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忍辱负重
“下作！二少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青瑶听了，觉得一阵寒意升起：“这些风言风语，简直是要把我们二少爷往死路上逼！”
周掌柜盘旋京中数十年，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大少奶奶，此事定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是不是要追查这些人？”
罗意浓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道：
“查。先查这些话，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这样私隐的事情不好说，女方总归要面子，加上二哥在京中官途顺遂，再怎么样也不能得罪狠了，所以从未有人明说。
天长日久下去，流言也就成了真。
袁氏肯定在其中这不假，但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一样要查！
“奴才遵命。”
周掌柜领命便走了，他刚踏出屋子，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青瓷碎裂之声。
周掌柜叹了口气，步子更快了一点。
罗意浓狠狠地将茶盏扔在了地上，几乎是咬着牙说：
“好个袁氏……用心真是歹毒啊！”
雪织连忙上前给她顺气：
“大少奶奶，罗太太这手段阴险狠毒，偏偏咱们又根本无法自证，要想破了这谣言，路子不多……”
“路子不多也是有路子！”
罗意浓自重生以来，还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这次实在是被气狠了，手死死地扣在扶手上，竟生生将水葱似的指甲给折了！
鲜红的血冒出来，惊得青瑶连忙就要扶着她回青松苑上药，罗意浓却因为剧痛的刺激清醒了一些。
“走，回一趟罗家。”
“大少奶奶，咱们先回去止血吧！”
青瑶急的都快哭了，看着她冒血的手指头就难受：
“您从小就最怕疼了……”
雪织也劝她回去，罗意浓却扯了扯嘴角：
“死不了，赶紧去备车！”
二人劝不动，也只能照做。
青瑶只能用帕子先给她的手包起来，免得风刮到了生疼。
回到罗家，罗意浓直奔罗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彼时的罗老太太正吃着午饭，见她来了，十分惊喜：
“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
旋即，目光又落到了她那被帕子包着的手上，血丝渗出来，惊得罗老太太扔下筷子就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忙着吩咐人拿药，又是要请大夫，更是把雪织和青瑶都说了一通，怎么没把人给照顾好。
“别怪她们。”
罗意浓已经冷静了一点，她看向罗老太太：“祖母，事关二哥，我没办法不紧张。”
罗老太太一听，脸色也跟着沉了：
“房嬷嬷，去把院子守好了。”
雪织和青瑶跟着退了出去，罗意浓才开口：
“祖母，二哥未婚，说亲总不成，其中缘由您知道吗？”
听她提起这事，罗老太太的眸子暗了暗。
罗意浓心头一惊。
祖母她……知道？
“去年知道的。”
罗老太太拉着她坐下：
“而且，你大哥也知道。”
“大哥他……”
罗意浓觉得心头思绪十分慌乱，为什么大哥知道，却放任……
“你很奇怪，也很生气，是不是？”
罗老太太看着她的手，心疼地道：
“你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大哥知道，却什么都没有做。”
罗意浓点了点头。
“你，你大哥，你长姐，你们三个是骨肉至亲，互相体谅互相扶持，这是应该的。”
罗老太太面色沉沉：
“我当时知道了，也是气的不行，要将袁氏抓过来谢罪。可你知道，你大哥是怎么说的？”
罗意浓不知道。
“他说，你还没有出嫁，家里要是闹出了这样的事，对你以后说亲不好。左右他名声已经毁了，便也无所谓了，省的拖累。”
“再则，你长姐在定远侯府，这个世子夫人的位置也坐的不是那么容易，若是他身上出了什么岔子，一家人，同气连枝，难免不被连累。”
“我也想过，把袁氏直接悄悄处置了，他却说，总得等你和你长姐都过的好了，才能把这些东西给抬出来说。”
要处置一个正妻，没个正经名头可不行。
就算是后院悄悄处置了，外头也总会有风言风语。
虽然罗意浓自己不在乎这点风言风语，但身为她的哥哥，罗子钰总是舍不得让半点外头的话伤到她。
“可也不能放过袁氏。”
罗意浓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很低，但落在罗老太太耳中却很清晰：
“恶人做了恶事，天未必会收她，但总有人会收她。”
罗老太太被她吓了一跳：
“你要做什么？”
罗意浓眼皮微颤：“我还不知道。”
罗老太太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孙女，骨子里要强又倔，现在不说，心里怕是已经有谋划了！
“我要你知道，你是个女儿家，手上决不能染血！”
罗老太太看着她，眼神凌厉。
罗意浓点点头：
“我怎么会染血呢，祖母放心。”
见她油盐不进，罗老太太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二哥忍着她的这些下作手段，为的就是你能有个好将来，你可不能因为这样的腌臜婆，把自己的往后都搭进去！”
这话说的很重，罗意浓也总算抬起头，笑了：
“祖母，我还有长姐和二哥，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呢？”
罗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
她现在做事已经比从前稳重许多，该怎么做，自己知道。
又让房嬷嬷把药膏拿来，亲自替她上了，让她吃了午饭，才放人走。
等她走了，罗老太太的脸色才沉了下来，屋内一众婆子丫鬟都不敢吱声。
罗老太太平日里虽然严肃，却也很少动怒，现在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老太太，咱们三姑娘这性子……怕是不会善了了。”
罗老太太哼了一声：
“这整个罗家，哪个对她真心相待了？要不是我还活着，她早就被袁氏给算计得小命都没了。现在她不想善了，也是袁氏自己造的孽！”
黄嬷嬷叹气：“只是可惜了，二少爷的殚精竭虑……”
“没什么可惜的。如今这三个孩子，都渐渐站稳了脚跟；内宅后院的事儿对他们有影响，但不会伤及根本。”
罗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你让外头的人都盯好了，给各院里头也吩咐一声，袁氏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禀报。”
此刻的袁氏并不知道风雨欲来，正好碰上了准备回去的罗意浓，拉着她去正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慢慢引到了目的上：
“意浓，你弟弟快回来了，回头我带着你弟弟来拜访一下可好？”
罗意浓垂眸喝了口茶：“母亲有话就说吧。”
忍着千百倍的恶心，她才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
袁氏低头一笑：
“你弟弟在进学，我带着他过来，也好和姑爷聊两句，让姑爷指导指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