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混战
“啊！”
“让你们欺负人，我让你欺负人。”吕梦华发起狠来，什么顾忌都没了，把前大姑姐的头发扯掉好几撮。
吕家人追出来拉偏架，何家人一看自家人吃了亏，加入战局，一时间，战局由两个妇人扯头花发展成两个家族混战。
场面混乱。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给吕家人助威。
“骗婚的缺德，打死骗婚的。”
“对，打死骗婚的。”
许悠悠爬起来，看着混乱不堪的局面，非常后悔。
她只想让何于身败名裂，断了他欺骗其他姑娘的路，并不想闹这么大啊。
即便要打群架，也不能在济世堂打。
文大夫七十多岁的人了，被何吕两家人气得摇摇晃晃险些栽倒，徒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快，拉开他们。”
“住手，快住手。”
“要打去街上打，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两家人此时已经打红了眼，哪还有理智倾听劝架的说了些啥，继续厮打。
吕梦华下手最狠，前大姑姐的脸都被她挠花了。
何珍脸上一条条的血道子。
何于跑过来，想要解救姐姐于魔爪，这可惹怒了吕梦华，就听她嗷一声，薅住何于的发髻，将人拉过来，一口咬住何于的耳朵。
“啊！”
“疯女人，不要咬耳朵。”
咬死你，咬死你，让你骗我。
我好好的黄花大姑娘，如今成了弃妇，你们还要抹黑我，说我有病。
咬死你。
饶是许悠悠想加入战局，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济世堂门口人声鼎沸，把巡逻的巡捕给招来了。
巡捕拉住一个看热闹的百姓问道：“为何如此喧哗？可是有人聚众闹事？”
“官，官爷。”被询问之人见到官差心生畏惧，磕磕绊绊道：“骗婚……生气……打起来了。”
“说话都说不明白。”巡捕松开那人，剥开人群，“让开。”
众人正聚精会神看热闹呢，没人注意到官差的到来。
巡捕的脸黑了几个度，高喝一声：“官府办案，让开。”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回头，看到官差来了，都不用组织，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吕梦华一手薅着前大姑姐的发髻，腿死死盘住何珍的脖子，一只手薅着前夫的发髻，咬住他的耳朵不松口。
何老太费力想要搬抬前儿媳的腿。
巡捕大喝一声“住手”，画面就这样定格了。
吕梦华这回是真的气极了，何于的耳朵被她的牙齿贯穿，血液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砸落地面，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巡捕见过打群架的，没见过这么勇猛的女子，一对二，还没落下风。
他愣了一瞬，回神劝道：“这位姑娘，你先松口，自有官府主持公道。”
不松！
你们不会为我主持公道的，我怕你们男男相护。
何老太扑通一声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和巡捕控诉：“官爷，这女人疯了，要杀我儿，官爷可要替我儿做主啊。”
“官爷，她还要杀我，救命。”何珍嘴角流血，艰难开口。
巡捕刚要说话，许悠悠扑通一声跪地，高声道：“官爷，并非如此。”
她手指吕梦华，“此人是我表姐，名叫吕梦华。”
又一指何于，“此人是我前表姐夫，名叫何于。”
“何于身患隐疾，娶我表姐过门，婚后五年未有子嗣，我表姐惨遭休弃，落得无家可归，被逼无奈，只能开小食铺子养活自己，岂料何家三番五次找麻烦，这是逼我表姐去死啊。”
她把吕梦华说得凄惨可怜，听者于心不忍。
“不是这样的。”何老太想要反驳。
“不是什么？”许悠悠斜她一眼，“你敢说何于身体没有问题？这里是医馆，大夫在此，容不得你说假话。”
“你……”何老太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你什么你。”许悠悠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发问：“难道不是你们何家休妻，现在又后悔了，想继续骗我表姐回去守活寡？”
“黑心肝呐。”看热闹的都不忍心。
“不是你们三番五次来找麻烦，骗不到人就讹钱？”许悠悠这回忍住了没翻白眼，以免破坏她在官差心目中的印象，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我表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何家人再折腾下去，我表姐就没活路了，官爷为我表姐做主。”
巡捕脑子发懵，这么狗血的吗？
他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眼熟，声音也耳熟。
仔细回想，终于被他给想起来，这姑娘和他们催班头有几分交情，他们这群小罗罗，还拿过人家姑娘银子呢。
巡捕心里的天平已不知不觉偏向许悠悠。
他轻咳一声，“那什么，姑娘姓吕是吧？吕姑娘你先把前夫哥放开，有话慢慢说。”
吕梦华存了与何于玉石俱焚的决心，不肯松口。
巡捕和许悠悠商量：“你劝劝她。”
许悠悠回头，劝道：“表姐，先放开他，我们要相信，官爷定会秉公执法的。”
吕梦华摇头，何于又一阵鬼哭狼嚎。
“嘶……疼，我耳朵要掉了。”
“表姐，这里是济世堂，就算你要与何于玉石俱焚，也不能让他死在济世堂，文大夫于我们有恩，不能脏了人家医馆这块地方。”
吕梦华这才松口，吐出一口血。
巡捕向济世堂里头扫了一眼，一个大夫都没看到，只有一个小药童。
小药童常年在铺子里头帮忙，不怕生，对上巡捕的眼神毫无畏惧，主动禀报：“我师爷气晕了，我师父、师叔、师伯们去后院给我师爷扎针去了。”
听说文大夫气晕，许悠悠心里后悔极了。
文大夫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巡捕压了压身侧佩刀，冷声道：“既然今天不能坐堂看诊了，那就这儿办案吧。”
这点小事儿，用不着县太爷出马了，他就能办。
他招呼药童过来，问道：“那个谁，是叫何于对吧？他今日前来看诊，大夫怎个诊断？”
小药童环顾四周，小声回答：“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