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年礼物
向来不靠谱的堂哥堂姐这次的主意竟意外地合张知言的心意。
可送什么礼物呢？
耳边是堂哥堂姐送什么礼物的争论声，张知言坐在中间，拿着手机，眼睛不自觉地看着“徐清禾”三个字，有些许出神，在大脑里不断回放他们之间相处的记忆片段，她，好像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徐清禾，不说他在国外那几年，那段时间几乎是把他忘掉了，即使现在小时候的回忆渐渐浮现出来，自己也没有那么关注他，虽然一直找他玩，但不知道他爱玩什么，他只是陪自己玩，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因为基本上他都问的自己，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
其实张知珏和张知钰说的都有道理，自己水平其实有限，diy也需要很多时间，徐清禾所有东西也都价值不菲，不可能送没有精选挑选过的。
脑海里勾勒着徐清禾的身影，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那天一起吃私房菜时的情形，长大后的他最常见的造型是西装，当时也只是多加了一件大衣，脖子还是光秃秃的。
对了，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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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是张知言自己过去拿的，想着自己晚上结束活动之后直接送给他，包装也是在张知言的眼下包装的，都没有出色，为更显得有诚意，祝福卡片是张知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画了徐清禾的头像。
但因为事情太多，张知言是在晚间活动快结束的时候才去问的徐清禾，好在徐清禾同意了这个看起来时间不太方便的见面。
两个人还是约在那个熟悉的亭子。
张知言是踩点到的，因为总有些突发事件，天不遂人愿，但她还是赶过来了。
她看见徐清禾一个人站在亭子口，穿着深色大衣，还穿着西裤和皮鞋，想来也是应酬结束过来的，他抬头望着天空，住宅区的路灯的光晕打在他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但他光洁白皙的脖颈依旧空无一物，他的身影被光照着，却和灯外的环境一样孤寂。
“徐清禾！”张知言忍不住大喊，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徐清禾转过来，他的眼里闪着细碎的星光，他向前走了几步，他们就这样面对面了。
张知言的礼品袋藏在身后，她没有告诉他约他出来的原因。
“对不起，明明是我约你，结果还晚到。”张知言有些愧疚。
“没关系，我也刚到。”徐清禾浅笑着，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张知言摇了摇头，两人已经走到亭子坐下，这时张知言才将袋子拿出来，递到徐清禾眼前。
“这是？”答案呼之欲出。
“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感觉一直以来在麻烦你，我看你平时这个品牌用的也挺多的，然后是定制的，和基本款不一样，然后我动手能力不是很强，所以就是这样。”张知言眼神飘忽不定，她不确定徐清禾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但当她看到那光秃秃的脖颈还是忍不住催促，“要不你现在打开看看？”
徐清禾一直注视着张知言，可惜的是，张知言不知道他扬起的嘴角，也不知道他此时炽热的目光可以将冰雪融化。
他本打算回家慢慢拆开的，但是听到张知言的话，还是动手了。
从纸袋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解开了上面的蝴蝶结，双手慢慢拿起盖子，一张款式简单的贺卡在眼前，徐清禾打开贺卡，是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旁边是手绘的自己头像，是谁的作画，答案不言而喻，徐清禾的指腹摩挲轻轻着落款的三个字。
“谢谢。”有什么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喷涌而出。
“你还没看呢？”
徐清禾闻言继续揭开雪梨纸，入眼的是一条简单的灰色围巾，没有什么繁杂的logo，但却有一个不太精细的刺绣图案，是一只奶黄色小羊。
“我觉得你应该会比较喜欢简约的款式吧，然后其他的是我想要加的，算是带有一些我的小设计吧。”张知言撇开视线解释道，有些不自然，后悔让徐清禾当场拆开，忘记自己最后亲手在上面绣了一个蠢不拉几，还粗糙又简陋的羊。
“我很喜欢，谢谢言言，可以帮我戴上去吗？”徐清禾轻轻抚着那只小羊，可以想象出来张知言绣在上面时专注的样子。
张知言看着徐清禾噙着笑，安心下来，想来是真的喜欢的吧。
“好。”张知言从礼盒中拿出围巾，小心地放在徐清禾颈部，徐清禾的低头动作，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距离，在绕上去时，张知言冰冷的指尖触到了徐清禾的皮肤，是温热的。
“对不起，我的手有点冷。”张知言紧张了，但动作也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徐清禾动了一下，也使得张知言触碰的皮肤变多了。
“没关系。”徐清禾是这样说的。
但张知言却觉得自己的指尖像被灼到了一样。
“好……好了。”张知言拿出手机，“你想看看吗？”
“好啊。”
灰色显得沉稳你，与大衣相衬。
“很好看，谢谢言言，可是我没有准备新年礼物。”
“没关系，你给我发红包了嘛。”
“给我看看你的手吧。”徐清禾的语气是柔和的，但是拉张知言的手是快速的，她都没来得及背在身后。
那温暖干燥的手握上来，将她的手摊开，细细地看，虽然当初流血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有掉皮的痕迹，徐清禾印象中的这双手该是没有瑕疵，如美玉雕琢的，他覆盖住那些痕迹，摩挲着，张知言蜷了蜷手指，他们像在牵手。
徐清禾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仙女棒，握住的那只手没有松开。
“太匆忙了，言言，下次再给你放烟花吧，这里是市区，刚刚几个小姑娘说只能放这个，想到你可能会喜欢，就要了点。”徐清禾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下一次，一定会有最盛大的烟火放给她看的。
张知言的眼神亮了，马上就接过去了，一时间也忽略了两人相握的双手。
从包装袋里抽出两根，徐清禾拿出打火机点燃，瞬间将漆黑的空间划出两道炽烈的亮光。
“我是第一次放，我爸妈之前都不让，没想到你竟然带过了！”张知言的语气染上喜悦，“好开心！”
“你开心就好。”徐清禾继续注视着张知言。
不算大的绚烂火光在两人中间不断跳跃着，点缀了这寂静的黑夜，徐清禾看着，张知言手上的仙女棒如花绽放地旋转着，澄澈的眸里映着璀璨的烟火，似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谢谢。”张知言小声地说，“还好你回来了。”
她继续看着那点飞舞的温暖火光。
过去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好的，坏的，就这样燃烧殆尽，随风飘散吧。
今后的人生要这样明亮坦荡，张知言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