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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叫我一声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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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还赐说的在理,关安行想了想说:“那我跟你一道吧。”

    都是旷野,野草树枝随处可见,稍走两步就是一片。

    踩过枝叶发出清脆的声响,关安行一边弯腰捡树枝一边问:“你说来之前就觉得佟霜钟奇怪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温还赐走在他前头,闻言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要说具体发现什么,那也是没有。不过他在医馆确实是一个闲人,平常也轮不得他上前去给别人瞧病。”

    “至于他说的,医馆不接待任何求医者,他在撒谎。”

    语气是十分坚定。

    关安行走了上来,把捡到的枯草树枝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你说说这个疫病,是不是从乱葬岗那边传出来的?”

    谁料温还赐的眼神却暗了下去,说出了一句让关安行不可置信的一句话,“不可能,附安城内没有乱葬岗。”

    “没有乱葬岗?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乱葬岗?”

    都南国共有一十七城,附安城便是都南国的城中,为天子所居之地,富丽堂皇。

    要说这样一带繁华之地,连个处理孤魂野鬼的乱葬岗之地都没有,还是够叫人不可思议的。

    “不知道,很久都没有过了。”温还赐摇头,“小时候听祖父说过一个故事,只是不知道真假。”

    “什么故事?”关安行问。

    “他说,附安城在几百年前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严重异常的疫病。当时百姓的生活只能用民不聊生来形容,没有药剂,没有银钱,甚至粮食都是问题。这场天灾谁都在劫难逃,甚至有人为了彻底消灭疫病,将得病的穷苦人都捆了起来,扔到了提前挖好的大土坑里,再扔些火把下去,几百个人就这么被活活烧死。”

    “里面都是得不到救治的穷苦人家,火起时,婴儿哭啼,少女妇孺哀嚎救命,却无一人幸免。百人火坑,那是所有人的噩梦。”温还赐沉着声音道。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关安行抱着怀中的柴火不禁更加紧了几分,“那知道那一场的疫病是怎么爆发的吗?”

    温还赐转过身,看见关安行眼眸中的震撼,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所以那一场,的的确确就是从乱葬岗爆发的。”

    “嗯。”温还赐点头,“不过附安城后来的乱葬岗是谁废除的就不得而知了,有人传是某个皇帝,也有人传是某个神仙。”

    “神仙也会管人间的事吗?”关安行好奇。

    温还赐被他这副天真好奇的模样给逗笑了,像极了小时候他追问祖父时的样子。

    “管啊,只要他心情好,就什么都管。”

    难得温还赐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说话,揶揄了几句,话题又回到最初,“所以附安城这次的疫病不是因为乱葬岗,那还会因为什么?”

    “原因很多,如果不是因为病气感染,就可能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或者是用错了什么东西。”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柴火也都各捡了一大把,关安行却“哎”了一声。

    他伸出一只食指,隔空点了点温还赐怀里的那一摞柴火,“你这都太大了,等会不好烧。”

    温还赐噙着笑,有模有样地又问了他一句:“什么太大了?”

    “我说你这个木头太大了。”

    温还赐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然后卸下了几块大的木头,从关安行怀里抽出来几根小的,“那就听你的,换小的用。”

    换就换,为什么要抽我的。关安行在心里偷偷想。

    回到小山洞,几个人生了火,围着小火堆坐了一圈。

    “青羽,刚刚你在这里有看到什么人吗?”

    青羽把剑取下来放在了一边,摇头道:“没有。”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倒是看到有几只跑的很快的野兔,少爷饿不饿,我去打两只来烤。”

    “打什么两只啊,要打打三只,看不见这还有个人吗?”

    关安行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两个人又要开始吵起来了。

    “你没胳膊还是没腿啊,要吃自己去打。”

    “你说你要去打的,给我顺带一只怎么了,好歹我也是跟你家少爷一起拜堂成过亲的人了。按照辈分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姑爷。”

    青羽:“”

    关安行:“”

    青羽心说我去你的姑爷。

    野兔还是没打,因为他们听见马蹄声了。三人同时禁了声,黄土震震飞扬,听这声音好像还不止一匹马。

    “驾!你给本姑娘停下!听到了没!我让你快停下!”一道清丽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是个姑娘?不是佟霜钟?”关安行疑惑。

    温换赐和青羽站了起来,表示都要出去看看,这姑娘驾着马不知道在追什么人。

    三人爬上了小土坡,看见一青布灰衣的姑娘戴着一斗笠,正快马加鞭地追赶眼前之人,而那眼前之人就是众人熟悉的佟霜钟。

    青羽嗤了一声,“这是欠了情债?”

    佟霜钟对身后那姑娘的呼唤恍若未闻,那姑娘不死心,追的越来越急。

    眼看就要追上佟霜钟的马了,那姑娘直接从奔驰的马上跳了起来,一个翻身,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佟霜钟的马匹前。

    那马受了惊,长嚎一声向后仰去,佟霜钟直接从马上狠狠地跌落了下来。

    温还赐啧啧称赞,“好功夫啊,这佟霜钟怕是要躲不过这姑娘了。”

    青羽难得跟温还赐站在了统一战线,惜字如金地吐了两个字,“挺辣。”

    关安行脚下差点一歪,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姑娘戴着斗笠,慢悠悠地晃到了佟霜钟跟前。

    她缓缓蹲下,“大哥,做的什么生意,你这袋子里鼓鼓囊囊地装的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呗。”

