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院长
魏俊猛地一拍大腿，“你可别走啊，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到底发生了啥！”说完拔腿就冲出了那个破败的小院。
屋内仅剩下蒋凡、米尔洛和眼睛亮晶晶的小浩。
米尔洛低头问小浩：“小家伙，你瞧够了吗？”
小浩眨巴着眼睛，擦掉嘴角的口水，一脸崇拜地说：“米哥哥，你好牛啊，还会发光呢。”
米尔洛眼角微微抽搐，尴尬地笑了笑，“将来小浩也会变得很强的，甚至比我还要厉害！”
“真的吗！”小浩兴奋地追问，“那我就能保护米哥哥和凡哥哥啦！”
三个人笑过后，米尔洛转向蒋凡询问：“凡哥，后来是怎么回事啊？”
蒋凡简略地讲述了一下经过，故意避开了神秘人以及打斗的情节，他相信傅丹娜也不会泄露他忽然展现出的强大实力。
米尔洛虽然隐约感觉到蒋凡有所隐瞒，但现在看来大家平安无事，并且傅丹娜也承诺保持中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既然蒋凡不愿详述，就没有必要去深究。
这时蒋凡才想起一件事，拍了拍脑门说：“哎呀，刚才忘了让魏俊告诉窦管事，让我们和老院长见一面。”
米尔洛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多亏了窦管事给的那个玉坠，否则我和小浩当时就麻烦了。这老院长可真有两下子。”
尽管玉坠在发出雷霆一击后已经破碎，但它无疑是成功的帮助了老院长！
蒋凡起身说：“那我去找窦管事。”说着便走向门口。
米尔洛制止住蒋凡，提议道：“我去吧，刚好修为恢复了，之前的内伤也瞬间痊愈了，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说着，他又一次全身泛起光芒，化作一道光点消失在原地。
小浩望着消失的米尔洛，双眼圆瞪，虽然之前在镇外也曾见过蒋凡他们迅速移动的身影，但他明白那只是速度快得难以捕捉，而眼前米尔洛则是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蒋凡摸摸小浩的头安慰道：“米哥哥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我们先去休息一下，等醒来他就回来了。”
小浩木讷地点点头，缓缓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蒋凡看着小浩笑了笑，心想：“等回去也要给小浩测试一下他的能力。”自言自语完毕后，蒋凡重新坐在椅子上，闭目似是在养神，回忆起刚刚和傅丹娜返回时路上，那个躲在他们打斗附近阴影中的身影……
在蒋凡的精神世界里，他的分身出现在神秘人面前，“大哥，我又要有进化的感觉了？”蒋凡激动地问道。
神秘人瞥了蒋凡一眼，“嗯。”
此刻，蒋凡的双瞳中蓝色逐渐消退，显现出青色的迹象。
蒋凡提议道：“不如你再附身我几次，这样我的精神力等级会不会噌噌往上涨呢？”
神秘人调侃道：“要不干脆你直接把身体给我得了？”
蒋凡默然不语。
神秘人解释道：“我刚出现时，你的精神力就提升了一级，这次又是隐隐约约又有突破的趋势。但是你不能依赖于我的存在来提升自己，你需要通过自身修炼来提高实力。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那你怎么办呢？”
“不在？”蒋凡疑惑地反问，“你要去哪里？”
神秘人摇摇头，“不是要去哪里，只是打个比方，况且我也不能永远存在于你的精神世界中。所以趁着我现在还在，你要抓紧时间修炼，我会教给你的东西你要牢牢记住，尽快转化为自己的实力。你不是还有一项约定吗？”
蒋凡点头应答：“知道了。不过，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选择我？是因为我发现并修炼了精神力吗？”
神秘人回答：“这些问题早晚你会知道答案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抓紧修炼。好了，不多说了。”说完，神秘人在蒋凡的精神世界中消失了。
蒋凡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开始专心修炼精神力。
这次神秘人掌控蒋凡肉身展现出来的实力超出了蒋凡的认知，的确让他学到了许多东西。那时神秘人只发挥出了紫瞳的实力，而实际上他却是灰瞳，这更是证明了神秘人强大的实力。
