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倒反天罡
南宫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非常焦灼。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下什么样的决心。
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她,满是秘密的她,是找不到该出主意的人的。
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知道她的变化,也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
于是她在很多个日夜里,都独自回望着过去和未来。
“阿云,当下最重要,不是吗?”
萧鹤云微微抬起了宽阔的臂膀,在她的怀里嗓音沙哑。
“我在很多时候,都只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但··········除了她自己。
南宫鸢就是南宫鸢,从来不属于别人,也并非可以被得到的物品。
她想做任务,那系统可以支配她,她不想,那天塌不下来。
只不过,她无法放弃的,是自己的执念。
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那个梦里越发清晰的故乡。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回去,但她就是要回去。
就像夜色降临鸟儿要归巢,寒冬季节里蛇要冬眠一样,没有理由。
萧鹤云眼尾泛红,俊美无比的容颜看上去极其脆弱。
“此刻,我们彼此拥有,就足够了,不是吗?”
南宫鸢手下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尖锐的刺。
他的心有一瞬间似乎被刺穿了,但是不见血流出来,生疼生疼。
但是身体却因为她的温柔感到兴奋,以至于他夹杂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徘徊不前。
“我爱你。”
在顶峰的那一刻,她压低的嗓音像是缠绵的流水。
萧鹤云急促的呼吸了两下,脸颊红的厉害。
他或许没听见自己的话,南宫鸢起身去洗手,又倒了茶水过来。
“喝口水吧。”
萧鹤云陪自己胡闹,都没有怎么反抗过。
或许他还是有些期待,如果这样可以留下她,那不是不行。
但南宫鸢的回答像是很多渣男会在床上哄人时候的模样。
暧昧不清,却又珍重异常。
萧鹤云支起身喝完了茶水,又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她。
但是南宫鸢半点不心虚似的:“来,擦一擦,我好困,先休息好不好?”
他的脸腾得一下子红成了苹果,有些颤抖着手接过她打湿的手帕,背过身去清理。
“哎,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南宫鸢觉得自己这话像是个流氓,似乎会吓到单纯的王爷。
但那人很快会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再次看向她时,似乎又带上了那无懈可击的盔甲。
“睡吧,被窝很暖和了。”
南宫鸢笑了起来,钻进了他怀里。
“抱抱。”
萧鹤云有些僵硬,但还是毅然决然,甚至有些绝望的抱紧了她。
“该怎么样,才能留住她呢?”
南宫鸢是手中沙,攒得越紧流的越快。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挽留她,向来沉默寡言的性格叫他无所适从。
有那么一瞬间,萧鹤云恨自己为何口笨拙舌。
“阿鸢,我会等你的。”
“好,不许食言啊。”
南宫鸢被他炽热的怀抱环着,有些困了似的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她只是敷衍的回答,却又忍不住升起了格外的期待。
或许,她并不会那样残忍。
但下一刻,南宫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惊醒了。
“怎么。”
萧鹤云低头,看着她无措睁大的眼睛,又不忍心为难她。
想要逼问她的承诺,想要得到她的承诺。
但只是那么一瞬,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她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姑娘,想解释又碍于对方会受伤,于是犹豫起来。
“没关系的阿鸢,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拦,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在下定决心之前,想起我一点就好。”
这份感情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不知道。
但南宫鸢却清楚明白,从一开始,都是骗局。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东西,摇摇欲坠,她能瞒一辈子吗?总是要知道真相的。
萧鹤云却不知道,他拥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拥抱自己的全世界。
怀里的人忽然闭上眼睛,有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并不想叫人知道她的脆弱,于是微微偏过头。
但下一刻,萧鹤云就擦掉了她的眼泪。
“阿鸢不哭,我不会逼你做出选择,任何时候我都不想让你为难,别哭,好不好。”
他温柔沙哑的嗓音十分宠溺,但南宫鸢知道他不会好受的。
萧鹤云是个看上去极其冷漠的人,他对谁似乎都不会有好脸色。
但·······这样一个人,内心也有着柔软的一角,都给了她。
南宫鸢得到它,却又肆无忌惮的伤害它。
萧鹤云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承受着,并且希望南宫鸢可以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南宫鸢忽然有种莫名的难过,她低声抽泣起来,在他宽阔的臂弯里,像个无措的小孩子。
“阿鸢,阿鸢。”
萧鹤云念着她的名字,却又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这是个哄小孩儿的姿势。
但他也并不在意,只是低声哄着她。
怀里的人渐渐不哭了,累了之后闭上了眼睛。
萧鹤云在昏暗里看到她红透的眼尾和鼻头。
沉默片刻,他才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一晚上,外面风雪交加,但是南宫鸢在他炽热的怀里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冷。
······
次日,大家都起的很迟。
昨夜元旦,玩儿的人太多了,所以早上累的起不来。
南宫鸢被他抱在怀里,压根看不到任何光线,所以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桃朱来叫她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阿鸢。”
南宫鸢愣了一下,记忆才缓缓复苏。
她脸颊有些红,立马爬起来:“我去洗漱。”
“没事的,我很快就走了。”
萧鹤云抱住她,看着她红透的耳垂,道:“青州交接事不宜迟,今日我就要走。”
她惊讶的回过头:“怎么这样仓促?”
“没事的,我很快回来。”
南宫鸢顾不上那些羞涩,只是抓紧了他的胳膊。
“别担心,青州的事情我早有准备,只不过是给陛下看的一场戏要唱的久一些。”
南宫鸢道:“好吧,那你······一切小心。”
“嗯,等我回来。”
他吻了吻南宫鸢的脸颊,起身穿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