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彼之敝草吾之珍宝
赵宏远对于安书雅无法生育这件事情虽然感到震惊,但也已做好心理准备。
他原来通过之前获得的所有信息分析出的结果是安书雅想要丁克。
那就意味着她不喜欢小孩不想养育小孩,如果和她在一起将要面对膝下无儿女的晚年生活。
可是不育代表的问题是不能生育而不是拒绝生育,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享受天伦之乐。
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安书雅不知道赵宏远已经将事情分析的明明白白,她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要感谢前夫。
“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接受不了,你也要感谢我吗?”
赵宏远握了握她的手徐徐道来。
“当然,感谢你用一个小缺点让他放开你,感谢你能回到我身边。”
安书雅苦笑一下摇摇头,“小缺点?大家都说生育是女人的天职。”
“谁都会生病,治好就行。”
安书雅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雨滴,“要是治不好呢?”
“人工受孕、领养,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收获果实,一样可以儿女绕膝。”
安书雅从来没有想过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致命打击的问题在另一个男人那里解决的轻而易举。
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宽容,“我们?你不介意?”
赵宏远轻抚她的手背,摇摇头。
“孩子身上流着谁的血并不重要,因为他终究要去过自己的人生。对我来说,能相伴终生的你比较重要。”
安书雅感到自己此时有些乱了头绪。
她在得知自己不育且经历离婚后,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付出真心、不再踏足婚姻。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可以催眠自己将那当做一夜情就让它过去。
可是显然赵宏远考虑的更长久,他不仅想和自己保持稳定的关系,甚至还想要和她建立家庭养育孩子。
安书雅晃了一下心智,这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既然他想把话说开,那就彼此都不要隐瞒最好。
她清了清嗓子,“我……其实很害怕,我害怕再次被抛弃。”
赵宏远耐心地等她说完。
“所以我打算只谈风花雪月不谈感情,毕竟只要不付出真心,失去的时候就不会伤心。”
她将身子转正面对他,“你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如果有一天你也离开我,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赵宏远见她无比严肃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你可以来找我。”
安书雅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你现在脸皮挺厚呀,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赵宏远拉起她的手靠近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上去。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正经。”
假如按照你的想法只谈风月不谈感情,我这么仪表堂堂的男人也配得上和你调情。
你大可以放纵自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无论我们谁先离开谁,都只是风月不再而已。
假如你因为我是白月光而不敢靠近,那么终有一天我会和别人在一起,那时候白月光消失你岂不是更加痛苦。
与其将我当做柏拉图供奉起来,不如全身心与我共浴爱河,哪怕只有一天也不应该永远错过。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随心,我们现在彼此真心喜欢就在一起。
至于能走多远那取决于我们的造化和努力。
……
午休的时候,安思源将新买的相框拿出来擦拭。
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张照片。
几秒之后她伸手将照片扔向垃圾桶,松手之前又停顿在半空。
她已经快要忘记照片里这张脸的长相了,如果没有了这张照片,他在自己的记忆里终将只剩下一段不堪的回忆。
可她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真假无所谓,只要他亲口说出来就行。
几经犹豫后,安思源还是重新将两张照片叠放在一起放进相框。
小帅还得是你啊。
那天安思源脑子一抽给他发过去信息,问能不能把约定结婚这件事情推迟到35岁。
小帅后来回复的信息是,“婚约可以改,但是35岁不行。”
安思源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婚约,说得好像我们指腹为婚了一样。”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咱俩说好领证,不就是约定要结婚吗,那就可以简称婚约。”
安思源不甘示弱,“我看你身材挺不错的,是不是经常跟别人抬杠?”
小帅回复一个害羞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身材好?”
“我心地善良逢人便夸,说正事,为什么35岁不行?”
“可以从30岁推迟到33岁,但是35岁有点晚。”
安思源发过去一个问号的表情包。
“因为35岁就算高龄产妇,那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所以34岁就要生孩子,那么33岁就要怀孕,所以其实33岁结婚时间也已经很紧急了。”
安思源捂着额头,这个小帅怎么连这些都已经考虑过了,他是真的只想形婚而已?
想到这里,安思源对着小帅的照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人精!”
江启成见她收拾相框,突然想起来照片里面眼熟的男人在哪里见过了。
行业协会!
他翻出来行业协会那天收到的各个企业宣传册,果然在其中一页看到这个男人的照片。
李勇,某公司市场部经理。
他们在行业协会上见过面,属于同行之间扩大人脉的惯用方式。
江启成不动声色的看着安思源将两张照片放进相框,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按照她的说法,现任男友压住前男友,那大概就是新欢已经取代旧爱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不扔掉照片?
难道她还没有忘记他。
而且这个新男友也有点神奇。
江启成已经和安思源合住一个多月,白天上班的时候从来没见她聊过甜言蜜语的电话。
晚上她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家休息或者出去跑步。
她的家里除了那天男朋友出现送的摇椅,再没有什么看起来像是礼物的东西。
甚至安书雅在云华居办的家宴他没有出现,她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他。
江启成总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好像掩耳盗铃,又好像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