神秘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蒋凡不远的地方，一双灰瞳凝视着蒋凡，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稍晚些时候，魏俊带着蒋凡和小浩来到了玲珑大都会会长所在的豪宅。刚迈进大门，小浩就被小果一把抓走，蒋凡无奈之下只能跟随魏俊进入大厅。
还未走近，蒋凡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个陌生声音在责备抱怨。他看了眼前方毫不在意的魏俊，似乎对方完全没听见这声音。
带着困惑，蒋凡走进大厅，只见会长依然端坐在首位，窦管事也在场，会长身边坐着一位老者，蓬乱的胡须配上一头半灰半白的头发，看起来就如同一名流浪汉。
然而确切地说，这位老者并非坐在椅子上，而是被米尔洛的光环圈住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按在椅子上。米尔洛站立在老者的身后，就像一名守护者，更像是押送囚犯的卫兵。
即便被束缚住了身体，老者口中仍是一刻不停地唠叨着，周围的人却仿佛都充耳不闻，一个个闭目养神般等待着蒋凡的到来。
“咳——”
魏俊轻轻咳嗽一声，惊醒了一旁闭目养神的人们。蒋凡站在后面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新的暗号吗？”
窦管事看到蒋凡独自一人进来，赶忙问道：“小浩呢？”
蒋凡无奈地答道：“被人给绑架走了。”
窦管事一下子跳了起来，“被人绑架了？你就这么看着小浩被人给绑走了？”接着又转头看向魏俊，“你个大高个子竟然也看着小浩被绑走了？”
魏俊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开口反问：“除了小果，还能有谁能在我们俩眼皮子底下把小浩带走啊？窦管事，你能不能多动动脑筋想想？”说完，窦管事便扭头望向会长，责怪道：“你这个宝贝孙女，小浩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你还让他出去玩，也不管管！”随即快步走出大厅，在经过魏俊身边时撂下一句狠话：“胆敢这么跟我说话，扣你半年工资！”
魏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会长，央求道：“会长大人，您看这……”
会长笑了笑，回应道：“我可管不住老窦，你没听他说，小浩在他眼里就像亲孙子一样，你就认了吧。”
魏俊又转向蒋凡，质问道：“大哥，你说句话行不行？”
蒋凡嘿嘿一笑，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
这时候，被捆绑的老者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当我是死人哪！一个个到底想干什么！把我拖过来耽误了我多少时间知道吗！一声不吭就是为了等那个小子出现？他是谁？来这儿做什么？赶紧说，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蒋凡的眼角微微抽搐，转头看向会长问道：“这位是老院长吗？”
会长点了点头，回答道：“他打死也不肯离开炼宝房，我们就只好这样请他出来了。”
老者又大吼起来：“放你娘的狗臭屁！这叫请吗！我明确说了现在不要打扰我，好不容易才又炼制成功一件可用的东西，结果又被那个姓窦的老家伙给抢走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这样的话，我就离开大城市，那破学院我自己也能对付！”
会长摇了摇头，笑着说：“小家伙，你自己去对付他吧，我可不敢招惹他。”
蒋凡走向那位老者，悄悄释放了一丝傅丹娜的控制规则，使老者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然后让米尔洛解开了他的束缚。接着，蒋凡微笑着说道：“老院长，我和您后面的这位米尔洛来自艾德学院。”
老院长扬起了眉毛，问：“艾德学院？那个老流氓还在那儿吗？”
一听这话，蒋凡心里再次确定，萧院长的人缘肯定不好。
“在呢，在呢。”蒋凡急切地答道，“我是受萧族长之托，调查一件事情。”说着，他取出一根弯曲如半月的权杖交给了老院长。
老院长接过一看，疑惑地问：“这是飞盘吗？”
蒋凡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一根权杖，只是不小心被打弯了，还有一个冰属性规则的力量还没使用出来。”
