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悖人伦
沈毅背地里诬陷沈昀。
他说得掷地有声，声泪俱下。在场的人皆瞠目结舌，彷佛被他的言辞震住了一般。
沈盈因出于对昭昭的嫉妒，开口为沈毅佐证：“我都给你们说了，你们却是不信，沈二对那个楚昭昭不一样！真是罔顾人伦！上次沈昀能为她向我射出那一箭，今日也能为她对你刀剑相向！你说你没事惹她干什么。”
沈毅如何不知，从马场上沈昀看楚昭昭的眼神，他便知道沈二对他养大的小公主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光明正大。
同为男人，很难不对这样的人间尤物动情，他沈昀也不过是个凡人。
他沈昀喜欢的，他就要据为己有。无论是权力，还是女人。
如今，他便要扣紧了他这大逆不道的罪名，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沈家立足。
沈毅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将二人的不白之情说出来罢了，沈二为了公主声誉，便让人把我打了一顿。”
赵梓华惊讶道：“毅儿，事关女子声誉，这话怎能乱说。再说沈二他不是不好女色吗？”
沈毅冷笑一声，“这些不过都是他用的障眼法罢了，便是想要隐藏他和公主之间不伦之情。我亲眼所见，他们在花园里，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够了！”门外传来沈聿的怒声，随即是一声茶碗摔碎的声音。
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沈聿走进来，扫视了屋内的几人——赵梓华，沈盈，赵茵茵。
沈聿看着几人，厉声警告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有人敢坏了我沈家名誉，休怪老夫不客气！”
屋内几人皆应声称是。
待沈聿走后，沈毅轻嘲一声，“他算什么沈家人！”
待众人都散去，沈霁安从门外走来。
沈毅将方才屋内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沈毅说完，冷声道：“看来父亲还是忌惮沈二。”
沈霁安叹了一口气，“父亲的心思向来难测，我只怕父亲对沈二的心思有变。“
沈毅疑惑道：“你是说父亲对沈二不止是忌惮……”沈毅欲言又止。
沈霁安接道：“这些年，父亲分明可以覆了大周王室，却让两个姐姐嫁给楚家。父亲一生驰骋沙场，人中枭雄，却始终看不开声名二字。”
沈毅：“如此说来，我们只能早点动手了。”
沈霁案安慰道：“大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两人又在房中谋划了一番。
沈昀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一进门便看到沈聿站在前厅门口。
他黑着一张脸，直盯着沈昀。“你跟我去祠堂。”
祠堂？
上次进祠堂，他差点被他打死。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沈昀开口问道：“父亲，有何事要吩咐？”
沈聿冷哼了一声，“那要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
沈聿转身往祠堂走去，沈昀看着他的背影，唇角一勾，亦轻轻冷笑了一声。
沈府祠堂。
沈聿立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昀。
“跪下！”他怒喝了一声。
沈昀应声跪下。
开口道：“父亲，想问什么，便问吧。”
“我问你，对公主是何意？”
沈昀反问：“父亲，说的何意是何意？”
“男女之情。“沈聿说得直白。
“不是。”沈昀很淡定地回答。
“你还狡辩！毅儿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是非黑白，天地可鉴，何须沈毅言语，我对昭昭是何情义，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
“好啊，看来毅儿说得不错，你对那楚家女果然情非一般，我沈家倒是沦为外人了。”
“父亲既已知道，还多说什么呢？”
“你！”
沈聿拿起家法，狠狠落下三棍，“你这罔顾人伦的逆子！”
沈昀却是不屈，直言道：“父亲纵子杀死顾后，将亲生女儿嫁给皇上固宠，致使我姐姐终身郁郁，何来谈天道人伦？”
见沈聿气得面色铁青，沈昀继续讽刺道：“父亲若是想反，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不如反了干净。”
“你这个逆子！”他继续打着，一连下了十几棍，“为了一个女子，对自家兄弟下如此狠手，往后难道要为了他，反了我沈家不成。”
沈昀却不屑一笑：“父亲，我早就不是沈家人了。沈昀，是属于这天下的。“
沈聿闻言，背脊一震，手中的棍子顿了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能再让他这样打下去。
沈昀终是开口与他对峙：“父亲若是打死了我，南方五十万大军定然北上，那时大周能不能保我不知道，但沈府必然难保。朝中一应事务，我已交代了下去，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今天就打死我。我手下多是忠诚死士，而父亲手下老臣良将皆死，又还有几人真心听从你的号令呢？”
沈聿提着手上的棍子，“你！你！“
沈昀继续道：“父亲，你老了，打不动了，收手吧。”
沈聿铁青的脸，难掩的怒气，但还是被沈昀此番言语震慑，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他开了门，却看见沈昀的两个暗卫守在门口。
沈聿明白了他方才说的话，他沈昀若是死了，他手下的人定会先灭了沈府，南方五十万大军，挥军北上。此时北方粮草短缺，必然大败。
沈聿望向背后，原本他这个儿子随时都在提防着他，提防着沈家。
这样精密的布局，让久经沙场的沈聿也为之一振。
＊
沈昀进宫，都要去沈韵处请安。
而这几日，沈韵在宫中却不见沈昀身影。
今日，皇上要去上早朝，沈韵请道：“皇上，我做了些愈之喜欢的糕点，可否请皇上告诉愈之，让他下朝之后过来拿。”
沈昀被打的消息，皇上安排在外面的探子已经得知。
没有告诉皇后，是因为怕她担心。
如今既然皇后问起，皇上也不瞒她。
听说沈昀受伤，有些意外。“怎么到了现在，父亲还这样待愈之。”
愈之十六岁那年，便差点被沈聿打死，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