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讹传讹
没人知道许愿心有多着急,她只在心里暗暗祈祷那镯子还是完好无损的。
“娘娘,陛下去了程婕妤处。”
许愿心失落,“是啊,还没恭喜她终于解禁足了。”
……
观鹤楼。
“难得皇后约秋玲出来下棋。”
许愿心故作微笑,“是啊,这房屋里待得也烦闷,你自滑胎之后便很少出门,本宫也不方便经常去打扰你,这不天气暖和了便想着与你出来走走,下下棋,赏赏花陶冶情操。”
“多谢皇后为秋玲思虑,如今那位得放出来恐怕平静了一段时间的后宫又要荡起不小波澜了。”
说话间许愿心抬手放下一颗黑棋子,“没成想昭媛的棋艺不在本宫之下呢!”
安秋玲看着密麻黑白棋面,“皇后谦让了。”
“啊……”许愿心抚摸着腹部,脸色沉重。
“皇后怎么了?”安秋玲回忆着前阵子陛下倒是偶尔留宿凤仪宫,“该不会有喜了吧?”
“不会吧,许是快到日子了,本宫素来体寒,临近这几日腹部都会不爽利些的。”许愿心又瞧了眼桌上的山楂糕一顿作呕。
“洛枳,赶快去唤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许愿心故作拦着,“咱们出来也挺久了,先回宫吧。”
……
宏正殿内周施宁仍在思考到底派遣谁去同克捷兰领袖交谈为好。
“陛下,最近奴婢听闻……”
“有话且说。”周施宁双手捧着下巴苦恼着。
“奴婢这几日听闻宫人们都在传中宫有喜……”
周施宁看着张盛没头没脑说着几乎不可能之事实在忍不住,“过来。”
周施宁已经抬好脚等着张盛。“陛,陛下……诶哟!”张盛又被踹了一脚。
“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回朕去皇后那她都……”
“……”
“摆驾凤仪宫。”
张盛连忙拾起地上的拂尘,“是,陛下。”
凤仪宫。
“陛下入!”
“微臣拜见陛下,未能照顾好皇后凤体请恕微臣死罪。”
“都平身,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下去吧。”
“谢陛下,微臣告退。”
……
许愿心行完礼起身差点没站稳幸好洛枳在身后扶着。
周施宁瞧着都心疼,身子都这样了还吃那玩意儿。
“陛下怎么过来了。”这几日周施宁可都是躲着凤仪宫走,生怕被许愿心见着又可怜兮兮流着眼泪逼问他要回镯子。
“外头都在传皇后有喜了,朕能不过来瞧瞧吗?”
“臣妾管教下人不善,请陛下降罪。”不用这个方法周施宁怎会肯过来凤仪宫,未免夜长梦多,许愿心今晚必须要见到那个镯子。
“都是些下人以讹传讹的,皇后无事便好,朕就先回宏正殿了。”
眼见周施宁抬脚要走,许愿心鼓起勇气上前拦截。
“皇后还有何要事?”
许愿心纠结了一会儿随即张开双手抱住周施宁,“陛下把镯子归还臣妾可好?”
周施宁差点心动,因为此时许愿心的声音软得像在哄婴儿。
“你如此笃定是朕拿的?”周施宁由她抱着倒还想坚持狡辩一会儿。
许愿心开始抽泣着流下眼泪,“陛下不还给臣妾,臣妾就不撒手了。”
“那镯子朕已经命人摔碎处理了,如果皇后想要个颜色一样的,朕可唤司珍送过来。”周施宁终于说到点上。
许愿心止住眼泪不敢相信,“为何?陛下为何要把它摔碎,又为什么要从臣妾手里夺走它!”
周施宁看着许愿心的态度慢慢强硬便心酸道:“为何?皇后当真不知为何吗?这镯子是何人送予你的?”
早前看到这个镯子的时候周施宁便问了这芙蓉玉的产地,正是芸太妃母家的。
许愿心还是不相信周施宁会随意摔碎手镯,随即抬手抹去眼泪跪下,“陛下,陛下您不会的,陛下宅心仁厚又知晓此手镯对臣妾的重要性,定然不会毁臣妾之所爱的,臣妾求您把手镯还给臣妾吧!”
“你之所爱?”周施宁后退两步弯下腰,“朕才是你的所爱啊,你是朕的皇后,你在这皇宫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朕行事的,朕不喜欢你戴此手镯皇后就应把它收起来处理了才是啊,怎么还能天天把它戴在手腕儿上呢!”
“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把手镯拿给臣妾吧。”
看着许愿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周施宁也于心不忍,“皇后若想拿回手镯那就履行皇后之责想办法尽快怀上龙种诞下皇嗣替朕开枝散叶。”
“……”张盛在门外听着也感叹周施宁的腹黑。
许愿心听得一愣,“我……那陛下之前不是也说过……”
周施宁伸出食指放在许愿心嘴唇,“朕说过什么不重要,朕只是为了皇后能尽快拿回镯子啊!”
“无耻。”
又是这两个字,周施宁已经听腻上手掐着许愿心的脖子道:“皇后若还在朕面前说这两个字朕今夜就将那镯子摔碎。”
看着许愿心楚楚可怜的模样尽管很想凑上前亲吻安抚,但周施宁还是故作没心没肺的语调,“皇后好好调养身子吧,朕过些日子再来同皇后行鱼水之欢。”
……
几日后西北送来战报,木佳泽阳又起兵攻打怜山草原。
周施宁略思考一番,其实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只不过
“陛下,十几年前有位林墨芸太傅因志在边疆辞去朝中官职北上云游,前又被先帝封为郡丞就职榆林,此人悉知我朝政局形势又知晓一些洲国的方言,臣认为此人最为合适替周施、替陛下出使克捷兰。”
“嗯,朕同意安爱卿的举荐。”
只是那林墨芸是周施岚的少时师傅又是芸太妃故友,如今先者被强留海疆,后者已逝去,文京城发生的一切他应已一清二楚,不知到时在与克捷兰使节谈判之时会否倾尽全力将周施宁同大臣的友好合作意思表述清晰
“容朕再想想吧。”
橙霞渐暗,越程茵又提着水晶烩来到宏正殿。
“陛下,程婕妤求见。”
“让她进来。”
越程茵轻放食篮替周施宁按揉头部穴位,瞧着周施宁眉头渐展,张盛也松了一口气。
“长月有心。”
“能为陛下缓解一丝疲劳,长月足矣。”
周施宁将她揽于大腿上坐着,双手继续翻阅奏章。
“陛下在为挑选出使克捷兰的使节人选烦忧吗?”
周施宁浓浓的薄荷音回答:“嗯。”
“长月记得阿爹以前在军营有位谋士知晓克捷兰方言,年轻时也经常跟随阿爹征战那古,只是后来阿爹故去他也从此隐居山林,如若陛下需要那人协助,长月可书信加急送至越扬洲请他再次出山替陛下出使克捷兰谈判。”
“那人唤何名?”
“奚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