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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神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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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筝抬起头,两人对视着。

    康熙仿佛能够直接看到她眼神中的惆怅。

    “玄烨,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流筝缓缓抚上了康熙严肃的眉宇,抚平他眉间的印痕。

    不等康熙回答,她已经委屈的埋头:“我也想上战场,我也想为大清出力,我担心父亲和弟弟,还有我那么多的族人···我···”

    后来她话都说不清楚了,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脸上尽是泪痕。

    康熙冷静的想,她真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守女德的话。

    但是面对这样的流筝,康熙很难冷静思考,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此刻心中的心疼,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该把她困在红墙之内,深宫之中。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决,她身为女子,嫁入帝王家就是最好的归宿,更遑论···他会许给她后位,让她成为大清的国母。

    就连普通的百姓都知道,学成文武艺,货比帝王家,康熙认为国母就已经是天下女子最幸福的身份了。

    康熙捧起流筝素白的小脸,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语气中暗藏着一丝愧疚:“上阵杀敌是男子的事,你身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孝敬父母,侍奉夫君,教养子女,这些你都做得很好,以后你一定会是全大清女子向往的对象,朕保证···”

    流筝迷离的眼中出现了一条微小的裂痕,她虽是没有料到康熙去了钟粹宫还会回转来永寿宫,但是她还是趁着酒醉直抒了自己的胸臆,果然···

    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吗?

    果然在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觉得女子只适合呆在后院绣花看家。

    流筝悄然闭上眼,任眼角的泪水滑落,把心中对康熙的最后一分期待掐灭。

    幸而她对帝王的期待已经很低了,所幸,她要的是这颗心,不是她爱这个人。

    她会等到那一天的,她的身体只由自己掌控的那一天,权势,她需要的是泼天的权势。

    既然不爱,流筝总是一定要得到点什么的,她借着醉意吻上康熙锐利的下颌。

    “臣妾想请旨,明日去送送阿玛和法喀。”退而求其次罢了,流筝眼眸锐利,她迟早能做到。

    “可以,但是你只可以站在城楼上送送,待遏必隆归来, 你们自然能够相见。”康熙犹豫了一下,稍稍松了口。

    流筝在康熙怀中娇娇地点头,远远的看看已经是好了,她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其实她是多想和父亲他们一起去。

    “是啊,钮祜禄氏自然能大胜归来,我就等着在阿玛的犒军宴上饮宴了。”流筝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她仿佛真的被康熙给劝服了。

    “那阿筝与朕一同就寝可好?”康熙决定不再让流筝有机会发酒疯,不等她点头,就扯下床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他俯下身撷取柔软的两片胭脂花瓣,唇齿相依,身下人显见的不清醒,康熙难得的占了主导,舌尖火热的辗转,隐隐有了啧啧水声。

    流筝原本是就是半推半拒,却被康熙一把扣住了细腕,压在床上,以十指紧握的方式。

    一吻作罢,康熙急促的喘息,心中欲火稍歇,只是并不想要远离清甜的桃花香氛,他松下力气,躺在旁边,长臂半拥着身边人的细腰,把流筝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方才绵长的亲近似乎让酒意更浓,原本还有几分清醒的美人此时似乎在呆呆傻傻的发愣,眼神不复清明时的灵动,流筝此时眼神就像个孩子,倒让人想到了可爱的三格格,康熙起了另一种逗弄的兴致。

    “以后私下里就唤朕玄烨,知道了吗?”他更想听到这个女人能够亲密的唤他,方才她唤了一声,就很好听。

    流筝不答,揽着康熙赤裸的后背往下压,少说话,多做事。

    翌日午时,大军开拔,流筝远远地站在神武门上观看着壮观的仪式,今日天色阴阴,大风刮得旌旗猎猎扬起,大军气势如虹。

    遏必隆向康熙行了个军中礼节,率领身后的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紫禁城。

    兰香在流筝身边担心的望着,手里捏着一直准备着的细软棉帕。

    昨日她和竹月同主子饮酒,她们很快醉地不省人事,兰香今早醒来头痛欲裂,却听说昨日万岁爷晚间又驾临了永寿宫,兰香不由得心一跳。

    可是心惊胆战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乾清宫发来的惩罚,反倒是娘娘虽然因为侍寝没有休息好,眼圈底下一片青黑,但是精神是极好的,让兰香赶紧梳妆,今日还要去神武门送老爷。

    兰香心中一惊,下意识看了娘娘一眼,她亢奋地红了眼圈,右手两根纤纤玉指不断相互摩挲着,那是她情绪激动时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