“嗯？”老院长迟疑了一下，“你这个看上去不太高级啊……”
蒋凡回答说：“我拿它跟魏哥的那个长枪做了比较，觉得这更像是被淘汰的产品。”
老院长仔细端详着权杖，口中不时嘟囔几句，最后评价道：“虽然是老款产品，但也有一些研究价值，比起那个傻大个的武器，这个更容易复制出来。”
这时，魏俊在蒋凡背后偷偷瞪着老院长，虽然他是都卫首领，但对于老院长，他还是不敢随意顶撞。
蒋凡继续说道：“老院长，这是萧族长交给我，让我找寻能否有人能制造出这种武器的，您看您是否有空去帝都见见萧族长？”
老院长目光仍停留在权杖上，回答道：“把这个给我。”
蒋凡点头答应，“给您了，那关于帝都这边的事……”
老院长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去，没时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蒋凡连忙拦住他，说道：“您去了帝都也可以继续研究，萧族长会全力支持您，您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都为您安排好！”
其实蒋凡自己心里也没底，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先把老院长糊弄得答应再说，料想萧族长应当会满足老院长的要求。
老院长头一次转过来看着蒋凡，严肃地质问道：“你没骗我？”
蒋凡一本正经地保证：“要是不能达到您的要求，您可以直接找萧族长问责！”
老院长沉默片刻后，回答道：“那好吧，刚好有些材料不太好搞到，让他们想办法解决，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蒋凡答道：“明天一早就出发！米尔洛陪您一起去。”
老院长瞥了一眼米尔洛，略带生气地说：“别再把我绑着走了就行了。”说完，他握着手中的权杖离开了大厅。
蒋凡和米尔洛面面相觑，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
吃完晚饭后，蒋凡、米尔洛带着小浩踏上了返回破旧庭院的小路。
“原来魏俊擅长暗规则，怪不得能领导都卫呢。”蒋凡感慨道。
米尔洛扭了扭肩膀，回应道：“幸好我能克制暗规则，不然刚才可就丢人了。”
由于蒋凡提出让米尔洛带着小浩和老院长一同前往帝都，窦管事不放心，想让魏俊陪同保护，米尔洛表示自己一人足以应付，于是双方进行了一场较量，最终魏俊输给了米尔洛，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规则能力不如对方。
蒋凡回头看了看小浩，发现小浩脖子上挂着一枚全新的玉坠，正是之前老院长所提被窦管事夺走的新产品。此外，窦管事还塞给小浩一个鼓鼓的钱袋，里面装满了银钱和晶石，看得蒋凡和米尔洛直流口水。
此刻，小浩正在给窦管事表演算命，当然是蒋凡私下里教给他的吉祥话语，逗得窦管事乐不可支。临别的时候，小果依依不舍地牵着小浩的手，小浩则是故作老成地摸了摸小果的头，安慰她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找她，并且还会给她带礼物。听了这话，小果这才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就在蒋凡他们刚离开不久，窦管事和会长也决定去一趟帝都。毕竟上次学院大赛没打招呼就提前走了，这次算是去赔个不是，同时也得盯着老院长，别让他惹出什么乱子。得知此事的小果死缠烂打地央求会长爷爷带着她一起去，会长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
魏俊对此感到无比沮丧，他知道蒋凡的实力后更加失落，又被迫与米尔洛进行了一场大战，即使激发了暗规则也无法战胜掌握光规则的米尔洛，这让他的心情更低落。听闻会长和窦管事要去帝都，他本以为能好好歇口气，做几天大都会的小霸王，结果毫无意外地被点名同行，这让魏俊不由得感叹人生的荒谬。
回到破旧的院子，蒋凡把萧族长给的令牌交给了米尔洛，并告诉他到达帝都后，带着老院长去找萧族长，接着立即离开萧家领地，以免节外生枝。再带小浩逛逛帝都，恰好袁浪也应该回帝都了，在那之后再把小浩带回艾德镇交给蒋先二人照看。
米尔洛则表示打算先带小浩在帝都玩几天，然后再返回艾德镇，并且他也需要修行一番，争取在约定的日子能够恢复以往的修为。
显然，之前的战斗让米尔洛对傅丹娜产生了隔阂。蒋凡安慰了几句后，在夜幕的掩护下离开了玲珑大都会。
