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余情未了
李总扭脸就把顾一送到张伟强那里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两两相撞很容易鸡飞蛋打，分开有利无害。
况且他得拿出留下我的诚意啊，我留下，顾一必离开。
全公司上下都没想到，我仅仅被“发配边疆”两个月，就又回来了，顾一艺人管理的位置还没坐热，就得走人。
当然他名义上是平移过去的，职位没有变化，因此从表面看来，不算丢人。
开完公司会议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挺微妙的，尤其是久易和顾一。以后两个人要出去“自立山头”了，对未知的不确定让两人十分没底。
倒是安宇对我的回归并不意外，在他心里我依然是那个手腕强硬的金牌经纪人。
顾一拦住下班的我：“谈谈，行么。”
完全没有之前恩断义绝嚣张跋扈的嘴脸。
“行啊。”我大方的答应了，一点都没有不自在，他都给台阶下了，我就别端着了吧。
“你……”他欲言又止，依旧英俊的脸此刻五官有些扭曲：“我想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李总重新接纳你的。”
我一脸戏谑道：“反正不是陪睡，李总看不上我这样的。”
顾一脸忽然一红，不知道是戳痛了他得痛处，还是猜中了他心里的龌龊：“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想跟强者取经么？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内情。我不能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吧。
“不管你什么意思，以后咱们可就是两个公司的了，祝你好运吧，你未来的对手可能就是我了。”我好心提醒他。
不过未来难的是我吧，我手上只有一个顶流安宇，他手上都是安宇的对家！
顾一神情落寞，眼帘低垂，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样，我为我之前的态度跟你道歉。你还是小心他们吧，我们做经纪人的，身不由己。”
他话里有话，我听得出来。
“你要不要说明白一点，也许我们以后还有联手的机会。”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计前嫌。
张伟强除外，其他人，我一概都能原谅。
在这个圈子，只有永恒的利益。
顾一却苦笑了两声，眼圈有点红，他望着我的神情里似乎带了一点点失望：“我要是还能回来找你合作，那我才是真的没脸了。我以为你能打我骂我，可是从头到尾，你对我踩着你的经验上位排挤你，一点说辞都没有。这算什么？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男宠么？”
我问他内情，他跟我谈感情？
我一愣，着实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奶狗的言论，还男宠？我要真当他是男宠，我能倾其所有的教他？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输的太难看，更不想像个歇斯底里的怨妇罢了。我看走眼是我的问题；别人追逐名利而抛下我，只能说明名利比我这个人重要。
问题是我怨恨有用么？我一定要又哭又闹抱大腿求他不要抛弃我，他才会觉得我喜欢过她？！
可是现在，他对我还是连一句实话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如此落寞的样子，是真的还是演的。
这张脸是真帅啊，偶尔多看了几眼，还有想亲的冲动。
我头一次动了想说实话的心。
“顾一，不管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都无所谓，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前两年我甚至想趁着年纪还行，跟你生个孩子。因为你眼睛长的很漂亮，我想要一个眼睛这个根本算不上神贴，只要对历史有些了解的人就应该明白避我，还总找机会出差，我就看出来了，咱俩缘分尽了。也是，你这个岁数配我这个半老徐娘，确实不合适。我早就有你要离开的心理准备。李总能扶着你上来打压我，我也想到了，我就是没想过来的这么快。你说的对，咱们做经纪人的身不由己，不过我还得谢谢你能提醒我。”
顾一一边听我说话，手一边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摸出香烟，我给他点上火，他狠狠的吸了一口：“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想要小孩。”
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咳，说这种事说出来有什么用，心都不在我这，说这些都显得矫情。你现在有漂亮女朋友了，事业上也不错，从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我们是敌是友不好说了。”
人对待感情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你越不在乎，对方越要在乎你。你珍惜的时候，对方却视若草芥。
其实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想问他一个幼稚的问题，就是他有没有爱过我。
只是爱这个词，真的很没有意义。顾一是我当初强扭的瓜，我没有资格谈爱。
从前他叫我菲菲姐，姐姐的时候，我很受用。
“你当初如果说了你想要小孩，也不是不可以……”他小声嘀咕着。
“好了顾一，过去了，别纠结了。在张伟强那里，你会前途无量的。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奥，久易可是男女通杀，你小心点吧。行了，就到这吧。”
我独自转身离开，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动，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我不懂他迟来的深情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有一种良心发现的坦白感呢。
算了，不去想那些了，多思无益。
我刚上车，就接到张伟强的电话：“菲菲，你一定要这么绝情么？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开的演艺公司，我这辈子为了家庭，公司隐忍，和不爱的人一起生活二十年，现在我事业倒了，家庭散了，身体健康没了，你却在这个时候拒绝我？”
好一个兴师问罪啊，好像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一样，这男人还当我是当年无知懵懂的傻姑娘？几句话就能唬住我！
“张总，合作嘛，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泛华培养的我，我自然要回馈泛华，回馈李总。我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实在不想挪动，不过话说回来，令千金哪天想唱歌或演戏了，你的公司没有合适的资源，我倒是可以帮忙。”
电话那头好一阵安静，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一下子直拆穿他，毫无退路的那种拆穿。
打着感情牌给他的公司开荒，女儿一毕业就享受所有我辛苦建设的成果。搞不好最后还会以女儿跟我不和为由头再打发了我，我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冤大头？
还是那句话，娱乐圈里有趣的事我见多了。凡事我得往最坏的方向预判。
张伟强没撩电话，好像再等我继续开口。
“张总，没别的事我撩了？”我贴心的询问。
“我听说要过来那小子，是你养的小白脸？”他语气阴冷的可怕。
“什么我养的小白脸，你听谁说的？挺有能力一小孩，你好好用着吧，想要吃娱乐圈这碗饭，就不能相信那些闲言碎语。”
张伟强“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给我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