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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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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夫人平常都应该做些什么?

    逗逗猫狗绣绣花?

    醒了就吃饱了睡?

    自嫁来将军府后再没被人逼迫着早起过的季清临竟一时有些无法适应,迷迷瞪瞪配合着玉竹帮自己更衣的动作,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所有做一只米虫耗空将军府的梦想统统化为泡影。

    那个嫌他身娇体弱缺乏自保能力在战场上活不过三步远的狗男人今日上朝去了,所以暂时由小卒教他骑马。

    温向野跟他交过底,无名和小卒是他手底下的两大亲信,平常率领其余暗卫待命安保,他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招招手便可。

    但季清临一直在为两人的名字努力憋笑,没听见温向野补充的“小卒话多且烦”。

    碎嘴小卒作为温向野的贴身护卫之一,无数回共同出生入死,有很多血腥故事可讲,从见面开始一直说到季清临学会独立上马,人听都听累了,他偏偏仍旧神采奕奕滔滔不绝。

    “主子最狠的一次是被胡人阴得绑到他们主帅营帐里去了,那帮人兴高采烈还没来得及动身回程,主子就割了敌将脑袋当蹴鞠踢着回来了。”

    “——不是羞辱,是他伤得太重实在没劲儿拿。”

    任凭小卒讲得再怎样轻描淡写,季清临都觉得瘆人。孤身浴血从敌营杀出一条生路,再小的差错也不能出,就像每一个背负盛誉的英雄,他……

    “下次再行房的时候夫人可以注意一下,主子后腰上的疤痕就是那会儿留下的比较严重的,其余新伤旧伤混在一起我们也分辨不太出来。”

    ……命真的很大!而且我们没干过那事!季清临气得一勒缰绳,颇通人性的朱红打了个响鼻,自己选了个方向迈开小步慢慢悠悠地颠了过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温向野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进草场故作偶遇,被迎面而来的朱红蹭了蹭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

    也不知道他匆匆忙忙图个什么。

    “啊哈哈哈哈不算聊,夫人还是只有您在旁边儿的时候才肯说话。”

    送小卒去校场加练后温向野主动承担起了教媳妇儿骑马的任务,季清临看了半晌他在前牵马的背影,鬼使神差地主动问道:

    “当时……疼不疼?”

    “啥?”温向野下意识回头,很自然地微微仰起,让季清临第一次感受到居高临下的奇妙。

    而且莫名比初次见面的时候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习惯了。

    季清临摇摇头没再重复,但温向野开始不依不饶,仿佛小卒附身一般穷追不舍:“什么疼不疼?小卒给你讲我们打仗的事儿了?你心疼我了?是心疼了吧?”

    没有!你烦死算了!

    令季清临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狗男人突然放声大笑,跃上马将自己揉进怀里抱了个紧实,蹭得他后背直发毛。

    他现在无比后悔,恨不得当场掐死提出那个问题的自己,拼命挣脱温向野无情铁手的束缚:

    “马该被你压死了!”

    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朱红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背上两个人如何折腾都稳如泰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低头吃口草。

    劳累了一整天的季清临学会了上下马与几个简单的行进口令,心情颇为不错,连温向野说明日端阳节休沐在家里教他武功都痛快答应了,晚饭后照例捧起书房中落了不知多少灰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识字并不多,读起来相当费劲,却不愿意请个教书先生,温向野提议几次未果,便由着他去了。

    将军府从修葺到布置全部由当年的太子殿下,即当今圣上亲自派遣专人负责,以至于连温向野都不清楚书房里有些什么书,跟着转了一圈发现齐全得几乎就差把起居注也塞进来了……不由得汗颜。

    最后他姑且挑了几本史书给季清临。

    如今在温向野的帮助下,季清临已经读完了大半本,时不时地会向将军询问一些晦涩难懂的句子,然后在旁仔仔细细地做上批注。

    并且学到了很多字。

    毕竟生母学识有限,生父又禁止他与外人接触,脾性越来越大的媳妇儿也不知为何莫名抗拒教书先生,温向野只得亲自教授。

    于是男人狂傲的自尊心在他自以为的崇拜目光之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今夜将军沐浴回来打着哈欠准备就寝,掀开床帐便瞧见小美人趴在床上认真看书,衣衫蹭得有些凌乱,如瀑青丝顺着流畅的背部线条滑进凹陷的腰间,小腿翘在半空无意识地晃来晃去,自成亲以来一直努力钻研如何与男人圆房的温向野感觉霎时间突破了瓶颈。

    将军府的厨房在尚食局的指导下变着花样地为季清临补身子,这段时间人不负所望地长了点儿肉,抱起来不再只有硌手的骨头,还有少年人独特的韧性,既不过分柔软也不过分结实,似乎正正好好能禁得住折腾。

    ——折腾。

    温向野心猿意马。

    一枚炽热的吻毫无征兆地落在后颈,季清临下意识地瑟缩,酥麻了半边身子,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束手无策,找寻不到推开温向野的着力点,急得开口欲骂:

    “温北望你唔——”

    两个毫无经验的人只会简单的唇与唇相贴,但正值年龄血气方刚的大将军更加天赋异禀一些,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小舌头又甜又软,还笨,牙齿想咬入侵者却误伤了友军,随后弥漫开来的血腥气温向野熟悉又陌生。

    他头一次品尝出“美味”。

    季清临被温向野压得喘不上来气,还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偶尔逸出几声粘腻的呻/吟,不亚于季国公卖子保女的屈辱充斥着整个大脑,尤其是在那个羞耻的地方接触到了某个他实际上并不陌生的东西——

    要付出代价了吗?