    “是娘娘向万岁爷求的吗?”兰香一边挽上浓黑的长发,一边低声询问。

    “哼,算是他主动许给本宫的吧,总之本宫很高兴能去送送阿玛和阿弟,本宫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家里人了,不知道阿弟是不是长得同阿玛一样高了。”流筝颇为期待这次遥远的会面。

    兰香稍加思索,吩咐宫女乌梅去取一件斗篷来,城门上风大,她怕流筝吹着了冷风。

    流筝倚在厚重的城墙边,素净的脸上流下两道泪痕,她在阿玛身后看到了阿弟法喀,三年不见,他的身量已经越过了阿玛,少年英姿勃发,披上甲胄,保卫家国,阿弟青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流筝酸涩地想,不知道法喀他还记不记得二姐。

    “娘娘,咱们回宫吧。”兰香递上一方手帕,流筝仔细擦去了泪痕,她眉头微蹙,扶着兰香走下了高高的城墙。

    她将终生生活在这高高的围城之内,最远也只能看到入口神武门,能做的也就只有委身以保全家族了。

    ·····

    在清晨的薄雾里,康熙龙袍加身,目光威严而坚定,他亲自为将军披上斗篷,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从“此次出征,责任重大,朕相信爱卿的能力和忠心,誓要为国家的荣耀而战!”

    遏必隆跪地,磕头谢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恭敬而郑重地回应“臣定当不辱使命,奋勇杀敌,为陛下、为国家争光!”

    康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战场上,形势变幻莫测,但朕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的头脑,灵活应对。不要畏惧敌人,勇往直前,朕等待着爱卿凯旋,愿你能平安归来,与朕一同共享胜利的喜悦。”

    遏必隆再次磕头,“臣定不负陛下所望!”随后,他转身毅然离去,带着皇帝的期望和信任,踏上了征程。

    出了神武门后大军整齐地行进着,一路向着京郊而去,法喀策马微微向前,位于遏必隆身侧,低声说:“儿子方才好像看到神武门城墙上是二姐在观看大军开拔。”

    遏必隆面色沉肃,多年的朝堂政治生涯使他喜怒不形于色,嘴角渐渐变得下撇,年轻时俊朗的浓眉大眼变得深邃,看上去冷淡又顽固,偏偏说出来的话和整个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在家人面前,遏必隆不必掩藏真实的情绪,对于犯蠢的儿子,也是说骂就骂。

    “你这混小子,为何不早些说,你二姐多难多求得这个机会,唉,也都怨我,竟然没往神武门楼上看······”

    遏必隆脸上每一条深深的纹路都流露出难受,心仿佛针扎般刺痛,他和夫人在家中想女儿想的抓心挠肝,偏偏好不容易能远远的见上一面,又被他错过了去。

    看到父亲紧皱的眉头,法喀也十分的惭愧:“都是儿子不好,只是时间隔得太远了,三年不见,儿子也认不出那是不是二姐,只见到两个女子在城墙上观望着,现在想想披着斗篷的那个应当就是二姐了。”

    遏必隆简直要被糊涂的法喀气死了,拿手指重重敲他的脑门:“你真是个猪脑子,你额娘生你时是不是把聪明全忘在了肚子里,大军辰时(凌晨5点)开拔,若非你二姐,宫里还有谁人会专程来看无聊的仪式,阿筝能站在城墙上远远的送送我们,想必也是专程向万岁爷求的恩典。”

    法喀惨兮兮地捂住脑门,连呼痛都不敢,他阿玛一遇到二姐的事就像一只护崽的老公鸡,见谁啄谁。

    原本舒舒觉罗氏生下的长女流筝就是遏必隆放在手心里疼宠长大的,她刚刚好生在入关之后,天下承平,战争初歇,遏必隆自有有大把的时间教养。

    他亲自教导骑射,让全京城都知道钮祜禄氏的明珠,偏偏少女不骄不躁,性烈如火,灿烂如阳,那时流筝红衣烈烈,打马游街的场景成了多少少年的意难平。

    奈何开放在钮祜禄氏的灿灿少女最终凋谢在了红墙寂寂的宫中。

    遏必隆缓了缓心中的情绪,声音低沉却十分的坚定,不只是在交代法喀,也是在嘱咐自己。

    “阿筝在宫中三年,我的心就疼了三年,钮祜禄氏的明珠被扔在泥地里,我却无能为力为她撑腰,这次的征战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钮祜禄氏定会一雪前耻,为阿筝把面子挣回来。”

    法喀点点头,眼神坚定的对阿玛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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