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逢
有些人，生来就是主角的，哪怕你把她放到枯草堆里，她也是最亮的一只萤火虫。
五年没见，金惜墨再看到成思思时，他忽然觉得朱亢有句话说得很对：成思思的确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一字肩连衣裙，黑色罗马绑带的高跟凉鞋，长发盘成松散的丸子头，刘海自然的垂下，除了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银质项链，身上再没有一点配饰，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但当她出现在包厢中的那一刻起，聚光灯就不自觉的从林雨涵身上移开，移到她身上。
“你怎么迟到了？”
失神片刻后，金惜墨问道。
迟到了吗？成思思不知道他口中的迟到，是指什么。
“我跟雨涵讲过的，我下午要开个会，可能要晚些到，让你们先吃——不过，你们这是？”
金惜墨上前把朱亢拉了起来，拍拍他的脸，笑道：
“朱胖子闹酒呢，还和当年一样，三杯下肚就到处认大舅哥。”
当见到成思思后，朱亢的酒也醒了不少。
自从知道金惜墨要来以后，他这几天都特别亢奋，浑身铆足了劲儿，想做点什么。
这些年他其实知道金惜墨过得不太顺利，所以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严格要求自己要上进。
他觉得自己对成思思的感情，就好像窖藏起来的酒，会愈发浓厚，可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他再次遇到成思思的时候，成思思竟然完全没想起来他是谁。
直到他提起自己金惜墨的时候，成思思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帮他收拾了三年棋盘的人？”
这时候朱亢才发觉，他这窖藏了八年的感情，已经酝酿过头了，变成了一坛酸醋。
所以今天见面，他一直在努力控场，可没想到自己努力了五年，竟然还是一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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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同学会，就有些鸡肋了。
金惜墨就像个大boss般坐着，左边是清纯可爱的林雨涵，右边是明艳动人的成思思，身后还站着高大威武的林木。
他倒是想低调，但周围的聚光灯不允许啊。
同学们一个又一个的上来敬酒，连朱亢都反应过来，自己别错了苗头。
有时候，过度的热情，和蓄意刁难一样让人难受。
又喝了大半个小时，成思思推说酒量不行，要先告辞。林雨涵拉了金惜墨一把，金惜墨也站起来，要送她回去。
成思思没有推辞。
两人跟众人告辞后，就很有默契地保持住二十公分的间隔，走下楼去。
走到停车场，两人忽然同时说了句：
“走走？”
彼此对望着，都笑了。
成思思主动挽起他的手，就像同学时一样，在大街上闲逛着，漫无目的的，数着两边的门牌号，胡乱走着。
“听说你现在当高管了？”金惜墨问。
“嗯，朱胖子跟你说了？他们公司最近有些业务求着我们，他求了我好几次。好像你们俩以前的关系就挺好的。”成思思回答道。
“是雨涵告诉我的，胖子，我也很多年没联系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嗯，好多人都不知道你的消息……除了你的小师妹，这些年你还跟谁走得比较近？”
“我也是最近才碰到她的。”
“那你为什么跟大家疏远了？感觉你这些年混得也不错啊，开得起豪车，也请得起保镖……”
说到这里，成思思看了眼身后开着奔驰大g，乌龟爬一样跟着的林木，忽然感觉很有趣：“他这么开车，怕发动机积碳？”
林木也发现了，两人散步的速度很慢，那跟车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林木一直踩着刹车慢慢跟在后面，刹车灯一直亮着，还时不时停下，惹得跟在后面的车辆怨气十足。
林木就让他把车停路边，不用一直跟着了。
然后才对成思思说：“最近发了点小财，这是用来装面子的，不用管他。不过今晚的聚会，小师妹可没跟我说你会来……她，好像思想不太纯洁了。”
“如果她说了，你会来吗？”成思思忽然站住，看着他问。
“如果那天我去找你了，你会走吗？”金惜墨反问。
成思思的眼中的火焰黯淡下来。
人生中最没有意义的，就是对过去的假设。
因为这无数可能性中，只有被选择的那条，才具有意义。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中断了，一直走到灯火灭尽，走到成思思家楼下，都没说过。
“我到了。”成思思放开了金惜墨的手。
金惜墨忽然捧起她的脸，感觉手中的滑腻，有些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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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都11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压抑着怒火，把两人惊醒。
女儿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成亚萍倒没说什么，但这么晚才回来，就让她感到不安了，如今在楼下跟一个男同学亲热，被自己抓个正着，感觉就像家养的小鸡仔被黄鼠狼偷了。
成思思慌忙挣脱金惜墨的大手，看向妈妈，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妈，这是我同学……他是金惜墨。”
金惜墨？这个名字一下就涌上心头，对于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而言，五年时间，其实就跟五个月一样短暂。
“小金，你们当年不是都分手了吗，年轻人要有决断，你们应该以事业为主，不要走过去的老路。”
金惜墨沉淀了一晚上的柔情蜜意，顿时都喂了狗。
时隔五年，这个老女人不但没有变老，反而看起来更年轻了，气质雍容而高贵。
看来成思思作为她的独生女儿，的确遗传了她外貌的某些优点。
但是幸好，只遗传了她外貌上的优点。
“阿姨，我今天就是送思思回来的。您不用多想。”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够了。
金惜墨原本也不打算再继续跟成思思发生些什么，刚才的动作，主要因素还是一晚上柔情蜜意的沉积，一时情不自禁。
不过他晚上被灌了酒，还被灌得不少，嘴里的话就难免碎了些。
“那天您跟我的交易，我可一直记得的。我不像您，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说完摸了摸成思思的头，转身离开。
交易？什么交易？
成思思一头雾水看着妈妈。
“妈，他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您以前是不是背着我找过他？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成亚萍感觉一口气差点堵在胸口，这些年来，她是第一次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搞得下不来台。
听女孩还这么焦急的追问，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思思啊，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故意挑拨是非呢，对了，你外公今天打电话过来了，还专门问起你，说要不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对方家世很好，年纪轻轻，已经是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