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梦
金雾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仿佛想通了什么。
&34;如果你能答应我之前提过的那些条件，我就会把化虚为实的方法给你！&34;
随着话音落下，金雾的语气愈发愤慨激昂起来，仿佛是被陈方激怒一般。
&34;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占据你的身体，我真恨不得效仿一下那个林天。
明明坐拥一座无价之宝般的宝库，自己却浑然不觉，真是让人眼馋得紧啊！&34;
金雾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那股子怨气，继续说着。
&34;我也可以展现出一些诚意来。我会从最开始的时候起，将自我诞生以来所知晓的一切信息都传递给你。&34;
还没等陈方来得及表示赞同或拒绝，一小团金雾已然分裂开来，并迅速融入到了陈方的身躯之中。
紧接着，一股庞大无比、浩如烟海的记忆猛地涌上心头，瞬间充斥满了陈方整个脑海——
这金雾原本仅仅只是存在于那枚梦果内部世界中的一种意识而已，按常理来说根本没有可能自行产生任何感情波动才对。
然而有一天，一个身着黑袍之人突然出现并点化了它，使得金雾从此拥有了喜怒哀乐等诸多情绪感受
在诞生后的数百载岁月中，它时时刻刻都想挣脱这如梦魇般的禁锢。
毕竟诞生起它就从建木那里得知了一切都只是虚幻的。
对于拥有情感的它而言，这里无疑是一座牢笼。
那些忙碌的凡人无法与它交流消遣，修士们也只是将它视为天道，日夜虔诚祭拜。
年复一年的枯燥乏味中，它每年都会向建木传递脱离的诉求，却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直到遇见了建木派来为自己构建神位的食梦貘，它才明白建木之前只是懒得理睬自己。
神位构建完成后，天地间瞬间涌现出一群高高在上的神仙，而世间的生灵们突然间不再祭拜它，就好像被集体灌输了记忆一般，对那些神仙顶礼膜拜。
那食梦貘告诉它：这些神仙，不过是原始真界的投影，不会产生私欲，影响世界的运转。
并且还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只要与原始真界产生联系。
当因果积累足够，便能够脱离建木，落入树根处的混沌海，化为真界。
它尝试了数百年，却只能从建木上感知到原始真界的方位，而原始真界从未对它做出过回应。
百无聊赖的它选择了沉睡，直到有一天，那些仙神突然集体消失，只留下一堆神位自行运转。
它对此毫不关心，觉得不过是一群匆匆过客罢了。
它感受到了一阵呼唤，一个名叫张道陵的小家伙在不停恳求自己借出神位的力量。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它的生活终于不再那么无聊了。
只不过这些小人的寿命越来越短，只因那些神仙离去后，来自建木的源能输送逐渐中断。
它曾无数次尝试与建木沟通，但始终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看着张道陵的徒孙相继离世，它终究厌倦了。
它不再操纵神位，将一切运转都交还给本体，毕竟自己只是一团有情感的意识，操纵神位还会有私心。
再次睡醒之时，正是陈方降临此世之际。
当陈方踏入这个梦果的瞬间，它如梦初醒。
在陈方身上，它嗅到了原始真界的气息。
在那一瞬间，它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仅仅片刻之间，它便想通了如何巧妙地与陈方建立起因果关系。
目光凝视着远处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头，当它看到那位身着道袍的身影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原来，当年那个小子的传承并未断绝，真是令人欣慰啊！
然而，更令它惊讶的是，这位后辈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从其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他已然到达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想必，他对于某些真相也有所觉察。
于是，它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督促这个后辈派出他最为出色的弟子前去灭妖，至于眼前的这个小子嘛。
实在难以完全信任，万一日后被他发现了端倪，别坏了自己的谋划！
目前最要紧的，便是略微干预一下陈方的决策，让他与张士元一同携手降妖除魔。
只要源源不断地给予陈方各种好处，那么自己与原始真界之间的联系必定能够愈发紧密。
接下来，先帮助他修炼提升境界，再将他送入人世间的王朝为官，逐步扶持他登上皇位宝座。
相信若是成功通过这样一番运作，自己应该能够得到原始真界的回应了吧？
正当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之时，一股异样的气息从梦果外面传来。
令它不由得心生疑惑：“这究竟是什么生灵？竟然散发出与当年那头食梦貘相同本源的气息”
“就这？”陈方假意嗔怒，试图从金雾身上套出更多情报。
怎奈那金雾丝毫不上当：
“就这些，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教你如何放张士元他俩出去。”
见陈方并未急于应承，它也不恼：
“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答应我，就能在我的世界里收获所有宝物，立刻将其转化为自身力量。”
“爽快些答应，我再送你一个与张真人有关的秘密。”
“成交！”陈方深知过犹不及，自己仅略占上风而已。
此时，他只觉那日与张士元除妖时立誓的感觉再度袭来，心中瞬间明了。
这金雾恐怕是又与自己扯上了它口中的“因果”，这下倒是自己亏欠它了。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完全掌控这个通道即可。”
“当然，还有更快捷的方法，只不过你不会符箓无法使用罢了。”
金雾突然幻化出一根由雾气凝成的手臂，指向地面：
“这里是食梦貘的本命空间，你的真灵便是从此处出发，前往各个梦果。
当你用源能将尾椎骨那块骨头完全染成金色后，你便能自由掌控这里。
届时，你想去哪个梦果皆可随心所欲，梦果中的奇珍异宝，你也可任意取之。
至于你兄弟所说的灵气，不过是外界的源能渗透进来了一些，稀释之后就成了灵气罢了。”
金雾稍作停顿：“张真人嘛，他死了但是没完全死透，能否存活就看你的了。”
“等你更强大一些，我再给你补充后续。”
陈方默默消化着所有的信息，原始真界的仙神投影到梦果中后骤然消失。
这应该与地球上的某些神话相对应，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个版本了。
