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路
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又一次迷茫了。
有的时候，焦虑不是你有没有钱，而是不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哪怕你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做是对的，可是内心清楚，这个方向是有瑕疵的。
感性告诉我，别跟钱过不去，别不知好歹辜负了人家的情谊。可理智同时也告诉我：没进你兜里的钱永远不是你的，哪怕你得到了承诺。
而承诺是最容易变的。
一份远高于同业薪水的工作，谁能保证它不是陷阱而是馅饼呢？
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从小到大一向如此。在张伟强的嘴里套不出来话，我在别的地方也能查到。
当我出现在李总办公室的时候，他似乎并不吃惊，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考虑好了？”他问。
“没考虑好。”
“哪里没考虑好呢？”
“你这里我没考虑明白。”我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给他一丝躲闪的机会。
“人家张总那么大的老板，什么年轻漂亮的找不到，这么多年还惦记你，你就知足吧。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快40了吧？也该定下来了，跟他不算委屈你，随便给你点产业，就够你下半辈子花销了。我这个人喜欢成人之美，既然张总有意，我成全就是了。”
我收起往日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看着他，想从他的微表情中判断出他真正所想。
李总是商人，草根阶层白手起家，能有今天的身家那都是一拳一拳发出来的。别说他有什么成人之美，他才不会那么大方。
“李总，我上天眼查看了张伟强公司。他们的股权结构变化很大，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现成的产业给我了。还有张伟强两个女儿中的一个，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再有两年半就毕业了，我可不想白白给人做了嫁衣。与其给别人开疆辟土，不如在您麾下发光发热。没有您的资源和提携，也没有我的今天，您可别让我戴上忘恩负义的帽子，那样，我就真没法翻身了。”
李总始终保持微笑地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丝丝赞许。
都是商场里打拼的狼，谁也不是无知的小绵羊。
“曲菲菲啊，我也有一点不明白，当初调你到分公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现在你有好机会了，却服软了呢？”
“当时一时意气用事，身在局中没想清楚呗。现在想清楚了，不算晚吧？”
公司内部，再怎么调动，也是关起门来自己家的事。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撺掇就分崩离析，迅速跑路，那还真是不堪大用。
李总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亲自起身给我做了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尝尝，刚从科特迪瓦搞来的咖啡豆。”
我抿了一口，除了有点烫心以外，感觉与其他咖啡豆并无二致。
我是个生活很糙的女人，日子过的并不细致。如果把包装都去掉，麦当劳肯德基当我面前给我吃，我都吃分别。
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攒钱，拒绝一切我认为有品牌溢价的东西，只挑性价比高的。适合自己的，没用的商品一概不买。
所以我一直喝不惯咖啡，因为平时不怎么喝。
李总对我很了解，我猜他大约知道张伟强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来诱惑我跳槽。
而我能拒绝并选择留下，李总心里是满意的。
“你的薪资和年底分红，你还有什么要求么？大方的说，只要公司能给到我一定满足。”
“分红再给我加十个点吧。”我也不客气，全是狮子大开口，反正能让他主动提加薪的时候不多。
“行。”李总爽利的答应了。
“我带那五个小孩公司有什么想法吗？”我必须还要确定一下。
“你觉得不好带就平均到公司各部门做幕后，先冷一阵子再补签劳动合同。”看来他应该早就有这个打算。
我思考了一下，拒绝他这个提议：“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带出来，不能砸我自己的招牌。”
“好，你定，内部资源你调动就好了。”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安排顾一的去留。
李总想留我是真，想培养顾一成为公司新一员猛将与我平衡也是真。聪明的老板不会让两个强者站在一条战线上，那样太容易反水了。
我这个人不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包养也好，说我糟蹋小男生也好。我只要正常谈恋爱，年龄、世俗观念都不重要。
我是敢公开的，但我藏着掖着，就是怕上面的人不放心，才费力的隐藏着。
李总能在我俩情谊越来越淡的时候抓住时机，踩我一脚，差点让我滚蛋，也是给我一个很大的教训。
但最最能打动一个上位者的是：员工的绝对忠诚。
我果断的拒绝比李总更强大的张伟强，还有高薪待遇，绝对让李总的领导情绪价值拉满了。
良禽择木而栖，他很受用。
“顾一的位置，你有什么好建议么？”他是询问，也是试探。
“屈居我之下，对他的能力来说也是一种侮辱。”我点到为止，不拉踩，也不公报私仇。
公司人事决定，哪是我能随便插手的。
“你的态度我懂了，我在想一想。”
李总这个人有个特点，希望手下能力强一点，但别太强，太年轻，尤其是对年轻男性，他总抱有一种防御感。
所以他手下清一色的女兵，男性中层很少。
我满意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我还是比较喜欢跟着我了解的领导一起打天下，这样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