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挡箭
“娘娘，程妃娘娘！”金璃喊人帮扶，可因着越程茵平时待宫里人比较刻薄，陛下和皇后亦都不在周围，大家都只是做做样子，连去太医属请太医都是故意放慢脚步前行，而保胎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或已经见红，大部分最后都是保不住。
安秋玲大功告成，采芝扶着她悠悠走回云碧小筑。“今夜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
许愿心已半只脚踏出宫门，被胡敏川持剑拦截挑下她手里的弓箭。胡怡萱掩在马车后看得着急，“这个傻大哥想干嘛呀！”
“皇后不准走。”
许愿心冷眼睨他：“让开。”
“恕末将难从命。”许愿心的后位是胡敏川推上去的，为的就是可以留住一些老臣的心和牵制住越程茵。越扬洲的原兵马仍顽强兴起，时局易迁，周施宁又无限宠爱越程茵，难保若干年后诞下皇子会不会持兵篡位。不管是否篡周施的帝位，有了皇子即使文武欠佳那越程茵吹吹枕边风也是个能统领越扬洲的高位。胡诚若致事，他胡敏川还是得继续牢牢掌管麟军和越扬洲军权的。
“让她出宫！”周施岚腾出一只手把刀扔向胡敏川，胡敏川身手矫健躲开。
“陛下，不能让皇后离宫啊！”
他当然不能让许愿心离宫，废后诏书未授下，越程茵登后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周施岚，你若肯继续替朕好好镇守东部海防，朕可饶你一命！”周施岚也是不想百姓受难被欺负的人，他们都有同样的目的，就是希望周施社稷能长久稳固，百姓能安居乐业远离战争灾难。可那个位置代表着更高地位，可拥有更大的权势，身为皇子他亦相信自己，甚至能更好的引领一切，他未必就比周施宁做的差。可惜先登帝位的是他周施宁，先娶许愿心为妻的也是他周施宁。
此话一出许愿心和胡敏川都回头看了一眼周施宁，如今大局已定她甚至想劝周施岚此刻先放下那些恩怨尊荣保命要紧。
周施岚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母妃，眼眶里闪满泪花，“臣弟，愿为陛下镇守海防效犬马之劳。”
“好！朕命你带着你的余兵退出皇宫！”
“臣弟遵旨。”
周施岚一步步朝宫门外走去和许愿心对视一眼，许愿心其实足矣，她也明白周施岚的意思，只要她透露想离宫的打算，周施岚定会帮她。
“站住，”此时周施宁在身后叫停周施岚，“皇后先到朕身边来。”
许愿心心里凉了半截，他果然多了心眼。
两军对峙间，一队人马离宫，一队人马守门，双方都目不离对方手里的兵器。一跟随周施岚多年的下属替周施岚不甘还想行刺周施宁，举着刀便朝周施宁砍去，许愿心还想趁乱逃出宫门，周施宁快步上前拉住许愿心的手臂，不知箭从何处射来，许愿心还是不忍替周施宁挡下了那一箭，还好只射在锁骨下方一点，许愿心顿感疼痛倒地。
“愿心，愿心！”周施岚担心着想上前查看，可胡敏川已经把剑抵在他颈脖。
“请明阳王速速离宫！”
隐在远处台阶上的陆允实已备好毒箭射杀周施岚，只等周施宁的命令。尽管黑暗，但从许愿心的角度还是能看到。
“皇后，皇后！”周施宁顿时慌了神，她为何要救他？“御医，快传御医去宏正殿！”
……
周施宁刚把许愿心抱回宏正殿门口，金璃也派人来传话，“陛下，陛下，程妃见红了。”
“见红？”周施宁倒忘了这茬。“太医去瞧过了吗？”
“太医已经开方子调理了，程妃说想见陛下。”
怀里许愿心稍动了动，“陛下，把臣妾放这即可，御医们都在，程妃小产心里肯定难受，陛下过去瞧瞧吧。”许愿心这语气柔得像散发着无数蚂蚁攀爬着周施宁的心肺。
“你先回露华宫叫太医好生照料，朕得空再过去。”
“是……”那婢女只得退下。
“华御医，你先瞧瞧。”
周施宁拉低许愿心肩膀的一点衣裳，伤口便露出来，华静看了看伤口，“回禀陛下，好在皇后的伤口不深，用热水洗净伤口处，再上点止血的药粉将养些时日便可恢复，不过皇后皮肤如此细嫩可能会留些许疤痕。”
周施宁捏了捏许愿心的手臂，“还说朕有报应，如今你说错话你不也是得报应了？”
许愿心和华静听着倒有点偏哄着的意思……
“热水来了。”
除了华静和洛枳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啊——”热水过伤口，许愿心疼得叫出声。
周施宁在一旁盯着，“华静，你一下子倒这么多热水？”
……许愿心真想让他闭嘴出去，可是她疼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处理完伤口周施宁留下来陪了她一夜。
翌日卯时快到上朝的时辰，张盛小心在门外喊着：“陛下，现在是卯时该起来洗漱准备上朝了。”
然里面没听见有应答声，张盛又走到屋内，隔着帐帘再说：“陛下您该起身洗漱了！”
许愿心先被吵醒，睁眼想起身但锁骨处疼得厉害，“嘶——”
“别动，抹了药伤口还是很疼的。”
听得是周施宁的声音周围又被帐帘围着，氛围感昏沉，许愿心又惊又有些羞涩，因为她只裹了件内裳。
“你……我……”许愿心单手扯了扯薄被，“洛枳呢？”
“洛枳姑娘回湘晴轩沐身另换衣着便过来。”张盛跪在帐帘外回话。
许愿心看向自己的内裳又看一眼故作君子样的周施宁，她记得御医帮上完药后伤口仍旧发疼便闭目养神，不久便沉沉睡去……
周施宁只背过身洗漱更衣，他知道许愿心肯定又在心里叫骂着“无耻”二字，但那又怎样，就是他亲手帮她换的衣物，还摸了她的身体。要不是顾着许愿心有伤在身，周施宁可没打算忍住。
“朕先去殿前了，皇后有伤在身不宜挪动先在这儿住几日吧。”
……
“陛下下朝了吗？”越程茵散着头发躺在床榻，双目无神，“我怎么会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一旁金璃看着也难过，“娘娘还是不要哀伤了，连着滑胎两次，您身体如何受得了啊。”
“是啊，我刚恢复不久的身子，又滑胎了，我是不是真的有报应啊？是不是真的像许愿心说的这都是我的报应啊！”说完越程茵咬牙忍着疼痛捶打着腹部。
“娘娘别这样，您别这样，这不怪您的。”
越程茵回想起来，“是，当时有人推了我一把，对，有人从背后推了我！谁？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