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安
“嗨，子泠”沈辰衡边招手边朝廖子泠跑来。
“你现在倒是叫的越来越顺口了”廖子泠笑道。
“那当然了，子泠哥哥，”沈辰衡叫完也哈哈大笑，这子泠哥哥确实越来越顺口了。
“今天我可是有很大的自信能赢你哦”沈辰衡盘在胸前的双手用手肘撞了撞廖子泠。
“你可记住你今天的话还有咱俩打的赌就行”廖子泠把被他撞的地方拍了拍，看着沈辰衡那自信的脸微笑道。
沈辰衡见他拍自己撞的地方也不在意只是跟着他一起笑。
猎练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只是在管理部比较麻烦，最后的五十位参加决赛的参赛者每个人都要有一到两个刑部的人跟着决定参赛者是否犯规，参赛场地是皇家的林子，里面生活着成百上千的野生动物，有大有小，宫里管理这片林子的人尽量一直都保持着林子内本该有的平衡，但依旧会出现猛兽更多的情况。
所以在林子里每隔不远便设有一个据点，专门负责猎练是参赛者的人身安全。
而参赛者所需的是在尽量最快时间内找寻林子中藏有的旗子，获得旗子的方式分为很多种，可解密获得，可以去比较危险的区域智取旗子，也可以与兵部派遣的军官比试武功，获胜的拿走旗子，但不可相互抢夺，旗子一但被计算，则会销毁。
参赛者如果在期间暴力争夺旗子，则被判为犯规，立马取消比赛资格。
在猎练的过程中未到紧急情况不能击杀野兽，能在野兽手下逃脱尽量逃脱。
先皇在位期间，猎练一直都以拔旗为辅击杀野兽为主，主要是给有地位的人玩乐用的，那些达官贵人自然害怕猛兽，所以更多的都是在捕猎攻击力没有那么强的野兽身上，所以才出现现在依旧补不平的生态关系。
李继虽喜欢看猎练喜欢看争夺的过程，但并不满父皇为了愉悦贵族而随意猎杀野兽的做法，所以在他继位后立马更改了猎练的规则，只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名字。
廖子泠与沈辰衡一同进往林子内，没走几步便共同决定分开行动，本来两人就是抱着比拼的目的，自然不能一起行动。
廖子泠往前走着，但确实无聊着便转头跟身后一言不发的两个人主动讲话“你上一次猎练也做这个吗”
“……”那人看了看廖子泠没有回答。
“你难道这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吗”廖子泠皱起眉，那他这一场比赛岂不会无聊死。
“……”那人继续沉默。
廖子泠停住步伐转身看着那人的，本想说什么，但一模鲜艳的红色夺走了他的目光，好呀，刚进来就让他遇到一个。
廖子泠径直跑向那个旗子，拔起发现旗子的棍子串着一张纸，打开发现是个题，上面竟然写着当时他给沈辰衡答的那个一样的题目，廖子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运气好，还是因为他太博学，这题他本来也会。
廖子泠把旗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顺着找其他的旗子。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廖子泠就已经拿到了四十多面旗子，这其中有一半都是解密旗，其中有五个是智取旗，剩下的都是格斗旗，廖子泠从那些人手里拿走也不容易，只觉得自己有些倒霉遇到这么多格斗旗，把旗子顺利提交后，廖子泠百般无聊的在林子里面逛，他本以为这猎练很好玩，结果最后却发现着实无聊的很可能他心里除了皇命并没有很想多的这个比赛的胜利，他没什么想要的，那个所谓的愿望也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让他进朝廷。
自己手中有四十多面，这林子里一共就才一百四十面，只要自己在找到十面左右，这场猎练他几乎就稳赢了。
在最后的一炷香时间内廖子泠成功找到九面旗子并且登记。
这次负责给他登记的是一名长相颇为清秀俊丽的女官，他们所得旗子的数量在各个据点是互相传递的，所以那女官自然知道他面前这个是他说见过获得旗子最快最多的人，况且这人长得如此好看，让女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廖子泠注意到了女官的眼神，不禁笑了一下，廖子泠一笑，眼睛就会变成一个月牙般的形状，他看着那女官忍不住调戏道“阿姐这般看着我，会让我有错觉阿姐是瞧上我了”
