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布阵
莫小刀无法体会到刘荣卿的痛苦，刘荣卿也没有给莫小刀讲过自己的过往。
今日如果不是话题到了嘴边，莫小刀也不会问，刘荣卿更不会主动去讲。
在这堂课结束时，刘荣卿又说道，“师父的经验，就是擦亮你的眼睛，用你的心来看清这个现实的人性世界，对你有用的，它对你来说就是一块宝，对你没用的，它连一根微不足道的草都不算；去做对你有利的，不要做那些对你吃力不讨好的。”
“小刀，就像你我之间，哪天，你觉得师父对你有了伤害，那你完全可以选择对你有利的一面，甚至杀了我都可以，不必在乎什么师徒情分，毕竟，每个人能安稳的活着都不容易。”
“人性有多面，大可不必什么都要懂，就拿师父来讲，在故星，我可是妥妥的精神病一个，而在这不同的界面或空域，有人说我是真性情的人，大善人，高人，圣人、仙人，神人，也有人在心里骂我不是个东西，恶魔，混蛋，又或者是疯子，颠货。
“我自己也知道，我有点不正常，或者说就是不正常，可谁又能真的懂我呢，故星时，还是有几个懂我的好友，可惜踏马的一场意外，几个毛线真的成了毛线，是死死活都不知。”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量子那头的另一个，或者是很多个，嘿嘿，嘿嘿嘿真踏马的搞笑，太搞笑了。”
后来，刘荣卿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头，一边蹲在墙角，面对墙壁，像个白痴一样的傻笑，让莫小刀很心疼，他红着眼蹲过去，试着轻拍着刘荣卿的后背，边安慰边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话，他也插不上话。
他只想从刘荣卿的只字片言中了解一下这位捡来的师父，或许自己以后就能真的帮助这位不太正常的师父了却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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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莫小刀走回柳恒蕊身边时，对方仍是带着恍惚，无力的坐在石凳上，左手食指如玉，无声的连续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中和则是神经兮兮的缩着头，紧盯着银衣夹袄人，又不时的瞄一眼柳恒蕊，他越看越心惊，他想到了那些田坪镇如同活死人的镇民。
他看向正大出风头的莫小刀，心中满是苦涩，暗自埋怨，“还是太年轻，太年轻了啊！”
“这，这位公子？柳，柳渊主？”银衣夹袄人终于回过神来，双手无力抱拳，结结巴巴的叫喊了一声。
他是痛苦的，迷惘的，惧怕的。
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真实而又虚幻，纯粹而又复杂。
一拳一指而已，而后只剩下他一人。
那位公子并没有对他出手，还给了他选择。
他是黑暗深渊的尊主，无数次的拼杀让他自然知道生与死是什么，加上一种莫名而来，似有人在他耳边轻喃的引导声，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活着，而活着对他来说，就是顺从，顺从是什么，就是要有一些随时随地可以去死的把柄被人拿捏住。
银衣夹袄人眼光从柳恒蕊轻触桌面的食指上滑过，一种说不明的惧怕让他一咬牙，“我，愿意跟随公子，做公子的扈从。”
莫小刀从思索中拉回目光，随手一挥，把孟子虞化作空无，而后眼神淡淡的看向银衣夹袄人，又瞄了一眼弯腰伸脖看他的钱中和，“你说呢？让他做你的跑腿可行？”
“啊！”钱中和一愣神，惊呼一声，扭头看了看银衣夹袄人，不由得脖子一缩。
“看你熊样！”莫小刀莫名上火，皱眉间，右手一伸，掌中一颗黄豆大小的白色药丸已是闪出至银衣夹袄人的面前。
银衣夹袄人面带痛苦和犹豫，他看了看钱中和，心中的不甘在生死面前化作虚无，长出一口气后，伸手拿住药丸，双眼一闭，随手抛入口中咽下。
“他叫钱中和，我喜欢叫他钱明，以后你就跟着他吧，他说的，就是我说的。”
“遵，遵公子吩咐。”
“叫小公子！”
银衣夹袄人愕然，心中暗思，“难道还有一大公子？老公子？”
他的迟疑，引来了莫小刀不喜的眼光，便立时抱拳，“小公子！”
“婆婆，你看~”莫小刀走下石台，来到哀伤到无力的柳恒蕊身边，想了下，扭头吩咐钱中和，“没眼色，不会搬个石凳来，就让你家小公子这样站着？”
钱中和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忙跑到一边，搬来石凳，扶着莫小刀坐下。
银衣夹袄人更是是拿出一颗拳头大的荧光球，抛定在空中，而后就去处理不远处那个多彩斑斓长袍人的尸体，收拾的很是仔细。
钱中和不由得心中佩服其机敏，同时也在反思着自己的得失，下意识的向莫小刀身边靠的更近了些。
莫小刀一边劝慰柳恒蕊，一边讲他在孟子虞记忆中看到的一切。
柳恒蕊渐渐从有些心伤的心神中清醒过来，听完莫小刀的讲述，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莫小刀只当她是哀伤过重，反应迟钝罢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当他们就要走出这处大厅时，柳恒蕊转身看了又看，自言自语，“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说完，她带着凄然又布置了一个防护大阵。
莫小刀看了几眼，觉得还是不够，略一犹豫，抬手抓住钱中和，举步跨入防护大阵之内。
“钱明，你去挖七块千斤的石头，再挖十四块百斤的石头，本公子等下用。”
钱中和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做了苦力，而莫小刀则是带着满脸的无知状，探头探脑的在四处又查看了一番。
待钱中和把三十六块石头挖出后，按照要求，分别在前后左右和地上各放置了一大二小的石头后，其余的同样数量分解后，各摆成一堆，静待莫小刀安排。
莫小刀溜达完，又在摆放好的石头上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方朝着镇外的柳恒蕊傻傻一下，抱了个拳，接着轻轻的抬腿一跺脚。
在柳恒蕊的眼中，只见大厅内的正中央，一阵灰雾自一点开始，肉眼可见的迅速蒸腾翻滚变大，几个呼吸间，已是占据了整个石洞。
莫小刀和钱中和也被掩埋在浓雾之中，不见了影踪。
柳恒蕊看得玉手握拳，面冷如冰，眼眸内的杀意更是浓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