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心疼了（8）
乌不渡一听就知道，“我要学的技能又要多一门了。”
「第八天」
路白霜第一次六点醒，天还蒙蒙亮。
乌不渡刚起身，就听到身旁有动静。
一回头，路白霜正露出一双朦胧眼睛盯着他看。
乌不渡喉结一动，拿起衣服就往头上套，动作比往日要快，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
明明肩宽腰窄大长腿，该有的全都有，被路白霜迷离的眼神就盯着就开始不对劲。
“要去跑步了吗？”路白霜坐起来问。
乌不渡轻咳一声，“嗯。”
“我也想去。”
路白霜摸黑穿衣服，“昨天翻土，胳膊好酸，腿也抬不起来，腰也疼，我应该有点缺乏锻炼……”
少年声音软乎乎诉说委屈，像是撒娇似的。
乌不渡蹭的一下站起来，耳垂有点红，语速很快道：“行啊，我带你跑。”
他穿戴完毕就先出去了，站在门口等路白霜一起下楼。
路白霜心想乌不渡可真着急，加快速度穿衣服，没让他等久了。
三分钟后，路白霜跟着乌不渡出去，清晨的寒冷和中午完全不一样。
冻了一夜的土地时刻泛着凉气，估计至少有零下十度。
瞬间清醒了。
“刚开始跑，不要着急，跟在我身后。”乌不渡说。
路白霜答应的很好，大约跑了一千米，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每一步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大腿不听使唤。
冷风灌到肺里，冰凉的直钻胸口。
乌不渡估计差不多了，停下来时面色不改，帮他捋后背顺气，“还行吗？”
“嗓子难受……咳咳咳……”
路白霜想坐地上，但又被乌不渡拉起来，“走一走，一会儿再坐。”
路白霜被拉着手腕，幽魂似的又慢慢走了两圈。
乌不渡看他这副样子，好笑又心疼，“还练吗？”
路白霜点头，回答倒是痛快，“练。”
乌不渡也想看看，路白霜极限在哪。
明明柔软的像是一团蒲公英，偏偏总能说出硬气话来。
领着他到后院，也是找到二八大杠的地方。
“不是专业的器材，但效果一样。”
乌不渡拎出一根铁棍，两侧被缠上重物，“练练这个，双腿扎马步，胳膊用力抬。”
路白霜双手拎起来都很费劲，更何况扎着马步。
他试了三次，胳膊彻底软的没力气。
“还练吗？”乌不渡帮他把重物拿下来，又问。
路白霜突然笑了，脸颊因为运动充血而泛红。
“乌不渡……你怎么总问啊？是不是心疼了。”
乌不渡被说中心事，沉默两秒，眸色沉沉看着他，“是。”
路白霜从他早上奇怪的反应能猜到一些。
都说日久生情，生活中逐渐变化的眼神，越来越亲昵的姿态，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他也一样。
路白霜歪歪头，“怎么心疼啦？”
乌不渡不说话，伸手轻轻掐了掐他冻的微凉的脸，又用大手捧住。
温暖触感瞬间传达，路白霜脸上没多少肉，嘴巴被挤的微微变形。
距离骤然贴近，乌不渡看着他的眼睛，声音眷恋又克制，“你故意的是不是。”
路白霜哼唧两声，声音含糊不清，眼神飘向别处，“凑巧。”
乌不渡不解气，用力揉捏他的脸，直到手心里热的发烫才松开。
他轻叹一声，“寒潮不知何时会结束，突逢巨变，要做好打持久战的打算，既然有想锻炼的心，那就坚持下去，总归没坏处。”
“等回来，我给你制定一套训练表。”
路白霜乖巧点头，“我会的。”
七点，两人回了家，早餐依旧是鸡蛋和粥，热乎乎的下肚，全身都暖和起来。
食物昨天刚补充过，不需要再特意去车库里，太阳能板也装好了，直接就能去食品加工厂。
路白霜早上锻炼身体很累，但精神亢奋了，一路上没睡觉。
这一次，临近加工厂，乌不渡刚拐过去，忽然眉头微皱。
车子缓缓停下，小心没发出声音，然后开始掉头。
“怎么了？”路白霜问，“是出什么问题了。”
“仓库一楼玻璃碎了。”
路白霜回忆一下，上次来时，厂子虽然被震碎了不少墙皮，但这一带不是强震区，玻璃没事。
他瞬间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有人打起来了吗？”
乌不渡将车藏好，“有可能。”
再去找其他厂子的发电机太费时间，更何况周昼等人还不错。
两人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放车上，只用灰色书包背了一瓶水和压缩饼干。
下了车徒步往厂子走，乌不渡突然弯腰，用土在身上拍了拍。
路白霜看过来，也没能避免，头发和衣服都变脏兮兮的，像是风餐露宿流浪街头很久。
“现在我们是两个流浪者，来这里投靠，我是你哥。”乌不渡道。
路白霜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住不去拍身上的土。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走到铁门前，乌不渡轻轻咳嗽一声，声音顿时变得嘶哑，像是渴了很久，有气无力。
他用手拍打铁门，歇斯底里是喊：“有人吗……有人吗……”
铁门挂着的锁链哗哗作响，寂静中显得很吵。
过了几分钟，有人出来了。
两人不动声色对视，是一个陌生的人。
长得很高，目露凶光，和吴铮色厉内敛不同，是真的见过血的那种狠。
“叫唤什么！给我闭嘴！”
男人用力一脚踹在门上，铁门向外弹了一段，发出巨响。
“大……大哥……”乌不渡害怕的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投靠……”
男人不爽的扫过两人，见他们灰头土脸，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心中的气儿终于顺了些。
“哪里来的？”
乌不渡指着一个方向，“新城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男人看了看路白霜，“他是你什么人？”
“大哥，这是我表弟。”乌不渡老实道。
男人见他们身上没什么东西，提不起兴趣，“把背包扔过来。”
乌不渡往犹豫道：“大哥……我们什么都没有。”
“闭嘴！让你扔你就扔！”男人呵斥。
“好，我扔，大哥别生气……”乌不渡对男人唯唯诺诺，转身去拽路白霜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