    佟霜钟挪着身子,听她这么一说,一把拉过了从马上掉下来的蛇皮袋,的确是沉甸甸的。

    他紧紧护着,咳了一声道:“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路追着我不放。”

    那姑娘贼笑了一声,然后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穷啊,你这袋子里的东西一看就值千金百两,我想拿点。”

    “”没想到遇到了女土匪。

    “姑娘,我这袋子里的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我也不像是有钱的人啊。”

    “是不是好东西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那姑娘就要掀开蛇皮袋,佟霜钟心下大骇,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向外一扬,白色粉末瞬间充斥了天空。

    “姑娘小心!”关安行扯着那姑娘的衣袖往外避。

    与此同时温还赐一脚踹飞了佟霜钟,青羽长剑抵在了佟霜钟脖颈。几套动作行云流水,佟霜钟躺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你你们还没走?”佟霜钟揉了揉眼睛颤颤巍巍道。

    “我们要是走了,又怎能看到你这番模样呢?”

    “关兄!”那斗笠姑娘惊喜道。

    关安行闻声愣了下,只见那姑娘摘了斗笠,露出一张甜美可人的面庞。

    除去了浓妆艳抹,看起来比那日娇俏了不少,正是李湘舒。

    在这个节点重逢,显然都在众人意料之外,关安行也是瞪圆了眼睛。

    其余两人只知道李家二小姐的名讳,但并未曾见过,此时还以为是关安行遇到了旧相识。

    青羽长剑一转,两下就解开了蛇皮袋的口子。

    他剑锋一挑,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起初看不太清,李湘舒还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佟霜钟直呼“大侠饶命。”但是刀剑听不到声音。

    “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之后,李湘舒直接吓得花容失色。

    青羽立刻黑了脸,忙用剑把开口重新挑了回去,大吼:“退后!”

    “混账东西!”温还赐破口大骂。

    关安行也看清了那里头的东西,乌黑乌黑的,一团杂乱,显然是一个人的头发!

    而那蛇皮袋通体圆滚,想必这里头装的就是尸体了。

    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关安行忍住胸口的恶心问道:“佟霜钟,你带一个尸体回来做什么?”

    佟霜钟见事情败露,便像发了失心疯一般哈哈哈笑得诡异,狰狞着面容道:“我带尸体回来,你们说我带尸体回来干什么?难不成我大老远带回来会好心好意给他埋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李湘舒心中恶寒:“你个老畜牲,你草菅人命!”

    “我草菅人命?”佟霜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草菅人命的不是我!他们乱死在外头没有人收尸,我把他们带回来好让他们有个去出,你却说我草菅人命?”

    李湘舒原本那张樱桃小嘴都被吓得发了白,她不确定地问道:“什么意思?人不是你杀的?那你说让他们有个去处是去哪里?”

    “当然是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他们从娘胎里出来,当然是”

    “青羽!”关安行神色复杂,看起来头痛不已。

    青羽忙堵上了佟霜钟的嘴,及时阻止了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荒唐谬论。

    余夫人在家等来的是丈夫的求救。

    佟霜钟面目狰狞,被青羽的脚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余夫人吓得几乎要站不住脚。

    “说说吧余夫人,你丈夫都已经招了。”温还赐掏了掏耳朵,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余夫人却强忍着,即便是说话不利索,也不肯低半分头,“温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我丈夫一生贤良,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

    “余夫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昧着良心说话心不会痛吗?”关安行义正言辞道:“虽然你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很是感谢。但是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余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腰前挂的荷包,那是下午时关安行给她的谢礼。

    她顿时有些慌不择路,只能羞愧地捂住那个荷包,怒吼道:“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上来指责我们!要来的是你们,要走的也是你们!我们从来没有做错过!”

    李湘舒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远远地躲在后面。

    温还赐笑了,这个笑不似平常任何一种笑,带着嘲弄和几分厌恶,“那这么说吧,你们在长街口卖的包子,挺受欢迎的吧?”

    余夫人浑身一震,没有言语。

    “只是这馅料么,辛苦你们大动干戈了,从别人身上活生生挖下来再送到别人口中,是不是还挺有成就感啊,啊?”

    他抬眸,犀利的眼睛直摄入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余夫人“砰”地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她愣愣地瘫坐在地上,完全是被吓傻了的一副状态,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她眼神涣散,看到了对面挣扎的丈夫,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摇摇晃晃地爬了过去。

    失声痛哭道:“佟郎,你快跟他们解释!你说好都会没事的,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你说啊你说啊!”

    李湘舒看的于心不忍,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关安行的袖子,“关兄他们好可怜。”

    关安行叹了口气,“可被他们残害的人,更可怜。”

    李湘舒低下了头,小脑袋一抽一抽的吸了几下鼻子,也没讲话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早就找到了突破口,几人到附安城内报了官,将夫妻二人交给了官府处理。

    “没想到附安城内没了乱葬岗,倒是给这些心术不正的人提供了作案手段。”温还赐望天感慨道。

    关安行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青羽跟在身后。

    “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会失败呢。”关安行看着同一片蔚蓝的天回道。

    这几天彻彻底底让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好好结实了一番。

    关安行心底自觉微妙,嘴角微微上扬,回头看向温还赐的时候正巧发现他也在笑。

    少年如万事破晓的晨光一样,希冀且光亮。

    温还赐甩了甩自己的高马尾,歪头一笑,“之前那姑娘是谁?”

    “你的--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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