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让她给我儿子做妾吧
老宅正厅。
有人过来在大夫人余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余氏面色微变，全然落入了老宅老太太的眼中。
“怎么了。”
老太太发问，余氏起身恭敬地道：
“莺儿又闹了……”
说着，也只能走到老太太跟前压低声音道：“这回还闹到了京中大少奶奶的跟前……”
老宅老太太听罢，眉目一凛，冷冷看了她一眼：
“不过一个丫头，你都管不住？”
“是儿媳无能。”
余氏的的乖顺让老宅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错来，摆摆手：
“你去处理。”
话刚说完，又有人带着一个丫鬟进来。
张氏眼尖，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青松苑里头的烟九，除了雪织青瑶两个大丫鬟，就属烟九在罗意浓跟前最得脸。
烟九身上的风尘气早已退却，她冲着老宅老太太福了福身：
“堂老太太，陆宅的十姑娘求到了咱们大少奶奶跟前，说是十五少爷高热不退昏迷了，奴婢前去看过，十五少爷的确昏迷不醒，人命关天，大少奶奶便直接命府医赶忙医治，特遣奴婢来给老太太请罪。”
余氏心中一个咯噔，她颤巍巍地看向老宅老太太，后者却一脸震惊，焦急地问：
“小十五这是怎么了？”
烟九摇摇头：“为何引起的尚未可知，得等府医看过之后才好说。”
老宅老太太抚着胸口叹气：“这事儿多亏了意浓这孩子撞上，也是大过年的，家中孩子多，一时没顾得上，才让小十五遭了罪。”
听她这么说，余氏连忙跪下请罪：
“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照顾不周，还请母亲责罚。”
老宅老太太摆摆手：“你赶紧去小十五那儿看看吧。”
口气冷淡了不少。
余氏心中一紧，忙抬脚走了出去。
烟九跟着福了福身，刚要走，又被张氏给叫到了身边。
同时，身后一个老妇人跟着走了进来，她一进来，满堂笑意盈盈的女眷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氏对陆宅本来就不太关心，而是拉着烟九低声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意浓可有被吓到？”
烟九摇头：“大少奶奶没有受惊，是十姑娘冲到大少奶奶跟前来求救的。”
说起这个，烟九也觉得有点不忍：
“说是十姑娘，哪里像个金尊玉贵的姑娘家了？那衣服袖子都短了一寸，人也瘦的厉害……”
张氏好歹嫁过来十年，什么情况倒是大概有个数：
“那孩子没了爹娘，一直都是大堂嫂在养着的，大堂嫂屋里的人多，兴许是真的顾不上。”
烟九张了张嘴，又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哪里就因为人多，连衣服都不给做了？
这明显就是旧了的衣服也没得换，这老宅大老爷房里是生了百来个孩子么？连件衣服都舍不得。
“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就来找我……”
张氏顿了顿：“还是找大少爷去吧。”
陆庭昭比她聪明，有事找他最好使。
烟九应了刚要走，冷不丁被人叫住：
“这位姑娘，想必是京中陆家的姑娘家吧？”
烟九一愣，老宅老太太面色就冷了。
的确，这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不论是容貌还是仪态，还有这打扮，都比寻常人家的好。
老宅不少姑娘家还比不上这几个丫鬟。
陆老太太连忙笑着解释：
“这是我孙媳妇儿跟前的丫鬟。”
老妇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绕着烟九就走了起来，边走边看，还啧啧点头：
“人倒是好看的紧，这身子看着也不错，我儿定会喜欢。”
烟九闻言，脸色大变！
那老妇人却居然抓起了烟九的手：“走走走，我儿就在外头，去让我儿见见！”
烟九大惊失色，这里满堂都是女眷，她在烟花柳巷里有法子拒绝男人，却不能用同样的招数来拒绝一个老妇人啊！
“亲家！”
老宅老太太冷着脸说：“这不是我们老宅的人，你莫要胡来！”
张氏也不高兴了，她如今是罗意浓的死忠，罗意浓身边的人，她自然也是要护一护的：
“这是意浓身边的人，您说带走就带走了？”
老妇人嗤笑一声：“怎么？一个丫鬟罢了，这那位京中的大少奶奶在咱们跟前，不也都是晚辈？问她要个丫鬟，给我儿做妾，那可是抬举这丫鬟了！”
说着，又看了烟九一眼：“我儿可中了举了，她给我儿做妾，那是高攀！”
这正是老宅四姑娘的婆婆。
四姑娘入门赵家两年，身子一直都没动静，一年前这婆婆便开始作妖，张罗着给自己儿子纳妾。
可那位赵举子眼光挑剔的很，赵婆子一看到烟九就知道，这等姿容，她儿子一定喜欢！
烟九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不卑不亢地行礼：“这位太太，我是大少奶奶的身边人，如今没有嫁人的念头，多谢这位太太抬举。”
说完就要走。
“哎，你等等！”
赵氏也不装了，哼了一声，冲着老宅老太太就开口：
“亲家老太太，你家的姑娘家嫁到我家来，这子嗣上愣是不行，我们家没有休妻已经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了，现在问你们家要个丫鬟都不肯？”
“别人家都是上赶着送丫鬟庶女到姑爷床上的，你们家倒好，说是亲家，连个丫鬟都不乐意送。既如此，那咱们这亲家也别做了。”
烟九的脚步一顿，她也没想到自己过来传话，能传出这样的祸事！
……
陆莺换好了衣服出来，忍不住就跪在罗意浓跟前谢恩。
她的衣裳都旧了，大太太为了防止她出逃，将她的衣裳全都收走，留下的都是又薄又小的衣服。
若不是她瘦，这衣服穿起来连走路都有些艰难。
罗意浓让她起来，正要开口说话，那边陆绾绾风风火火地在人的带领下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长嫂！长嫂！出事儿了长嫂！”
“怎么了？”
罗意浓好奇地看着她，见她跑的急，脸都发红了：“怎么这么着急？”
“烟九……烟九要被人带走做妾了！”
陆绾绾跺了跺脚：“四堂姐的婆家来了，说四堂姐不能生，现在说如果烟九不给他儿子做妾，她就让儿子休妻！大伯母急的连忙回去了，大伯母为了保住她女儿，这要把烟九给他也说不好啊！”
罗意浓脸色瞬间冷了。
她看了一眼陆莺：“你跟我来。”
她想着安分，老宅的人倒是先惹她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