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惩治
殿中靡靡的暧昧气息笼罩，康熙拥着怀中香汗淋漓的娇人儿，沙哑着声音叫了水。
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地往偏房中准备了热水。
康熙抚上滑腻的细腰，流筝阖着眼不想动，任他如何，他亲自抱着走到了浴桶旁，小心把玉质天成的爱妃放了进去。
“还说让你伺候朕，朕倒是先帮你沐浴。”康熙拿起巾子擦拭着凹凸有致的身躯，滑腻温热，柔弱无骨，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重点关照了满是青紫痕迹的两处柔软。
流筝被揉捏的难受，半睁开眼，迷离的细吟，在温度合宜的水中更是加剧了身体的感官，整个人都酥了。
她看着身前辗转的一双大手，大抵此时脑袋也不清明，莫名的口干舌燥，就主动奉上香吻，康熙反应过来，方向一变，反卷回去，两人唇齿之间狂热的辗转。
某种压抑的欲望再难控制，再忍就不是人，康熙低吼，春水融融，娇花颤栗，浴桶中水花溅起哗声。
不知昨晚闹到了几点，流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
她躺在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帐里，殿中燃烧着桃花精油的味道，身下干燥舒适，并无不适，隐约记得是昨夜最后一次结束后，康熙绞了巾子为她擦拭。
流筝扶着酸软的腰起身，这次她并无那般不适，便独自下床缓缓地倚在桌边喝茶，望着窗外高高挂起的太阳，心想若非皇后取消了晨昏定省，她定然不会与康熙胡闹到半夜。
侍女们听到内殿中的声音推门而入，伺候流筝洁面更衣。
兰香忙着挽发，流筝则是望着镜中少女的模样发呆，眉眼精致，暗含春意，粉面桃腮，顾盼生姿，眼波流转间更添妩媚，如同被浇灌了雨露的娇花，流筝怎么看都觉得春意蒙蒙，难怪皇后看了一眼便酸言酸语。
竹月屏退众人，递上一张卷起的纸条，流筝眼眸一亮，忙取出细看。
“已请愿，请安康。”娟秀的笔迹，流筝微微红了眼眶，这是她额娘的亲笔，阿玛的字迹万岁爷清楚见过，额娘于深闺之中，笔墨不易流传出来，只有流筝能够一眼认出来这是钮祜禄夫人的字。
流筝将小小的纸片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才放到烛火上烧掉。
“万岁爷昨日询问本宫时本宫便猜到阿玛上书了，果然不错，钮祜禄氏在前朝有复起之势，本宫也不能拖了后腿，昨日低眉顺眼倒也不枉费。”流筝面覆寒霜，手中眉笔稳稳的描画出凌厉的眉形，锋芒毕露。
“竹月，你便写‘男丁皆上阵’此一言，换个渠道传回阿玛手上，他便自然会懂，唯有钮祜禄氏倾尽全力才能平复万岁爷仅剩的一点疑心。”
她阿玛遏必隆虽骁勇善战，追随太宗世祖入关，屡立战功，戎马半生，可是旧伤总是容易复发，叫人担心，而胞弟法喀未及弱冠，看他们上战场，流筝不忍，却不得下这个决定。
康熙的疑心不消，钮祜禄氏永远不得寸进，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皇亲遍地的京城，所以要破此局，冒险不必可少。
一滴泪滴落与流筝手背，她昂起头，不容眼泪污了精心妆点的容颜。
竹月以左手写出流筝的吩咐，她字迹歪歪扭扭，只是能够辨认，即使对照字迹也找不到永寿宫来，送信的渠道也是一次一换，尽量保证隐蔽。
竹月悄悄地出去送信，而兰香扶起今日格外威严庄重的流筝走到正殿，传唤永寿宫所有的宫人。
按规矩，妃位份例有两个一等宫女，四个二等宫女，一个总管太监，十余个粗使宫女太监，此时都正在大殿中听候差遣。
“你们中谁人是听候过别宫差遣的，本宫清楚的很，本宫今日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说出来，本宫可以留下你继续伺候，不追究以前的行为，只求日后的忠心；二是你负隅顽抗，非要等本宫把你揪出来，那本宫就只好宫规处置了。兰香，告诉他们，宫里的宫规是怎么罚的。”
流筝声音冷厉，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底下跪着的人。
“宫规第二十三条，奴才背主者，重打二十大板，退回内务府。”兰香挺直了胸膛，大声宣读。
“二十大板”掷地有声地砸在宫女太监们耳边，他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以前昭妃娘娘从未罚过下人，一向待人温和，这个印象存在太深刻了，半刻间无人上前来自陈其事。
“你们是以为本宫不敢？这里面吃里扒外的可不少啊，都等着本宫杀鸡儆猴呢，兰香，永寿宫中谁赚的最盆满钵满？”流筝眼神一厉，却早已料到了先礼后兵这招不管用，事先吩咐人紧盯着好抓住把柄。
“回娘娘的话，永寿宫太监总管王康宁房中莫名其妙多出了几块金子，不知来路，十分可疑。”兰香拿出厚厚的本子，对照着念出来。
“甚好，看来王公公果然很有门路啊，本宫庙小，容不下您的野心，来人，将王康宁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王康宁跪在最前方，一抬头便对上了流筝那毫无温度的目光，他冷汗乍起，重重地磕头求饶，却被拉下去绑在春凳上当众行刑，木杖重重的敲打在肉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流筝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人的情形。
众宫女太监听到凄厉的惨叫声瑟瑟发抖，他们在永寿宫呆久了，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了，胆小者甚至险些被吓晕。
二十大板打完也很快，侍卫们拖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王康宁离开了永寿宫的地界。
“看到你们中最有权势的人的下场了吧，该怎么选，你们心中有数，应该也不用本宫再费口舌了吧。”流筝相当随意地翻阅着本子，再无人敢轻视或心存侥幸了。
一个个吓破了胆，跪在流筝面前痛哭流涕忏悔不已，把自己勾连的人说出来，只求流筝饶一命。
流筝淡淡地喝着茶，偶有几个还想欺瞒的都被她扔出去打个几板子自然就老实了。
日头西沉，永寿宫尚回归往日的平静，流筝坐于暖阁之上，翻阅着又添了些人上去的本子咂舌，对身边的竹月抱怨。
“果然还得是板子打到肉上才肯松口，本宫的永寿宫中竟只有寥寥几人未被招揽过，皇后自不必说，那王康宁定是她派来的，太皇太后应当也有，只是不太明显，奴才们死也不肯承认，都推到马佳氏身上了，万岁爷的也有几个，推到了那拉氏和董氏头上。”
流筝合上册子，觉得颇为可笑，庶妃还能插手到她宫里？
总之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是把和坤宁宫来往密切的都清了出去，现在她宫里的人事派系都十分清楚了，太皇太后与康熙的人她尚且留着，以后倒是可以迷惑迷惑。
兰香佩服地说：“娘娘是如何想出此等妙计的，奴婢那本子上原本只记着王康宁的罪过，奴婢在那念的时候都很有些心虚。”
竹月笑着夸赞：“娘娘这招倒是妙极了，咱们人手不够，但是盯着一个王康宁还是简单，只需先抓住首恶，其他人自然就会吓得跳出来。”
流筝牵住竹月与兰香，笑着接受了她们的赞美：“也是多亏了我的左膀右臂辛苦盯着王康宁了，今日之事少不了你们的功劳，总算把永寿宫的渣滓全扫了出去。不如今日我们举杯同饮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