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莲池
“张盛，派人去查查。”
“是。”
“回禀陛下，奚日寻确是越衍在位时的谋士。”
“好，朕便封他为我周施的洲郡使节，陪同林墨芸一起替我周施前往克捷兰交涉事宜。”
“奴婢这就派人拟旨。”
“长月这水晶脍做得外观晶莹剔透，质味软滑爽口，不错。”
“陛下喜欢便好。”
“眼看着也快入夏了，去冰井务多备些冰块到含春苑，陛下常往那边走动，别叫陛下感热心烦。”
“是。”
才五月中旬清莲池内莲花便已盛开，满塘粉绿相间。许愿心做主邀请几位妃嫔一起采莲浅浅消磨时间。
“美人，你这莲衣真好看。”
吴舒月接过衣裳打量，“碧色倒也衬景，你去把那盒雪花胭脂拿来，虽没听说陛下也去，但妆容上也不能输给其他人。”
“是。”
安秋玲来到凤仪宫等许愿心，许愿心还在镜前上妆。“你怎得挑件如此素色的莲衣？”
安秋玲瞧着自身一袭蓝灰色，“秋玲本也不喜太过艳丽的。”
这点倒和许愿心一样。
“你过来。”
安秋玲走到许愿心梳妆台前，“皇后何吩咐？”
只见许愿心把洛枳手里的桂花胭脂也涂到安秋玲脸上，“这款胭脂喜白皮肤，你我的肤色差不多，试试！”
“好。”安秋玲没想到许愿心还亲自替她涂抹，两人模样倒像是平常的闺中密友在相互打扮。
周施宁看完早晨的奏章正往露华宫方向去，可一路上都没见着几个宫人走动，“张盛啊，这宫人都干嘛去了？”
张盛回答：“许是都去清莲池围观采莲了。”
“采莲？皇后组织的吗？”
“是，清莲池今年花开较早，五月出头便满塘粉红满塘绿的很是养眼！”
“嗯，这是个好兆头，那程婕妤应也受邀去了。”
“呃……回陛下，皇后顾念程婕妤需伺候陛下劳累，也怕搅了您和程婕妤的兴致所以未让司衣司把莲衣送往含春苑。”
“”
“皇后既体恤，那就先去含春苑把程婕妤带上一起去清莲池赏莲吧。”
“是”
清莲池边，“禀皇后，木舟均已备好，可安心泛舟采莲。”
“好。”
许愿心人群中找到安秋玲，“昭媛同我一起吧。”
“是。”
木舟荡起碧波前行，水里还有几条红鱼跟随，洛枳伸手打捞，木舟便不稳晃动着，安秋玲比较怕水害怕间叫出一声：“诶！”
见安秋玲喊了一声，许愿心忙扶着她，“当心。”
“奴婢吓着安昭媛了。”洛枳也怪不好意思。
“无碍，是我自己怕水。”
许愿心安慰着：“不用害怕，周围船只和岸上都有宫人施救的”许愿心再往岸上望去，周施宁和越程茵正欲落座凉亭石桌。
“拜见陛下。”宫人见着周施宁皆行跪拜礼。
“起来吧。”
石桌上已提前摆好糕点，周施宁拿起一块枣泥山药糕放嘴里，觉口感不错便叫越程茵也尝尝。
越程茵就着周施宁手里吃过的那块放进嘴里，“甜度正好，再甜就腻了。”周施宁还细心替她擦去嘴角糕粉。
远处宫人见状窃窃私语，“看样子程婕妤又快升程妃了！”
“她怎么也来了。”安秋玲顺着凉亭看到越程茵就顿感厌烦。
“呐，给你。”许愿心回头摘来几朵莲花塞到安秋玲怀里。“莲花清香，昭媛不妨细闻。”
吴舒月瞧着周施宁来了急忙让下人加快速度划桨上凉亭。
池中绿叶与红莲相间，一阵琴音传出引得众人闻声瞭望。
“是何人在抚琴？”有婢女在莲池周围发问。
“皇后，是皇后在抚琴！”众人瞧着许愿心的方向望去，许愿心指尖流连在红珊琴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坐在石凳上的周施宁亦被吸引望向湖水中央，一木舟上有美人抱着莲花，有琴声相伴，画面美好且悠然。
越程茵瞧着周施宁一脸欣赏期待的样子注视着许愿心，随即顿感落寞。
“你的心已逐渐偏向于她。”越程茵语闭，周施宁回神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是啊，这段日子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想靠近她、得到她，从许愿心替他挡箭的那刻起便开始了。知道她心里还给别人留着位置会想追问，也会莫名不安发火……
“可那件事朕始终对不起她。”
越程茵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以为周施宁只是对许愿心抱有歉疚才会对她如此。可万一有一天周施宁真的爱上许愿心了呢？越程茵不敢去想后果，到那时是看着帝后和美自己退去一边，还是就这样混着不清不楚的因素在这后宫中过下去？那自己也永远登不了这皇后之位。有时候越程茵也想逃离这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周施宁的感情。
夏风吹来，银杏叶飘动沙沙作响。吴舒月走到周施宁面前行礼，“舒月见陛下安。”
“平身。”
得见周施宁吴舒月立马笑吟吟，“难得陛下有空来这清莲池漫步，舒月陪同您去看红鱼可好？”
“红鱼？”周施宁想着应是鲤鱼。
“是呀，不仅有红的、黑的、蓝的都有，陛下同臣妾亲去看看就知道了。”吴舒月故意把身子使劲往周施宁身上靠，周施宁也并未推脱。
“好，朕便同你一起去瞧瞧。”
眼看周施宁这样被拉走，越程茵想拿起桌面的枣糕但又放下。“或许它本不属于这里。”
从前好多恩爱相依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如今越程茵再看周施宁背影已越来越远。陷害、失子、争宠这些都是她想要的吗？可她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周施宁吗？
“金璃，我们回宫吧。”
一曲毕，洛枳拿丝布包好古琴，“程婕妤走了。”
许愿心看了看凉亭石桌上已无人影，“我们也上去吧。”
“臣妾见陛下安。”
“秋玲见过陛下。”
“免礼。”
“舒月见过皇后，见过安昭媛。”
柳枝随风轻扬，安秋玲一袭蓝灰色衣裳怀中抱着莲花，脸蛋白净素雅，整个人除了有莲花的清香还有点淡淡的桂花香。
“安昭媛可否割爱把怀中一支莲送予朕啊？”
一旁吴舒月想开口说着什么被许愿心察觉冷睨一眼。
“……”
安秋玲略有一丝害羞低头挑选了一支颜色最艳的递给周施宁。阳光下灰蓝色衣裙搭配粉紫色的莲花竟也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让人注目怜爱，仿佛一幅优美好看的墨画。
“好，安昭媛甚得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