那女官听了此话脸立马就红了“你生的这般好看，还不许多看两眼了”女官红着脸，嘴缺不认输的跟廖子泠做着拌。
“阿姐生的更好看，子泠都不好意思多看阿姐，若是阿姐在这么看下去，子泠便都要被阿姐的美貌给勾了去”
廖子泠说的倒有一半是实话，这女官确实是他会喜欢的长相，不争不抢，长得不张扬，看着就让人舒服，只是以廖子泠的厚脸皮，倒真不至于不好意思。
“你这人！”女官通红着脸，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在于廖子泠拌嘴，又羞又恼只憋的脸越来越红。
“那阿姐子泠先走了，还得在去找几面旗子，回头找阿姐来玩”廖子泠看那红彤彤的脸没有在继续招惹下午，招招手先行离开。
“这人真厉害，估计就是这届的赢家了，也不知道他最后会跟陛下要什么”那女官看了一眼记录的簿子跟身边另外一个官员讲到。
那官员知道廖子泠，所以方才一直都没敢插话“我估摸他也不缺什么，你可知这廖子泠是谁”
“是谁？”女官问道。
那官员给那女官解释一番，那女官汗颜，自己方才竟还想着让他做自己弟弟。
“不过他这样子确实十分轻浮，跟我听到的许多言论都很贴切啊”
“我倒不这么觉得”女官拖着脸看着廖子泠走远的背影自己小声说道。
但她并没有过多解释，虽然话语轻浮却没有让他有反感的感觉，许是因为长得好看吧。
廖子泠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背着手寻找着新的旗子，便看见远处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离到廖子泠能看清脸的距离，他才发现那人竟是李继身边的太监几梁。
“公公这么着急的来找我吗？”廖子泠忙扶住气喘吁吁的几梁。
“二少爷，快跟老奴回去……陛下那边出事了！”几梁急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陛下怎么了！”廖子泠看着几梁急的一头汗，他抓着几梁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几梁说这话嘴直打哆嗦。
“什么！公公现带我回去”廖子泠一惊，眉头紧皱，刚要跟几梁往回走，那一直跟着廖子泠一言不发的刑部人突然拦在了廖子泠身前，一把长剑径直指在廖子泠的喉前。
“廖二少爷，还请您暂时留在这边”那人说了跟廖子泠的第一句话。
廖子泠终于听到这人的声音，难怪他之前一直都不讲话，这人隐藏的再好，也有一丝淡淡的契丹人讲话的口音，若不是他在疆北那么多年，听多了契丹人讲话他还真听不出来。
“你是契丹人”廖子泠眯起双眼看着对方，猎练到确实是个好机会。
几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场景，那些人的手下竟发展到了刑部。
“二少爷不用管我是哪里人，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不会赶到那狗皇帝身边”
“你觉得自己会有那个本事吗”廖子泠微怒道，语气却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怒在那些人实在太大胆。
“我实在有必要提醒一下二少爷，您手里可没有武器”那人好像势在必得的样子，竟还有些嚣张。
廖子泠知道不打到对面这人，就没法到李继那里去，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去应战，他并不觉得几梁会特意跑过来搞笑自己一番。
“那就来试试”
廖子泠说完便冲向那人，那人见状一剑劈上去，廖子泠斜身躲开，剑并又跟着横着扫了过去，廖子泠连忙躲避，并冲几梁大喊道“给我折跟硬一些的树枝来”
那人听到廖子泠喊几梁，一时间竟往几梁那看了一眼，廖子泠见状一拳打在那人的腰窝上面“看我就够了”
那人踉跄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廖子泠刚才那一下子着实不轻且很快速，他不是没发现廖子泠的动作，只是在他发现的时候廖子泠一拳已经打了上来，那人也在大宋做内奸很久，本来不应该对敌人抱有侥幸心理，只是看廖子泠年龄没有很大，手里也没有武器一时大意了。
