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凤仪宫
金璃用手按住越程茵，“娘娘别激动，您身子还没恢复呢。”
越程茵反抓着金璃的手，“你是不是瞧见了是谁，告诉我！”
“好像是安昭媛……”
“安秋玲！她，她最近也没了孩子，她也没了孩子……”越程茵开始抱着被子神情慌张，嘴里不断循环着这句话。
“娘娘……”金璃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了。
越程茵小心眼儿到处得罪人总会遭到反噬，她安秋玲好歹也是周施宁新晋的柱国之女。
“陛下，秋玲要告发程妃毒害皇嗣。”
“你有何证据？”
“采芝，带上来。”
秋玲跪下道：“陛下在王府之时秋玲有幸在宫中宴席上见过陛下，秋玲当即便对陛下一见钟情，几年间暗暗仰慕着陛下，终于陛下登基需充沛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选妃，当秋玲入选花名册之时欣喜万分，觉终于可以进宫陪伴陛下。前日在皇后湘晴轩被太医诊出有孕，为保胎儿稳健，太医开了安胎的药膳给秋玲按时服用，可这安胎药是越服身体越虚，再传太医过来把脉时太医竟询问秋玲是否有误食滑胎之物。秋玲第一次有孕，定会格外注意膳食，云碧小筑里又怎会有滑胎之物？太医也疑惑便去煎药房查看剩余的药渣，里面竟有大量的商陆！据太医告知这商陆乃是妇人孕中断不可食用的，多则便可导致滑胎小产！”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都是程妃指使我在安昭媛药罐里加商陆的！都是程妃威胁恐吓奴婢的！”
“拖下去斩了。”
“是。”
“陛下饶命陛下……”
……
“昭媛请起。”周施宁亲手扶安秋玲起身。
“谢陛下。”
“朕已知昭媛对朕的一片痴心，朕会处罚程妃。”
露华宫。
“是，此事是我做的。”越程茵直接坦白。
“为何如此做？”
“因为只有我能为陛下生出皇长子，我自王府就跟着陛下，把所有的情爱都寄托予陛下。虽知帝位后宫不可能只我一人，但她们凭什么比我早生嫡皇子！”
“嫡皇子？皇后尚居湘晴轩呢！”周施宁第一次不解越程茵的想法。
“所以我才会派人注意着皇后的一举一动，得知她想与明阳王勾结双宿双飞，东窗事发，那我必能顺理成章登上皇后之位，我的孩儿出生自然是嫡皇子！”
“你……”周施宁抬手想打越程茵的脸，但顾念其刚滑胎不久又放下手，“程妃行事不端，思想不正，着降正三品婕妤，禁足含春苑半载不得随意进入露华宫主殿，每日不论气象如何用完早膳罚在庭院抄写满二十遍女诫交由女史检查。”
“是，奴婢这就去拟旨。”
……
连着大半个月周施宁都留宿云碧小筑，也算安慰安慰这位柱国之女。
“陛下，疼……”安秋玲伸出玉手捂着脖子。
“疼吗？”周施宁大手扯去身下美人的衣裳，“疼才能让你狠狠记住朕爱惜你的时刻……”
在宏正殿住了些日子，这里又是周施宁处理政务批阅奏章的地方，宫人巡视走动间许愿心总觉得时时刻刻被人注视着，其实很是不习惯，“如今身子也大好了，洛枳去命人收拾些东西，我们回湘晴轩吧。”
“是，娘娘。”
洛枳才想通知人过来收拾，张盛拿着圣旨应着门进来，“皇后接旨！”
“臣妾接旨。”
许愿心和洛枳均跪在地上听旨意，大致内容为许愿心封皇后以来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可授予金册凤印，位主凤仪宫。
“臣妾接旨。”许愿心好生卷起收下，“谢过张内侍。”
“皇后这是要准备迁居凤仪宫吧，奴婢这就派人帮您搬！”
这周施宁这么突然就把凤印交于她了？
“娘娘福泽深厚，奴婢告退。”
……
含春苑内，越程茵还在抄写女诫，“外头什么人走动，你且去看看。”
金璃放下洒水壶，“是。”
“怎么了？”
金璃讷讷开口，“是礼部和女史们在清理主殿的东西和把凤印迁至凤仪宫……”
“凤仪宫？”
“皇后今日被陛下亲授金册凤印，居凤仪宫。”
“呵呵。”越程茵握着毛笔发出一声浅笑，“誓言那些都是假的。”
……
“皇后伤口痊愈了吧。”
“回禀陛下，皇后伤口已愈合无碍，华静已倾尽所学医术，但皇后锁骨下方仍留有一丝浅浅的疤痕，不仔细近看也瞧不出。”
“好，你有功，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
凤仪宫外。
周施宁一直在来回踱步，张盛眼睛转得都干涩，“陛下不进去瞧瞧皇后吗？”
“嗯，现在也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
“陛下入！”
“臣妾恭迎陛下驾临。”
周施宁赶紧扶起，“皇后快平身。”
“朕本想去吴美人那用膳，路过皇后这儿就顺带进来瞧瞧你。”
张盛：“……”
“多谢陛下关怀，托陛下的福臣妾很好。”
“嗯。”
周施宁看着许愿心，天际橙红色夕阳温柔照射，光芒无限。
几人就这么尴尬站着，然许愿心并没有留周施宁用晚膳的意思。
“那朕先去苒惜苑了？”周施宁略带疑问语气，是希望许愿心可以出声挽留。
“恭送陛下。”
“……”
周施宁竟也没好意思强留，走出宫门一刻当即就给了张盛一脚。
“诶哟，陛下您踹奴婢干嘛呀？”
“明知故问”，周施宁作势还想再踹一脚，张盛身体有些收缩但也不敢躲。“回宏正殿！”
……
周施宁只食了几个酸甜虾便继续批阅奏章。但没批得几本脑袋又想起许愿心背着夕阳站在凤仪宫庭院的样子。
“现在什么时辰？”
“回陛下，戌时二刻。”
周施宁心生一计，“先替朕沐浴更衣。”
“是。”
凤仪宫。
“娘娘明日再绣吧，夜深了仔细伤眼睛。”
“无碍。”许愿心瞧着还有几针，这香囊上的桃花便完整了。
“陛下入。”
许愿心无奈放下手中针线，没成想周施宁还会再来。
“陛下万安。”
周施宁示意张盛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其余人都退下吧。”
“是。”
许愿心瞧着这酒杯还连着红绳，这是要干嘛？
“禀皇后，这是合卺酒，喝合卺酒寓意永以为好，先前陛下还未同您喝完，现娘娘执掌了凤印特来呈上请陛下和娘娘饮完。”
这理由……也行吧，许愿心想毕竟她现在是执掌凤印的正经皇后，有些规矩还是全了它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