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言及老师，我心里涌起了一丝温暖

    我隐约猜到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可是黑暗像海啸猛扑过来，由脑仁那儿扩散到整个躯干，我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

    男人把酒瓶往边上一放，手揣在裤兜里，身子斜斜地靠在门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秋。

    时秋侧过脸时与他的眼神在空中交会，电光火石间心照不宣，她明白了什么。她赶紧起身，匆忙间抓起那蓝色的布包，颤抖着声线说，「小军爸爸，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话音未落，她就想要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但男人，像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丝毫不为所动。气氛凝固，两人在门口的沉默中对峙，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男人看时秋的眼神，带着稚气的洋洋得意，还有一点点兴奋的颤抖，像是猎人看到了心怡的猎物。

    时秋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沁出几许细汗，瓷白的脸颊绯红，呼吸急促。两处凸起被湿透的贴身衣物濡湿，随着紧张的呼吸起伏又陡然立起。而这时我猛然发现，浸湿那件贴身衣物的并不是汗水，而是乳汁，此时的时秋家中必然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小军的爸爸……」时秋语气急切而哀求，「能、能让一步吗？」

    「时老师……」男人眼神涣散，含混着吞吐，之后便朝时秋走去，随手关上了门。

    时秋收紧了紧怀里的布包。门被关上的声音，像愣神的断弦，让她心中崩裂的感觉更加明显，她似乎可以听见昨晚自己内心的哭泣声。

    男人靠在门边，脸上的笑容像一把尖刀，毫无来由的拉满了弦。他盯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那目光下，时秋感到了自己无处藏身。

    「时老师，何必这么着急？」他走近了，这个龌龊的男人浓厚的烟草气味，让人作呕。

    时秋身体僵硬，不知觉地往后退，却被墙壁挡住。

    然而，男人依旧眼神凌厉，紧紧盯着她，最后，微笑了。

    那笑容让时秋的心如坠冰窟。男人的双手在她周围，臂弯搭在她头顶，困住她。他的笑容肆意扩散，让她感到绝望。

    「放过我。」时秋求道，声音微弱，泪水却在眼眶打转，「请你放过我」

    随着时秋一声无助的颤抖，她的背抵在墙上，男人覆住她的身体，像是捕获臻鱼的渔夫。昏暗中，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呼喊声，男人撕扯着时秋的衣物，刻意地啃咬着时秋的脖子，一片红红的印记散开，在激烈的画面上，男人一次次地迈步前进，而时秋重复着痛苦紧张的表情和拼尽全力的挣扎反抗。

    房门随着「吱呀」一声猛然被打开，照射进来的光线如同利剑般刺入了昏暗的房间。

    一双眼，透过裂缝的门缝直直地盯着时秋，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它们闪烁着恐惧、惊愕、愤恨与悲哀交错杂乱的光芒，。

    是小军，她无尽关怀中的那个小军。时秋的眼眸闪着泪光，话语还未落地，那扇门就砰地冷漠地关上了，所有的光都被无情切断。

    时秋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戛然而止，一切声音消失在了重重的黑暗之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随着力量在时间的推移中被析出、被放大，她的生命像被拉长的钟摆，在强烈而漫长的摆荡之后，一切回归到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终于，画面的跳动结束了。

    门外，我望着那门外颤抖的身影，瘦小的小军，伏地哭泣，掩面泪如雨下，细声细气，一遍又一遍吐露出「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的悔恨。

    我心中震惊，脑海中不禁回荡「妈妈」二字，瞬间洞悉了他眼里曾经浮现的那幕悲剧，想必其中凄惨的女主，就是他的母亲。联想到他那单亲家庭的身份，我似乎知晓了，他的母亲想必是先遭父亲暴虐，后又死于非命，而幼小的他，竟亲眼目睹了这如人间地狱的一切。

    漫长时刻后，房门咔哒一声，那男人夜色中显出得意洋洋的轮廓，他视若无睹那蹲卧于地的小军，冷酷一脚踢开这「没用的东西。」，「男人要有拳头，要有力量才有用。」

    他身体瘫软倚在椅上，随手拿起桌上的西瓜啃食起来，嘴角上扬，冷漠至极。

    吃饱喝足后，男人沉重地起身，带着些许不情愿地推开了吱嘎作响的房门，一把将已晕死过去的、浑身赤裸的时秋从地板上抱起，目光冷漠地拖延到了外头那间存放干柴的破旧小木屋。

    他粗鲁地将她像拎起一捆柴火一样扔进木屋，随后点燃了四周堆积的木柴，无情地看着火舌逐渐将时秋吞噬，她的肌肤在热浪中泛起了红色，终究被那熊熊烈火活活烧死。

    我从远处观望着那肆虐的火光，心中涌动着说不出的痛楚，仿佛每一缕火焰都在焚烧着我的灵魂；抬头间，我眼角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却隐隐看到一缕幽魂从烈火中脱离，那是满脸悲痛的时秋，轻轻向我飘荡而来。

    「我身为猎魂者，让邪恶之徒受到惩罚是我的责任，你放心，我定会让你淫棍付出代价。至于那叫小军的男孩，他因长期遭受其残忍父亲的折磨和暴行，已经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心理创伤，相信，他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只能伴随自责和痛苦度过。」我低声对她说。

    女鬼时秋缓缓转头，看见小军在门边抱着头，痛苦得几乎崩溃。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在阴间使者的引领下，时秋步入那片耀眼的光芒中，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她来世能拥有幸福的人生，而言及老师，我的心里也不禁开始涌起了一丝丝的温暖。

    至于那男人，自然难逃一死。随着寒冰之刃插入心间，锁魂链很快就将那男人的魂魄缠绕，是个好色鬼，与其他一般的好色鬼不同，这只恶鬼长相狰狞，面目狰狞凶恶，骨瘦如柴，眼睛里透露出一股邪气，张开的口吞吐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黑烟。相信千百年来一定做了许多残暴之事，早已恶贯满盈、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很快，魂魄在锁魂链条的无情挤压下，慢慢变形、崩溃，哀嚎沉沦。这世间，善恶终有应报。

    我刚转身步入一片漆黑，忽然，一声沉重的钟声撕裂夜空，紧随其后，一股庞大的呼喊声涌来，似乎数不尽的亡魂聚集。我心头一紧，忽觉今夜非同寻常，是鬼门打开，万鬼徘徊的鬼节之夜已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