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 章 完美夜市
羊肠有嚼头，羊肝却口感沙绵，这两种东西配上羊油蘸酱，吃进嘴里味道相同，口感却是天差地别。
以前没有过这种美食体验，不知不觉羊杂已经吃完，饭却没动几口，肖小丽刚感觉难为情，李季春重新切了碟羊杂送过来。
“那个孩子呢，你怎么没把他带出来。”
“在县医院儿科观察，民政公文已经送达，明天就要送去省城福利院。”
肖小丽掏出民政开的介绍信，展开交给李季春。
她继续说道：“我看过孩子体检报告，小男孩很健康，年龄段又合适，到了福利院很快就会有人领养。”
“听说福利院领养信息要保密，以后想见孩子都找不到，这是真的么。”李季春说道。
肖小丽点了点头。
李季春叹气道：“以前村里有孩子满月，我都会去抱下他们，只有这个孩子例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
听到这几句话，肖小丽内心有股悲伤感，扭过头去没敢看李季春。
“明天我把小孩领出来，让您抱个够，然后再出发去省城。”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李季春笑道。
正在这时，有对父女来到摊位，他们推的板车上放了板凳和小方桌，另外还有不锈钢粥桶和几个煤油炉。父亲应该也是个猎户，穿戴和林灿烂相似。跟在男人后面的小姑娘，胳膊上戴着黑纱，看情况是有长辈刚离世。
他们打开摊位工具房，然后把板车上的东西往里面搬。
肖小丽问李季春：“他们是谁，我今天第一次见。”
“男人叫涂家民，女儿叫涂慧，他们在夜市地摊卖咸粥，听说生意也挺好。”李季春说道。
涂家民和涂慧也端了两份饭，别的地方没座位，他们坐在肖小丽对面。涂慧只有十岁左右，小小的个子显得娇弱，表情悲伤让人心疼。
肖小丽问道：“小姑娘，你家谁走了。”
涂慧刚想回答，涂家民开口打断。
“不要理陌生人。”
这样的父亲让人有些恼火，肖小丽刚想摆民警身份，远处传来激烈狗叫声。
声音越来越近，猎狗左右簇拥，林灿烂牵着两头骡子来到摊位。
“长房家里老大，你不是在修羊圈么，这时候来县里干什么。”李季春问道。
林灿烂笑着回应：“白天修羊圈，晚上县道打猎，累了困了睡山洞。身上钱已花完，我得挣点准备过年。”
涂家民听到笑出了声。
“要说哭穷，还是你厉害。”
林灿烂也跟着笑出了声。
“带了十条咸野猪腿，你做咸粥生意应该用的着，每条卖你十块钱应该很划算。”林灿烂说道。
数了数钱，涂家民回应道：“今天晚上只有八十块。”
“好吧，卖你了。”
两人交接后没多久，涂家父女离开了摊位。
晚上没市场监管，林灿烂把梅花鹿倒吊在摊位门口，地上摆两个钢筋锅接鹿血。
用匕首处理完鹿皮，玫瑰色鹿肉呈现出来，剖开取出四片鹿肺，分割开准备喂给猎狗。
五黑犬和狼狗上蹿下跳，赛虎摇摆尾巴加入大队伍，跟着众狗仰望林灿烂。拍了拍赛虎脑袋，他笑着说道：“一天没见，你就这么想我啦。”
肖小丽给了个白眼，她用力拉动牵绳。奈何赛虎不争气，没有给主人面子，蹲在林灿烂脚下啃鹿肺。
“猎狗不准带到夜市来，这个规定你不知道么。”肖小丽喊道。
林灿烂笑着回应：“刘处长批评过我了，他作出重要指示，给狗子全部办了饲养证。”
肖小丽还不服气，嘴里仍然在嘟囔。
“那你背着五三式骑步枪，这又怎么说。”
“你比刘光才都管得多，真够烦人的。”
肖小丽瞪着林灿烂，气得说不出话来。
来到摊位顾客面前，林灿烂拍了拍手喊道：“有街坊要烫鹿肉边炉么，吃鹿肉白天精神有风度，晚上生猛特别持久，大家不试试么。”
“什么价格。”有人问道。
林灿烂回应道：“每斤一块五毛钱，我用猎刀给你们剐肉片，保证厚度不超过两毫米，汤底用生姜枸杞和盐，肉片烫到变色就可以吃。”
“林大善人的刀工，值得试试。”有人笑道。
另外有人笑道：“马屁不是这样拍的，两毫米厚的肉片要什么刀工。”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走上前挑选鹿肉部位。
林飞水处理药用的梅花鹿零件，鹿鞭混着鹿血扔进桶装双蒸酒。李季春打开炭灶封门，为食客们熬汤底，然后给每张桌子放个红泥炭炉。
林灿烂则是专心剐肉片和过秤收钱。
没用多长时间，鹿肉已经全剖剐好装盘，鹿骨架进了大铁锅熬汤。林灿烂空闲下来，搬了个玻璃酒坛来到肖小丽面前，里面五升双蒸酒泡着鹿鞭、鹿茸和鹿血。
“大家是朋友，这是我送给伯父的三宝酒，明天你带回去。”
“嗯，谢谢你。”
肖小丽难得笑了笑。
找了个大网兜把酒坛装好，试着提了提，发现承重有点危险，林灿烂用竹条编了个提筐交给肖小丽。
“明天你单位会派车，我就不送了，路上多注意安全。”
冷笑两声，肖小丽撇了撇嘴角。
“我提前祝你过个好年，记得买身好衣服，争取做夹山村最靓的仔。”
林灿烂笑着没回应。
赛虎狗证甩在肖小丽面前，牵绳抢了过来，他笑着说道：“去省城带什么狗，赛虎在我身边有肉吃。”
“你答应把赛虎还给我的。”肖小丽嗔道。
林灿烂指了指狗证上的颁发日期。
“今天国家承认赛虎属于我，这个理由应该很充分了。”
由于太气愤，肖小丽又吃了两碟鹿肉，然后带着燥热回到宿舍。收拾好回家行李，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开始了胡思乱想。
“林小花过年回门，全村人都会知道孩子是林灿烂的，伯父伯母还有叔叔婶婶，他们都会为孩子去了福利院伤心。”
肖小丽想解决这个麻烦，但是想不到完美的办法，因为案件牵扯了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