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光
待那位有些神经质的公子，也就是他后来的师父，在每天的惊讶中，看他吃完了柜子上所有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背完了全部的书，练会了教给他的所有功法。
功法吗？那是道法！
道法吗？那是仙法！
仙法嘛？那是逆天之法。
逆天之法吗？那是创世之法。
那是创世之法吗？
莫小刀说不清楚，看了那么多远超这个世界的书籍，他还是不能辨别他学的究竟是什么。
每多学一些，他的认知就会多上很多，但他的疑惑也会递增很多。
直到后来，师父评定说，自己的表现已经远超了他的想象，但要学会，能用，会用，用好乃至融会贯通，目前也只算半只脚，不，只是脚尖碰到了门槛。
随后，就是他出了水晶室，对方也答应了他的一个要求，而后拜了师，再后，就带着这位欠他许多命的钱中和来到了这里。
他把钱中和改名为钱命，就是要他，也要自己记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至死不能忘的关系。
两天时间，莫小刀两人随着欧三贵走遍了镇子上能称得上好看的地方，他们也见到了每家都存养着的宝贝似的银鱼。
莫小刀以好奇的表情仔细观察了这些银鱼，临走时，还顺了一条夹在指缝中，铬的他手指疼。
银鱼宽有二分，长有一寸，厚不过一分，内脏清晰可见。
莫小刀观察了几遍，这银鱼除了小，坚硬有韧性，就是透明，再无其它特征。
钱中和说过，银鱼在他们黑暗深渊可是比银钱还要珍贵的东西，只有尊主以上级别的人才能拥有，但具体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
既然这么宝贵，那这个镇子，就会和钱中和推测的一样，必定是有黑暗深渊的人驻守的。
比如对他们照顾有加的孙小娘，比如笑面人也就是首富刘炳君，再比如那个邋邋遢遢，见人就啥笑的守村人。
莫小刀之所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到这里，也是有所考量。
他拜师前提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拜师后的第一件事，把自己的血仇报了。
刘荣卿笑着答应，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说了三句话。
“门口的那个先留着，十年后，你再考虑是否杀他。”
“你可以先去找他们的老窝，去去心火！”
“下有错，错在上！”
门口的那个，自然是钱中和，现在的钱明。
“十年后再考虑是否杀他”这句，他不解师父的意思，但只要能杀，早与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下有错，错在上”他仔细一想，确实极有道理。
看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的知识，又有师父的论辩提解，虽然消化的不是很快，但莫小刀的思维模式还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放在以前，以他现在的能力，早就冲过去杀上一番。
但师父说过，任何事情，在大智慧的人看来，目的就是唯一，只有过程是需要选择的，其中的方法没有对与错，只有结果才有对与错，重要的是看你对过程的取舍。
你能力强，那就不要顾忌其它，去拿去抢去夺好了，也可以先玩玩，再去取；你能力差些，那就不能直中取，护住自己的命才是根本。
师父又说，一位伟人曾经说过，面对强的太多的敌人，打游击并不丢人，失败几次更不算什么，五年不行，那就十年，只要你不被彻底打倒，爬不起来（杜撰）。
师父还说，建议你把这次当做磨炼，就先玩着，玩累了，玩出心得了，再杀，岂不是更快活，
他便带着让他心烦的钱中和，来了这里。
先玩玩！磨练磨练！
第三天晚上，莫小刀悄然出了住的房屋，星月之下，一个跨步便到了大湖边的一个悬崖上。
他要弄清这银鱼对于黑暗深渊，究竟代表着什么。。
欧三贵说过，这处悬崖的下面，最深处才是银鱼最多的地方，整个镇上的人每次下湖，唯有这片地方是需要抓阄的。
再则，每月的十五，只要有月亮，这些银鱼就会浮出水面，也是他们最好抓的时候。
莫小刀站在这里，双手背后，灰袍飘飘中，仰面看着山顶上的那弯钩月。
少年莫过意气风发，此刻的他，如有其他人在旁，必定惊惧且感慨于莫小刀的气质。
静若古松，飘逸出尘，非凡间人也。
师父说，天外有天，他所知的就有三十二重，重重如大小不一的蛋，一层包裹着一层，三十二重外，究竟还有什么，也是他以前想知道的，现在，他只想回故星。
师父有累，师父有泪。
莫小刀深呼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抽回右手，食指向着崖下的大湖一弹、一顿、一勾，一挑。
空中一阵肉眼可见的震荡，以湖上流风为本体，一个一丈大小气网顿时成型，向湖面压去，而后直至湖底。
气网碰触到湖底，边缘随即向内收缩，汇聚在一个结点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气网包裹，根据包裹内物体的大小，不断向内收缩，而后迅速向湖面浮去，
气网刚出湖，已收缩成拳头大小，月光之下，网内如同亮起了一盏昏灯。
莫小刀惊讶好奇之余，抬头看去，月华暗淡了凡人无法察觉的一点点。
莫小刀跨步，直向湖面落下，站定在明灯前，仔细的观察。
银鱼百十多条，不停的在张口呼吸。
漫天的月华，细成几无可见的丝线，被这银鱼在呼吸间一同吸入体内。
莫小刀眼睛微眯，凑近再看，登时张大了嘴巴。
银鱼吸收月华后，随即转化为身体上一层极薄的透明体膜，层层累积。
发现了如此秘密，兴奋之下，取出一条，捏在两指间，迎着月光再看。
他要看一看他们转化月光的秘密。
好一会后，莫小刀挥手散去气网，抛下这些银鱼。
扶摇直上悬崖，又站了一会，脸色无彩的回了住的房间。
室内有些闷热，莫小刀躺在柔软的床上，无法入睡。
“磨炼，重在一个磨字，要有耐心。”这是师父的话。
“那就磨吧！正反都是自己做主，时间在我！”莫小刀吐出一口闷气。
“小，小公子，你回来前，孙小娘来敲门了！”钱中和也未说。
他睡得着吗？睡不着，至少睡不安稳，身边人随时都可以对他下手。
“恩！恩？”莫小刀一愣，“就这？”
钱中和无语，心中不爽，不这样还能咋滴？
“我看你是想骑着马儿去西天吧！上报事情，要懂得全面性和针对性，强调重点，可明白！”
“噢，懂了！”
“你懂个锤子！你以前怎么做小头头的！”
“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