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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端阳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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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季清临身子尚弱,温向野没教多难的招式,只是示范了几个很基础的动作,然后叫来小卒监督人好好练习体力,自己赶着最迟的时间策马飞奔进宫。

    不过今天的小卒与往日非常不同,哭丧着脸,嘴上缠了厚厚的一圈布条,显然是被将军禁了言,夫人对此表示相当满意。

    季清临低着头跑圈,尽管很累,但念及一个强健的身体在将军府中是必不可少的——连玉竹都能面不改色地单手拿起将军重若千钧的长枪——并且日后说不定何时会救自己一命,便咬咬牙坚持了下去。

    小皇帝吵着闹着非要看将军嫂嫂,可惜知晓内情的人太少,代嫁又是要掉脑袋的欺君之罪,在不能把谋反党一锅端之前凡事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季清临就被“感染了风寒”,留在府中不便出席,实则加紧勤奋练习武功,甚至妄想在温向野下次图谋不轨时一招反制成功全身而退。

    可是昨晚他怎么没做呢?

    被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季清临怀疑是不是不行的大将军,正用自己引以为豪的开朗笑容恶心亲爱的岳父大人。

    “唉,都怪小婿生平头一回娶妻不会照顾人,才让临儿染上风寒无法与岳父大人相见啊。”

    旁边假装不知道季家大小姐闺名清雅的萧泽润微笑着看戏,余光瞥到站在温向野身后端着酒杯的侍女畏畏缩缩神色有异,稍加思索,便开口道:

    “那向野不自罚三杯,说不过去吧?”

    温向野眉头一抽,萧泽润上次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他不得不成了个亲,那么这次突然让他喝酒……

    宫宴的饭菜酒水都必须经过经过严格的检查,不太可能会有致死的毒;况且就算是被人下了毒,世子爷心再黑也不至于真把他置于死地,那应该是能喝?

    只会带兵打仗、宫斗知识有限的大将军谨慎地打量一番酒杯,假笑道:“喝酒误事,今晚回去还要照顾临儿,他身体本就不适,怎好到最后变成让他照顾我呢。”

    “如此为妻子着想,北望大将军真是个好丈夫啊。”

    吏部尚书吕复忽然举起酒杯冲温向野遥遥一敬,假装没看到季振贤的怒目而视,兀自参与进话题,“大将军成亲当日人多事杂,下官未能好好道喜,今日有幸再聚,下官敬大将军一杯!”

    随后不由分说先饮尽一盅,看得温向野一头雾水,但考虑到萧泽润的用意,便保持着假笑,一只手不着痕迹地伸到桌下给旁边的黑心世子爷比划了一个“日后算账”的手势,迫不得已喝下了杯中物。

    越是性烈,越能轻易掩盖住其中暗藏的猫腻。

    没了托辞后本就嗜酒的温向野索性敞开了喝个痛快,宫中的酒皆是难得的珍品,不喝白不喝,左右出了问题有萧泽润兜着,他听话做事便足够。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温向野假装醉得晕头转向非要送老丈人回家,然后在大门口顺理成章地被萧泽润以圣上传召为由捡走。

    季国公本就烦上加烦,绷着最后一点理智,装模作样叮嘱了几句,阴沉着脸色上了马车。

    他早该想到吕复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上了贼船白白搭进去一个女儿不说,又摊上了个莫名其妙的温向野……一天到晚尽是麻烦事。

    明月殿前堂的大门重重合上,大将军趁醉装疯扑到世子爷身上掐他脖子,不明所以的小皇帝在一旁急得团团直转,努力伸手想要拉架。

    “好了望儿,润儿他也是怕打草惊蛇,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让你以身试险的。”齐王萧作南出言制止,温和地牵过小皇帝带他到位置上坐好,“时间不多,还是尽快谈正事吧。”

    萧轶看了看世子哥哥,又看了看将军哥哥,最后扯了扯皇叔的衣角小声问道:“那朕何时才能见到嫂嫂?”

    “皇上若是真的想看,改天臣把人偷偷带来便是。”温向野揉了揉太阳穴,酒劲儿有些上头,当然也无法排除是药性,给自己倒了杯茶试图醒神,“麻烦世子殿下有话快说,我要撑不住了。”

    萧澍时微笑着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其实今日本不必劳烦父亲专程跑一趟,目前那些人没胆子做太大的动作,又舍不得放弃拉拢向野,所以酒里下的无非是迷药或是春/药,才好给他安排一场艳遇。”

    头一次见识此等手段的温向野当即喷了满口茶,一脸的震惊不可思议,但看着三个毫无波澜熟谙勾心斗角的皇家人,表情逐渐凝固。

    ……啊?春/药啊?