刚走出玲珑大都会的城门，蒋凡便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他轻轻侧身横臂接住了一根长枪，耍了几个枪花站在原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正缓步走来。
蒋凡微微一笑，“魏哥，这是来给我践行礼吗？”
魏俊眼皮一跳，“不是的，把枪还我。”
蒋凡掂了掂手中的长枪，“这不是你自己扔过来的吗？哪有给人送礼还要讨回去的道理。”
魏俊走到蒋凡面前，一把夺回长枪，说：“我是让你等等，谁想到你会抢我东西。”说着走向前方开阔地带。
蒋凡笑着跟在后面，“你究竟来干什么的，难道是专门来送我一程的不成？”
魏俊环顾四周，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蒋凡说：“也不能说是特意来找你的，毕竟以后还不清楚何时能再见，所以我才想着来门口堵你，没想到刚好碰上了，再晚点可能就错过机会了。”
“有什么事啊？难不成你喜欢我？”蒋凡往后退了几步问。
魏俊瞬间抖了一下枪头，打出一道火规则攻击，蒋凡站在原地轻松接下，挥手收回火规则。
虽然是深夜，但蒋凡的动作，魏俊看得一清二楚。
魏俊将长枪插入地面，手掌间浮现出一个黑色光球，朝着蒋凡丢过去。蒋凡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随手收回了黑色光球。
魏俊有些不甘心，屈膝单掌贴地，一声怒吼，掌心处涌现出黑色气流，所经之地一片枯萎凋敝。
“别白费力气了。”蒋凡轻声道，模仿神秘人的动作，一挥手，周围的黑色气流突然聚拢到他掌心中。
很快，魏俊感到体内积蓄的暗规则之力也在流失，忙中断施法，暗规则之力逐渐平息下来。
魏俊看着蒋凡说：“见识到了，幸好白天没跟你动手。走了。”说着径直朝城内走去。
蒋凡扭头望着魏俊的背影，嘀咕道：“这小子到底来干吗呀？”一边说着，他抬起双手，左手火焰缭绕，右手暗流涌动，“就当你来送礼好了。”说着朝城外的一块巨石走去。
蒋凡悄悄绕到岩石上方，探头喊了一声：“喂！你在做什么呢！”
“啊！”
一声尖叫响起，吓得蒋凡连忙后退。
他捂着耳朵看去，发现躲在岩石后面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少女捂着脸颤抖着问道：“你……你干什么！”
蒋凡答道：“大姐，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皱起眉头，怒视蒋凡：“你说谁大姐呢！”
蒋凡跳下岩石，问道：“哎？你看起来好像挺面熟的？”
少女平复了情绪，瞥了蒋凡一眼：“哦，是你啊！”
蒋凡也想起了这个少女，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天你是不是也躲在这里，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少女转动眼珠：“很危险吗？那我怎么没死？”
蒋凡哑口无言。这时，神秘人的声音传来：“这是……”
蒋凡分神睁开眼睛，看到神秘人惊讶的表情，问道：“这是什么？怎么了？”
神秘人回答说：“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厄运之体……”
“厄运之体？那是什么？”蒋凡询问道。
神秘人严肃地说道：“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在你这里见到传说中的厄运体质者。”
蒋凡追问：“具体是什么意思？”
神秘人摇摇头，嘴唇微动，随着神秘人的叙述，蒋凡分神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总而言之，蒋凡作为先知可以探测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的命运轨迹，而厄运体质者则是借助自身厄运缠身来结束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的命运轨迹。简单来说，先知和厄运体质者都能终结生命轨迹，但不同的是先知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而厄运体质者想要死去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