由此可以大胆推测，尚未落地的梦果大多和大明梦果的经历相似，那些梦果中都存在空缺的神位。
想到这里，陈方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自己还得赶快掌控本命空间，不然那道书都学不了。
日后，张真人那本道书里，所有调用神位力量的法门和符箓，恐怕都要学来当作底牌了。
至于源能，大概率是他第一次进入大明梦果前那灰白世界里的光点；
以及从大明梦果中返回时，在灰白空间看到的那些液体，只不过当时他匆匆一瞥，没有仔细观察。
“吸收灵气能不能达到和吸收源能一样的效果？”
陈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从一团雾气上感受到了明显的鄙夷：
“不是，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我都说了本质是一样的，当然会有同样的效果啊！无非就是量要大些而已。”
金雾深深叹息，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是个榆木疙瘩呢？
撇撇嘴，陈方的意识回到身体中，这成功唤醒本命空间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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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陈方刚醒来，就看到李文贵挂断电话，一个急转弯猛踩刹车，停在了路边。
他的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仿佛要吃了某些人一样。
“阿贵，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副赤石的表情。”
听到陈方的声音，李文贵的情绪犹如被海浪抚平的沙滩，忽然平静了下来：
有陈方在，他那么强大，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方哥，这事本不该扯上你，不过你是我唯一认识能办到这事的人了，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看到李文贵那认真的神色，陈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家伙只要不耍宝，必定是有大事发生。
“不是，你说事啊，多大的事要你来求我？帮你还需要你求我，这不等于抡起巴掌哐哐扇我脸嘛，赶紧说。”
闻言，李文贵却是感到心头一阵苦涩，如饮黄连。
这事因舅舅而起，公司里恐怕出了内奸。
这要是把陈方坑死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跨越这个心坎。
“先是灵安局打电话叫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他们已经在准备人手救援了，绑架我舅舅的是四名未知等级的代行者。”
“随后绑匪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一天内交出所有关于你的研究资料，不然就撕票。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司把你的数据泄露出去了。”
“方哥，你也知道我从小是舅舅养大的，他在我心中早已如同父亲一般。”
李文贵越说越难受，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好兄弟好不容易找自己帮一次忙，还给人把数据泄露出去了。
“我知道这事……”
陈方一巴掌轻轻按在了李文贵那单薄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用脚后跟都知道他马上就要说出一些伤感情的话了。
例如：你不帮我我也理解，巴拉巴拉。
“别扯了，赶紧出发，先给我拿把质量上乘的刀来，让你见识下你方爷的实力。”
陈方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力量在现实中到底能不能支棱起来。
“刀的话，只有去灵安局讨要了。”
“成，阿贵，我休息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
陈方突然想起之前金雾提到的便捷方法，自己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他心神沉静，进入本命空间，一眼就看到张士元和金雾聊得热火朝天，而赵鸿卓则在一旁呼呼大睡。
“陈师弟，我之前竟然一直生活在这虚无缥缈、随时可能破灭的地方，真是太有意思了。”
“别想了，很快你就能现世了，外面有个人肯定会和你意气相投，然后结为兄弟，哐哐磕头。”
陈方定睛望向金雾：“不说废话了，我有急事，你把另一种方法告诉我，这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是他们张氏经常向我打小报告的那种符箓。”
“通过它可以和规则意识建立联系，提出需求，用带有灵气的东西换取张士元化虚为实。
简单来说就是献祭，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都可以。”
“一种是用你汇集的源能让他们变成真实，一种是要亿点点代价的方法，你自个抉择。”
那金雾抬起雾手拍了拍张士元：
“符箓的问题，你直接让他教你就行了。
只不过以你的修为，能否与原始真界的规则意识取得联系，我可不好说。”
“得了吧，之前让你学符箓，你说要等炼气化神后再慢慢学，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张士元从金雾身上撕下一层雾气，聚拢在一起，给陈方做起了示范。
“你在外面把你的指尖血和朱砂混合，按照我这样一笔画成即可，使用时要注入灵气。”
陈方狐疑的看向了张士元：“不掐法诀？”
“老天师传下来的，纯属耍帅还有迷惑敌人，别学。”
嗤笑了一下，陈方认真看完了张士元的动作，还以为有多难呢。
回到车上，陈方急忙叫停李文贵，驱车去白事铺子买上了致死练习量的朱砂和黄纸。
前往灵安局的路上，李文贵时不时斜眼偷瞄陈方。
他现在是真的好奇，陈方到底睡觉的时候学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画上符了。
李文贵深知陈方睡觉就能变强，虽然不甚理解，这个秘密他既然不说，自己也不会多问。
一路无话，因为车上时不时的颠簸，陈方虽说一张都没画成，不过他有信心在平地上绘成。
这次，先在灵安局看一看这代行者的实力，评估下要不要配合灵安局的行动。
看着眼前的标牌上的’国家代行者灵气战略安全指导局‘，眼角不由有些抽搐，这取名风格怎么那么像某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