    曾经季清临天真地以为他大概是那种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哪怕是委于另一个男人身下,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彻底明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能做的。

    他很害怕。

    男人滚烫的唇舌沿着生长在白玉之上的碍眼旧疤游走过身上每一处地方,霸道,蛮不讲理,最后停留在季清临的眼角,拭去人自己都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你今年多大了?”

    温向野本意是想嘲讽一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结果当他哽咽着说出“二八”的时候吓得差点儿当场痿掉。

    季家不是说他跟季清雅一般年岁都是十八吗?怎么突然凭空小了两岁?

    十六岁也太小了吧!

    十四岁便子承父业开始驻扎边疆参军打仗的温向野悲愤地想。

    季清临丝毫不觉温向野的纠结变化,仍然沉浸在恐惧之中,但在温向野以哄为名的占尽便宜中哭得太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怜大将军以为自己铁定能迈出人生的一大步,最后却还是要灰溜溜地自己解决。

    逃过一劫并且至少一年内都不必再担忧尊严问题的季清临乱七八糟地做着梦。有娘亲和儿时的歌谣,有隔壁元家兄妹送来的小玩意儿,有父亲和姐姐们的责骂,以及——

    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他抱着温向野的尸体满心茫然。

    于是第二天一早,季清临毫不犹豫地把睡得昏天黑地的温向野一脚踹下了床。

    当然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定然在枕边人有所动作的瞬间就醒了,强压下本能反应没有折断季清临脆弱的脚踝。温向野仰躺在地盯着房梁惆怅片刻,发现床上的人心满意足地裹了个卷儿又睡了过去,便黑着脸找了条衣带顺势把人捆上。

    不能吃就算了,竟然还把我踹下床?

    无法忍受!

    待到日上三竿,季清临翻身不能,眼皮掀开一条小缝隙,认为自己大概是压到被子了,也没想太多,专心致志地与自己的体重作斗争。

    直到温向野突然爆发出近乎丧心病狂的笑声。

    折腾半晌季清临总算是清醒了,根据温向野欠抽找打的神态,他斟酌许久也没想好此刻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温向野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讨好道歉,伸手哆嗦半天才把绑着的衣带解开。季清临实在不想探求他究竟是要顺手成什么样才能就这么把他捆上了,果然经历过生死的人思考方式更加与众不同一些吗

    失去束缚后,季清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温向野第二次踹下床。

    待到温向野笑完从地上爬起来时,人已经一溜烟蹿得没影了。

    管家作为整个将军府里唯一一个喊他“季公子”而非“夫人”的人,自然是独受季清临钟爱,并且他还丝毫不惯着温向野,所以季清临一有空就往管家的院子里跑,弄得像回娘家一样。

    呸!什么娘家!

    季清临在心里猛扇自己耳光,我堂堂七尺男儿,虽然还没长那么高还没及冠,但也是有原则的!

    “季公子先用些茶点,衣物已派人去取,稍后便会送到。”管家斟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呈到季清临面前,季清临感动不已,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喝水。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束手垂头,偏偏管家做起来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总有种不符合管家身份的气质,和国公府的老管家一点都不一样。

    而且温向野似乎更习惯于使唤无名和小卒,平日里这位管家的存在感极低,特意安排这样一个人,未免太过多余。

    职业素养极高的管家一眼便看穿了季清临的心思,微微一笑主动答道:“想必季公子也知晓,少爷父母早亡,六岁起一直居住在宫里,十四岁便披甲为国出征。先帝在时常叹少爷小小年纪命途多舛实属不易,命人翻新温府,而府邸需要侍候的下人,仆年轻时曾受过老夫人的恩惠,便自请来到了将军府。”

    老夫人?将军的娘亲?

    季清临眨了眨眼,原来管家这般有来头,难怪温向野在他面前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等了没多久,将军亲自带着夫人的衣服和早膳来了:

    “季清临!你个小兔崽子,恃宠而骄了是吧,敢踹我下床?况且昨晚也没把你怎么样啊!再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亲个小嘴儿怎么了?啊?!”

    季清临躲在管家身后捂着嘴在心里暗骂,舌头昨天被咬破了皮,直到现在都仍隐隐作痛,信那狗男人个鬼!

    温向野把手里的东西随便往桌子上一堆,撸起袖子作势要去逮人,但管家挡在温向野面前,他不好粗鲁地推开,气得原地直打转:“你给我把鞋穿上!”

    光脚在地上踩了许久的季清临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脏了凉了,双脚顿时无处安放,最终还是被温向野拎到椅子上,拿了帕子亲自一点一点擦拭干净穿好鞋。

    同时不着痕迹地拉下裤腿遮住踝间若隐若现的红印。

    “还想学武功就抓紧穿衣吃饭,今儿端阳节小皇帝叫我去参加宫宴,申时便要走了。”

    季清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惊诧堂堂大将军竟然会做这种事情,直愣愣地盯着温向野的头顶发呆。

    那厮早习惯了小媳妇儿的已听不回,抬头瞧见人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被好男人的魅力征服了,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顺手往上一扯他的衣领:“发什么呆?再不吃饭该凉了。”

    轻轻一吸就是一个印子第二天了还没消下去,这这这……这也太嫩了!

    大将军持续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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