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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当真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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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世子进素山别院了!”

    常公公刚退到门外,就被侍女拉了拉衣袖,像是发生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瞎激动什么,赶紧去找主子爷,这么晚了还没来跟陛下请安。”常公公看着漫过屋檐的晨光,叹了口气:“这郡王爷也是,平日就属他最勤快,今日也还没来。”

    侍女不舍地离去,走之前,还匆匆往屋内瞄了一眼。

    同栖乐前来的越意见侍女春心荡漾的模样,也生了好奇,到底是谁能比过越钦哥,让侍女红了脸。

    她才到门口,猝然止步,怕看错,特意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之后,才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能超越越钦哥的,只能是越钦哥。

    他这是迫于圣威妥协,还是为了嫂嫂妥协,值得深究。

    越意在济元帝和栖乐身上来回注目之后,踏入屋中。

    济元帝在看到越意旁边的栖乐时,顿了一下垂眸,看来越钦入院的真相不是为她。

    越钦当真是沉淀哀思之后的觉悟,而今日之早膳也是为了弥补昨日缺席的晚膳。

    “父皇,这是给我准备的醒酒汤吗?”

    济元帝回神,适才盯向的地方是醒酒汤,顺势端起碗放在越意身旁,慈声道:“昨夜喝得跟小花猫似的,有没有头晕?”

    栖乐举目,这济元帝虽说心思深重,待越意倒是只是纯粹的父女之情。

    从前在家中,她磕碰或是生病,爹爹也会如此贴心问候。

    越意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醒酒汤,遂看向越钦:“越钦哥,你别看父皇这般关心,其实他对你的世子妃也特别好,本以为会送到客房,谁知道占了我的床。”

    越钦闻声一笑:“陛下是看在臣兢兢业业的份上,一时照顾,这还是比不上公主的圣宠。”

    他说完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站着的栖乐,栖乐会意谢恩:“臣妇谢陛下关照,多谢公主体贴。”

    济元帝淡淡道:“依旧是家宴,栖乐也坐下吧。”

    待栖乐坐下,济元帝吩咐道:“常思,给栖乐也上一碗醒酒汤。”

    常公公应声招呼,济元帝对上越钦故作惊讶的神情,解释道:“越钦,栖乐跟你一样,不擅酒,不过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越钦瞥了一旁的栖乐,想起昨夜短短的会面,能飞能说的,她的酒量可不差。

    既然旁人都这般认定,总要让他顺心,越钦抓起旁边未喝的茶同她的替换:“看来跟我一样,只有喝茶的份。”

    栖乐的手探上杯腹,茶温刚刚好,不至于像她那杯还不能入口,于是抿了一口,正好解渴。

    “越钦,这人在我这里完好无损,今日你正好可以带回去。”

    “谢陛下照顾。”

    这顿饭,栖乐并未怎么动筷子,直到结束时,郡王和太子才相看两厌的过来。

    越钦则正好请辞,带着栖乐离开,避免了不愉快的会面。

    ……

    栖乐回到浅知居,才没有憋笑。

    没笑多久,越钦敲了敲房门,提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就知道你没吃饱。”

    栖乐斜看一眼,没有跟他客气,兀自端起里头的馄饨吃了几颗,然后问:“你今日为何入素山别院?”

    因为好奇,越钦昨夜跟栖乐分别之后,偷偷去了张檐所说的弄亭院,着实看了一出好戏,郡王所绘之图,跟榻上玉体横陈的太子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出入。

    此举他初琢磨就觉得精妙,他的太子妃非但毫发无损,甚至狠狠反击坑害之人。

    这种你知我知的丢脸之事,太子怕是终身难忘,至于郡王彻底被太子恨上了。

    太子想要遮住这段丑事,便只能忍痛割爱,舍弃户部尚书这颗棋。

    不忠的棋子,无人会留。

    越钦没有隐瞒她:“看了看世子妃操纵的好戏。”

    栖乐刚夹起的馄饨落入碗中,伴着“啪嗒“一声,越钦又一句话接踵而来:“世子妃,我要审你。”

    “不差这一回,星纪请言。”栖乐无所谓道。

    越钦却犹豫许久,才凑近一点道:“太子的衣裳……”。

    “不是我脱的。”栖乐压着他的声音回答,比越钦干脆利落。

    越钦渐渐没那么难启齿起来,继续问:“那你看到多少?”

    面前之人带着意料之中的腼腆,都说年长免不得悦少艾,他好似还没开始,谈及这些事情,有些青涩、甚至是无措。

    经过燕都满楼红袖招淬炼的少年不该是这般,他过去的年岁里,倒像是在和尚庙度过的。

    不过愠过喜,也没有什么让他垂涎、动念。

    也是,她没来之前,世子府确实挺像和尚庙的。

    栖乐于是骗他道:“也就七七八八吧。”

    去过现场的越钦知道,榻上的太子一览无余,她所说的七七八八也就意味着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越钦实在不知如何措词,胡乱说了这么一句:“你怎么能这么随便?”

    “星纪贵人忘事,你不止看了人,还看了画,我都没说你随便。”

    栖乐一旦狡辩起来,越钦就拿她没辙,甚至连一句“当然不同”都说不出来。

    在这件事上,他好像无法做到轻拿轻放,忍不住再一次确认:“你真得看他了?”

    少有见到越钦在案子之外的事情上如此执著,不管他出于何意,看在夫妻一场上,栖乐也应该对他坦诚。

    “你,我都没有兴趣看,看他做什么。”

    听她如此说,越钦才松了一口气,也不介意被拿做比较。

    他转而轻飘飘提起另外一件事:“你救的那个姑娘已诉至刑部。”

    栖乐放下筷子,止祟一事,选择相信夏栀就有些冒险,好在没出什么意外。

    夏栀这姑娘倒是清醒,竟生了斩草除根之心。

    越钦见她不语,于是问:“世子妃,此事你是无心插柳,还是早有预谋?”

    忙了一夜,栖乐有些疲于应付,突兀道:“昨夜没睡好,我要补觉了,星纪请回吧。”

    越钦没有再说话,兀自收拾好桌上的盘子,就走出去了,才下楼,就看到鸿蒙在等他。

    在院内不便说话,两人行至稻田处,鸿蒙将在月临收集的消息递过去:“按照主人所说的搜集奇怪之事,确实发现一个奇怪之人跟世子妃有些像,这是她撰写碑文之类的笔迹,以及在月临发生的事情。”

    “辛苦了。”越钦接过东西道。

    鸿蒙问:“还要不要再查?”

    越钦瞥了一眼手中的纸,洞悉一切地笑了笑:“不用,我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鸿蒙没有多言,默默按吩咐退下。

    田中青苗长势甚好,越钦细细察看那些碑文字迹,试图确认猜测。

    在这一叠纸里,他发现了熟悉的字迹,虽然年深日久,形成新风格,但最初的风格还是被他察觉。

    老阙离开那三年,给越钦留了一个通信地点,他们没有断绝书信往来,书信上也只是请教学问,无关朝堂之事。

    当时就发现那字迹不是云阙的,

    那些年给老阙代笔的,原来就是她。

    看来得再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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