲听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舍“好吧，那你可得好好钓，别浪费了这些饵料。”
张波信心满满地点点头：“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浪费不了，还有我自己炒制饵料的事情你不要和三大爷说，这是我从别处学来的秘方，大家都知道就不灵了。”
忙活了一上午，张波把自己炒制好的饵料装进一个酒坛子里，还把张建业喝剩下的最后半瓶子散装白酒也加了进去，封好坛子，张波小心翼翼的把这个酒坛子放到了自己的床底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南锣鼓巷牌坊，一老一少两个身穿旧军装的人缓缓走过，老者满头白发，弯着腰拄着拐；少年则显得活泼好动，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们正是张波的爷爷和大伯家的堂弟张军。
“爷爷，这里好热闹呀！”堂弟兴奋地说道。张秀微笑着，慈爱地看着孙子，“这里一直都很热闹。”
四合院张波家里，大姐张芳已经做好了午饭，知道爷爷今天会来，张芳特意多做了一个爷爷爱吃的菜。
不一会儿，爷爷和堂弟就进了院子。老爷子脸上原本挂着期待的笑容，但当他发现二儿媳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接自己时，那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
张芳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外面有动静，赶忙探出头来查看。一见是爷爷和堂弟，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爷爷，小军，你们来啦！快请进，午饭都准备好了。”张芳热情地说道，同时注意到了爷爷脸上的不悦。
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小军则显得比较活泼，主动向张芳问好。
房间里，李翠香和张波正在配合着给张建国擦拭身体，夏天，气温高，一天不擦洗身上就会发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张芳和老爷子、小军打招呼的声音。
李翠香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自己公公来了，赶忙对张波说：“波波，你快去迎接爷爷，这里我来弄。”
张波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出房间。张波一出门就看到爷爷紧绷着的脸，他赶紧笑着迎上去：“爷爷，您来啦！快进屋坐。”
爷爷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屋。
到了屋里，李翠香已经收拾好走了出来，她笑着跟爷爷打招呼：“爸，您来啦。”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淡淡地说：“嗯。”
“爷爷今天没粮食能给你们了。”张波直接开门见山。
老爷子皱了皱眉，语气不悦地说：“怎么回事？”
张波开口解释道，“我爸值夜班的时候出了事，人一直昏迷不醒。”张波想看看这个从小就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爷爷听到自己父亲出事会是什么反应。
老爷子一听，脸上露出震惊和担忧的神色，身体也忍不住晃了晃，张军赶紧扶住爷爷。“什么？建国出事了？怎么会这样？严重吗？”老爷子急切地问道。
张波看着爷爷的反应，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继续说道：“挺严重的，在里屋躺着呢，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爷子连忙颤颤巍巍地往屋里走去，当他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张建国时，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建国啊，我的儿啊……”老爷子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张建国的脸庞，声音哽咽。
张军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李翠香见状，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张波则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缓缓转身，看着张波和李翠香，语气有些不满的问道，“为什么不去医院给建国治病？”
张波无奈地说道：“爷爷，医生让我们出院的，他说我爸这个情况能不能醒来，全靠自己意志和家人的照顾陪伴，继续住院也没什么用处了，继续住院就要我们自己承担住院费，我们家的情况爷爷您也是知道的。”
老爷子听后，沉默了许久，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你们可得好好照顾建国，不能有丝毫懈怠。”
张波和李翠香连忙点头应是。
这时，张芳和张娜一起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她轻声说道：“爷爷，饭好了，先吃饭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有些沉重。
饭后，老爷子对张波说道：“波波，虽然现在家里困难，但也不能放弃希望。你父亲以前是个很要强的人，我相信他会挺过来的。”
张波坚定地看着爷爷，说道：“爷爷，我知道。”
“建国留下的工作你们打算怎么办？”老爷子突然问道。
张波与李翠香对视一眼，然后由张波回答道：“爷爷，我年龄不够，我们打算让我妈去接班，这样我们一家就都能转成城市户口了，可是轧钢厂不同意，说是有适龄子女的，轧钢厂只接受子女接班。”
老爷子听后，眉头紧锁，“你们得坚持让你妈去接班，不行就拖两年你去接班，我回家和你大伯他们商量商量会有办法的。”
张波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前身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爷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在前身的记忆里，爷爷就是周扒皮，每次父亲发了工资，他都会来搜刮一趟，风雨无阻。但此刻，他看到了爷爷眼中闪烁的坚定和关爱，这让他对爷爷有了全新的认识。
“爷爷，谢谢您。”张波的声音略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