廖子泠也没有给那奸细太久的思考时间，紧接着一腿扫过那人的下盘连接着一拳捶在那人的肚子上，连接贯彻的动作让奸细一时间慌乱起来，倒不是他现在一直没缓过神来，只是廖子泠动作太连贯速度太快让他一时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接连闪躲。
廖子泠也没想给他反抗的机会，接连出招不急不缓。
但那人也是手持武器并且有多年习武经验，只是忙乱一时就将偏下风形式调整至平衡，出剑稳准狠的刺向廖子泠，廖子泠一边频频躲剑一边找机会，但□□不敌铁剑，身上还是在多次交锋中被铁剑刮伤几处地方，衣服破损处被血液渗透着一小片一小片的地方。
“二少爷，您接着”几梁喊了一句廖子泠，廖子泠转身接住几梁扔来的一根木棍，那木棍挑的还不错，廖子泠掂了两下，前面还有一长条软条，倒像个鞭子，廖子泠从前驯马时倒是用过鞭子，木鞭一扫直接甩到了那人的脚腕，鞭子不适近战，廖子泠也赶时间没有去想其他多余的事情。
那人见廖子泠得一好木鞭也不得不后退几步。
廖子泠看到那人躲闪的样子，确定了结下来攻击的位置没有犹豫一鞭子甩在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吃痛，握着剑的手一松，铁剑便掉在了地上。
廖子泠见状飞快上前一脚踹翻了那人在地，一脚将剑柄提起把剑握在手里反而指向那细作，与当时细作将剑指向他时一样。
“你上面的人是谁”廖子泠冷声问道。
那人直视着廖子泠的双眼，然后轻笑一下咬破嘴里的毒囊，毒药立马起作用，细作嘴里蔓延出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边留下。
廖子泠青眯双眼，面色凝重，这死掉的契丹人的长相完全就是一宋人的模样，看来边疆那边安稳不了多久了，不知道他早做出的决定会不会让边疆那边出问题。
“这是怎么了”廖子泠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见沈辰衡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已经死亡的人，他记得这人是跟着廖子泠的刑部的人。
“你来的正好，快跟我离开这，路上说”廖子泠喊沈辰衡过来，两人架着跑的不如两人快的几梁快步离开林子。
路上廖子泠跟沈辰衡讲了事情的大概，谋反是大事，能让几梁匆忙赶来通知自己恐怕是已经很紧急了，不知道现在中央是个什么情况，廖子泠很担心那边，本来这些年李继就开始重文轻武，汴京的少爷兵们也都是些花拳绣腿给看看着乐的，兵部上面的人廖子泠没接触过太多，就算他赶回去，以他一己之力也很难改变战局，只希望兵部还有能用的人。
沈辰衡听完很是震撼，一个在于居然有人谋反，自沈辰衡记事后在他记忆里的大宋就安稳平和，就算外在的战争在混乱，也从未干扰至汴京汴京，他记事后也只在汴京待过，说到底他从外看过汴京以外的大宋，他从不知道当年战争四起的大宋，汴京之外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禁看向廖子泠，廖子泠从刚才表现出的沉着冷静，他到时廖子泠正剑指那人的喉咙，他看见廖子泠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表现的看着那人在自己面前自尽，见到自己后立马转变情绪，好像这一切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他当初初次接触廖子泠也是听闻他是廖和玉的孙子，从边疆刚回来，他对汴京之外的地方充满向往，他有一颗雄心总觉得自己一身武功无处施展，但当他真的听到叛乱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又被那他不敢直视的恐惧所占满，会有很多人像刚才那细作一般前一秒还活生生后一秒就倒地不起，他也真的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或许有更多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
沈辰衡不敢去多想，他好像应该换个方向再去看廖子泠了。
廖子泠已经把最坏的打算想好了，李继是必须要保下的，也借此机会让李继知道武将的重要性，只是万一廖子泠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