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捞尸
当晚，众人被带到市刑警大队。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喂，醒醒，天亮了！”
我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王丽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侧头瞪了我一眼，怒道：“我还是指望你帮我，不过你最好到我那儿来睡一晚！”
我揉了揉眼睛，干笑道：“王姐，我也想帮你，不过我还没毕业，没有导师的允许，我不能碰尸体。”
我看着尸检台上的两具尸体，问她化验结果是什么。
她指着顾心的尸体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公交车事故发生的那天。尸体有被冷藏的迹象，并涂有某种非哺乳动物油脂。
至于米柴这个干瘪的老头，她用一句话来概括：心脏病突发猝死。
她没有问我任何关于顾心的事情，只是和我聊了一会儿，让我尽量不要让林教授知道这些事情。
我感激地对她说：师姐，您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你也知道我很穷，而且我是唯一的穷人……
滚出去！
出了法医实验室，我送张若曼和张兰回家，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我先去医院看望了李宗，然后又去一家渔具店和一家香店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回到了张若曼家。
“杨七，你回来了。”张兰跟我打招呼。
我“嗯”了一声，转身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女。
张兰对两人说道：“妈妈，爸爸，他是徐福，他一直在帮助我和姑姑。”我反应过来：“桑老师，桑太太，你们好。”
张兰的父母终于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她的母亲时，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张兰的父亲是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十分大方。他首先表示感谢，然后邀请我一起吃饭。
饭桌上，他问道：“杨七，林汉声怎么了？”
我说：“那是个疯子，他找了一个懂邪法的人，用一车人的命换了自己女儿的命，却只得到了一具行尸走肉。我不懂是什么邪法，但根据昨晚的情况来看现在的情况，他想要尸体不腐烂，就得换皮。”
张兰的父亲听完，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地喝了下去。
说完，我背起背包就离开了。
“杨七，你是不是被人害了？”徐天一盯着我，仔细地打量着我。
“上车，跟着我去找人。”
上车后，徐天一又看向我：“你浑身都是淤青，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等一下，我去抓那家伙。”
“不用了，我找到了顾心。”
路上我给他讲了顾心的事。
到了老城区，接到电话的江瞎子已经在巷口等着了。
他摘下墨镜，透过车窗看着我，“你今天不应开车，坐后面吧。”
徐天一驾车沿国道行驶至公交车事故发生地河边。
顾心不仅被林宁当成了替身，连她的身体也被夺走了。如果无人救她，她就会永远沉入河底，无法投胎。
陈明一直让我寻找的是顾心的灵魂。
江瞎子拿着罗盘，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
他停在一个地方，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水中，指着河水道：“就是这里了！”
三人各点了三炷香，向四面八方鞠躬，然后把香放在馒头上，放在河边。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烧了，然后把烤猪肉、烤羊肉、鸡鸭鱼一一扔进河里。
水鬼与其他鬼不同，它受河神的控制。欲救水鬼，必须先祭祀河神。
我的知识有限，只能按照破书上的指示，一丝不苟地照着做。
“这艘船能开吗？”徐天一给我看了一艘用荷叶做成的小船。
我点点头，点燃一根蜡烛，放进荷叶船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荷叶船放进河里，嘴里一边低声念着咒语。
荷叶船在水面打旋，向江中心漂去。
“好了，河神同意了！”我一拍大腿，赶紧把刻有顾心名字的灵牌扔进了河里。
“天一，快撒网！”
徐天一赶紧把早上在渔具店买的渔网扔向扔灵位的地方。
渔网扔出去后，徐天一回头问我：“现在去收吗？”
“收起来！”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跳过去和他一起收网。
“妈的，怎么这么重？”徐天一惊讶的说道。
我也惊呆了，重量不对。
人的灵魂只有三枚铜钱的重量，我和天一没有理由这么累。
“加把力，快把网拉起来！”江瞎子也放下罗盘，过来帮忙拉上来。
三人齐心协力，终于把渔网拉了上来。
冷静下来一看，三人都傻眼了。
除了先前扔进河里的灵牌之外，渔网里居然还有一大群被水草缠住的东西。
我没有关注那件事。我从网上取出灵牌，仔细查看。
看到上面顾心的名字由红色变成了白色，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了，顾心终于可以转世了。”
“谢谢你，兄弟。”陈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刚把灵牌收起来，徐天一突然大喊道：“我靠，这是棺材！”
我猛地一动，回头一看，他已经用树枝把那东西上的水草拔走了。
水草之中缠住的，是一口黑色的小棺材！
“别动！”江瞎子把徐天一拉到我身边，摘下墨镜，震惊地看着我。
我接过徐天一手里的树枝，上前仔细查看棺材。仔细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棺材虽小，但却是铁制的！
“铁棺材？”江瞎子瞪大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又看向河边，“杨七，你看，蜡烛灭了！”
我向河里望去。荷叶船上的蜡头大部分还是没了，但也不见了。荷叶船里装满了水，渐渐散开。
看看馒头上的香，我们三个人的香居然都灭了！
“香和蜡烛都灭了，我们不能把东西扔回河里。”我低声说道。
江瞎子指着铁棺道：“这棺材怎么办，你应该知道铁棺材有多邪！”
我看了一眼铁棺，心里一片混乱。
铁棺不通阴阳。如果谁埋在铁棺里，棺材里的人永远不会转世，而且棺材里的人多半会藏着怨鬼恶灵。
本来我只是钓水鬼，怎么会钓到这么邪恶的东西。
我咬牙说道：“别管它了，走吧。”
三人对视一眼，收拾好东西，跑回路上，一路开车回城。
我因为白天的事情心烦意乱，就和徐天一、江瞎子在路边吃烤肉、喝啤酒。直到他俩喝得很醉，才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过像我现在这样的感觉，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张兰家境殷实。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花很多钱来保命。
为了谋生，我几乎冒着生命危险。我感觉喝醉了，靠在墙上呕吐了。
“你还好吗？”一个声音轻声问道。
我吐了一会儿，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长发披肩的女孩。
我以醉酒的双眼，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貌。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纯洁很美丽。
“我很好。”我摇摇头，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看到我脚步不稳，女孩居然追上了我，主动扶我。
“谢谢你，我不需要帮助，我可以自己走。”
“不用客气，我来帮你吧。”少女轻声说道。
我确实喝多了，女孩扶我回公寓，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我抱着头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我拿起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上面的字迹非常优美，但是内容却很莫名其妙：
我帮助了你，你也必须帮助我。
什么意思？
想起昨天帮我回来的那个女孩，我就更头疼了。
看到张若曼和张兰进来，我放下那张纸，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是尽快找别人吧，我实在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