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铁棺女尸
或许是因为专业的原因,短暂的愤怒之后,我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对张若曼和张兰说道:“我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现在关系解除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等他们说话,他就拿起自己的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沉声对面前的四人说道:“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杨七,是本市医学院法医系的学生。你们看到的这几个东西现在是我赖以谋生的工具。”
当看到顾心的灵牌时,四人都愣住了。
“杨七。”老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走到门口,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皱眉道:“不是叫你停手了吗,你怎么还跟他们扯上关系?”
“老生叔,有什么事吗?”
老生指着楼下说道:“下来帮我一下。”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平静地对女人说:“对不起,请让路。”
我拿起门后的蓝色外套穿上,又拿出手套戴在手上。
张兰和张若曼看着我穿上衣服,“你……”
我对他笑笑:“除了当骗子,我还兼职当太平间运尸员。”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几人,直接走了出去。
下楼后,我问老生:“老生叔,怎么了?”
“杨七。”一个中年男人给我打电话。
我一愣,“李主任?”
此人竟然是公路分局副局长李向东。
“你想从我处得到些什么?”我问。
李向东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是李宗告诉我你来了,让我来找你的。”
我点点头:“那你稍等一下,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
老生道:“都是一样的。”
“跟我来看看吧。”李向东指了指门诊大楼。
正当我要跟着他的时候,张若曼等人从楼上下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跟着他们进了门诊。
来到一个小房间外,站在门口的两名警察其中一人打开了门。
我满腹疑惑地跟着李向东,看到马车上的白色床单下面有一个高高的凸起。
“是个孩子吗?”我低声问老生。
老生摇头,“你先看看。”
我向车行了一礼,上前掀起了床单。
当我看到床单下的尸体时,我不禁愣住了。
这不是一个孩子的尸体,而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
我一开始以为是个孩子,因为床单下面的凸起很小,像个孩子。
打开床单后,我发现那是一具成人的尸体。之所以看起来很小,是因为它的身体抱着膝盖,低着头,蜷缩成一个很小的球形。
由于死者的头埋在膝盖里,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的体型和披散的头发来看,她应该是一位年轻女子。
我看了看死者的皮肤组织,抬头看向李向东:“刚刚死了?”
李向东的眉毛皱成了一个结。他看了一眼女尸,说道:“昨晚我们接到警报,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口棺材。”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
“棺材是铁做的,上面长满了水草,肯定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我吸了一口气,“铁棺是你打开的吗?”
李向东微微一愣,道:“这具女尸是在棺材里发现的,从铁棺上的锈迹来看,应该在水底至少有五年了。但是死者……你也看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尸的姿势这么奇怪了。
我、徐天一、瞎子、我打捞出来的铁棺材很小。当时,刘瞎子推测里面有一个小孩,有人在利用小孩施行巫术。
这么大的棺材,按照女尸现在的姿势,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为什么不直接送到法医实验室?为什么送到这里?”我问。
李向东眉头皱得更厉害,说道:“以现在尸体的状态,就算送到实验室,也没有办法进行检测。”
“为什么?”
老生低声说道:“这尸体很重,至少有三百多斤,需要四个人才能把她从车里抬出来。”
李向东说:“不仅重,而且现场法医和法医物证检查时,发现尸体比铁还硬,连针都插不进去,怎么能检验呢?”
“三百斤,比铁还硬……”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想了想,摘下一只手上的手套,伸手去触碰尸体的手臂。
当指尖接触到尸体的皮肤时,他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李向东和老生一起瞪大了眼睛。
两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当我的手指接触到尸体的时候,尸体的手臂陷入了一个小凹坑里。它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硬。
我把手收回来,手臂上的凹陷立即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皮肤的弹性就像活人一样。
李向东从旁边拿了一副手套戴上,然后伸手摸了摸尸体。
他握住女尸的手臂,似乎用了力,但女尸的手臂却没有任何反应。感觉他手里拿着一根钢管!
李向东收回手,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我索性摘下另一只手上的手套,再次触碰身体。
这一次,女尸的手臂真的像是石化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尼怎么回事?”李向东和老君同时看向我。
我举起双手,看了看手掌,翻过手掌,立刻就看到了我左手虎口上的火雷纹。
第一次接触尸体时,我用的是左手。两次触摸的结果是不同的。难道是因为火雷纹的缘故?
我再次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女尸的手臂。
果然,她的皮肤恢复了像活人一样的弹性!
我强忍着震惊,试图抬起女尸的手臂放到她身体的一侧,然后将她的另一只手从膝盖上移开。
然后,他又动了动她的腿。
当我走车的另一端时,我突然感到心里一颤。
之前我只觉得女尸的姿势很奇怪,并没有太注意她的衣着。
这时我才发现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帮我回来的那个女孩,还有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她不是只穿了一件白裙子吗?
虽然我不记得她的长相了,但是这条裙子的款式……
我强忍着头皮的麻木,左手轻轻握住女尸的脚踝,右手拉下她的裙子,帮她伸直双腿。
尸体大致恢复了笔直的姿势,侧躺着,头仍然深深地垂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车的另一端,慢慢地扶着她抬起头。
“啊!”
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哭声。
我吓得浑身发抖。好在平时的功课给了我很强的心理素质,所以我才没有把身体推开。
我将女子的身体完全平放,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看向惊呼声传来的方向。张兰单手捂住嘴,指了指里面。她颤抖了半天,才放下手,“杨七,这……那天我们从齐田县回来,我在河边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想起第一次从齐田县回来时,我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我仔细地看着女尸的脸。她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精致的女孩。她比我之前猜测的要年轻一些,大约十八、十九岁。
我实在记不清昨晚扶我回来的那个女孩长啥样了,但看着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我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李向东再次触碰尸体,手指已经快要碰到女尸的脚踝了。
突然,女尸的眼睛睁开了!
这一次,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尖叫起来。
我连忙拉着李向东后退了几步。
李向东是最后一个发现尸体睁着眼睛,捂住心脏,大口喘气的。
良久才说道:“她……她一直盯着我看,她不想让我碰她的身体!”
我只能点头。尸体的眼睛瞳孔放大,无法表达任何情绪。
而这具女尸睁开的眼睛,确实是眯着眼睛看着李向东,几乎是在说“别碰我。”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李向东问我。成熟稳重的警察局长也不知所措。
我果断地说:“既然死者不想让别人碰她,那就先把她送去太平间,等一下你们的人再想办法处理。”
说完,我走过去,闭上了女尸的眼睛。
但当我的手刚离开她的眼睛时,她的嘴角突然上扬了,而且她似乎真的在笑!
看着女尸脸上的笑容,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阴阳界有句话,宁惹鬼哭,莫惹鬼笑。
如果鬼对某人微笑,那是因为他想伤害某人!
这具女尸不肯让别人碰触,却允许我展开她的身体。现在她正在对我微笑。她会不会想伤害我?
我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接过白床单,盖在尸体上,推着车出去。
门外,女人的脸色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只是惊恐的看着车上的尸体。
我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和老生一起把尸体抬到太平间。
出了太平间,走上楼梯到后面。
刚上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李向东正和张兰的父亲正在谈论着什么。
我正要上楼,李向东突然叫住了我:“杨七,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好吧,我去楼上洗漱换衣服。”
洗漱完毕,我把桌子上的东西放进包里。当我想收起那两张桃符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张桃符正在渗出血一样的液体!
那桃符上的字居然是“七”字!
正当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我发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放在桌上的灵位名字不再是顾心的名字,而是杨氏亡妻赵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