    “的确是没什么新意的小把戏。”萧作南神色如常地递给温向野一块手帕,对于儿子的判断表示赞同,“也正好借此机会听听皇上的看法——倘若向野中了此计在某个女子的床上醒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被当成教学工具的温向野闷闷不乐,只想回家逗季清临玩。

    萧轶低头沉思片刻,迟疑道:“调查清楚前因后果……而后按律法处理下药之人?”

    “一般来讲,确该如此。”萧泽润得了父亲的准许,笑眯眯地给小皇帝解释,“不过那样很容易被敌人牵着走,因为他们往往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我们顺着编造出来的谎言寻找,方向很有可能会越走越偏。所以——”

    三道目光齐齐落在温向野身上,仍处在大受震撼中的大将军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眼看着黑心世子爷动动嘴唇说出四个字——

    “将计就计。”

    温向野:“……”

    将计就计虽是一步好棋,但那枚棋子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根本不擅长在战场之外的地方工于心计的温向野十分不明所以地被道了别赶出了明月殿。

    不过并没有太多时间供他自救,才走没几步路便扛不住药性,挣扎着陷入了昏迷。

    暗卫藏匿于黑暗之中,目送自家主子被鬼鬼祟祟的小太监拖走,无名迅速布置分工,一人跟随去保护将军安全,另一人即刻去探查那名太监近些时日的动向,自己则去明月殿通报情况。

    私设暗卫毕竟是不合规矩的行为,所以除了萧泽润外连齐王都不知这些人的存在,只当无名和小卒是温向野出于打仗习惯随身带的护卫。

    当然现在知情之人多了个季清临。

    “事情差不多快成了,皇上先回寝殿歇息吧,明日一早再来捉……”

    无名一个利落的翻身悄无声息地贴到门上,手里紧紧握着短刀。

    萧作南安抚地拍了拍小皇帝的肩,沉声道:“何人?”

    “奴婢云苓拜见皇上。”

    萧轶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仿着皇叔的气势严声问道:“何事?”

    “吏部尚书吕大人命奴婢假装与北望大将军春宵一度,再逼迫大将军收奴婢入府,借此进入将军府打探消息,并适时拉拢大将军。奴婢不愿再为吕大人做事,故特来禀报皇上。”

    送上门来的把柄?

    齐王父子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小皇帝则眼前一亮,心里满满都是“这个我会”,中气十足地端起架子:“污蔑朝中重臣可是死罪,你有何证据?”

    “奴婢手中有吕大人未及销毁的信件。”

    萧泽润稍加思索,凑至萧轶身边悄声嘱咐几句,后者咽下嘴里正要命人呈上信件的话语,见萧作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复又清了清嗓子:“信件可伪造,并不能作为铁证,但朕姑且先信你,你须得回答两个问题。”

    无名得了命令,保持警戒的姿势缓缓打开殿门,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正跪伏在地面上,气息平庸,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杀意。

    “北望大将军现在何处?你们给他下的是何种药?”

    温向野趴在一张简陋的床上睡得正香,屋子里另外五花大绑了两个太监,见云苓带着皇帝和王爷过来,登时惊恐地剧烈挣扎。

    一个换好了护卫装扮的暗卫半跪在地上行礼,等待下一步指示。

    萧泽润从来不吝啬于对温向野的幸灾乐祸,但同时自幼良好的贵族礼仪教育不允许他笑得太过放肆。无名习以为常地看着姿态矜贵的世子爷露出仙人一般的笑容,接过他递来的一个小瓷瓶。

    “这药丸可解大部分的药性,以防万一,回去之后你……”萧泽润略一停顿,弯着眸子继续吩咐,“让你家夫人喂他服下,睡一觉便好了。”

    萧轶觉得澍时哥哥笑起来天下第一好看,只是这种很狡黠的模样唯有在向野哥哥倒霉的时候才会出现,导致他总是纠结到底是该看澍时哥哥笑还是帮向野哥哥脱困。

    此刻也不例外,他眼巴巴地看着萧泽润亲昵地摸了摸朱红的头,确认无名扶好了温向野不会半途跌落后语气关切道:

    “明早别忘记上朝。”

    呜哇,不愧是澍时哥哥。萧轶按捺住自己想缩起来的脖子,表面上仍要维持着四平八稳的帝王形象,目送朱红远去。

    “好了,润儿,时候不早了,你先带皇上回去歇息吧。”萧作南此时粗略地浏览完信件,神色凝重。

    前些日子因贪污受贿被打入大牢的吏部侍郎竟是被冤枉的?

    那也就意味着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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