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 章 化验单据
汽艇驾驶员吃完饭，正准备离开食堂，这时候肖小丽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要开汽艇回夹山村，特别是不要给林大善人通风报信。”
“你可真能扯淡，那么多人围在码头，有什么好保密的。”
汽艇驾驶员甩开肖小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食堂。
这时镇上女干部插话道：“我衣服晾在你的宿舍，一时半会儿离开不了，干脆给你做个向导，我们尽快去山阳村。”
肖小丽看了眼食堂挂钟，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再不出发可能要走夜路。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肖小丽称呼这么亲切，对方微笑着把手伸了过来。
“秦茹，工作有两年时间了。”
“我也刚参加工作，叫肖小丽。”
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从工作感受谈到求学经历，相似的生活环境让她们熟络起来。
吃完午饭，肖小丽弄了辆长江750，她和秦茹坐在车背，把车斗留给赛虎，两人一狗往山阳村赶去。
三轮摩托疾驰两个小时，摩托车到了目的地。外围院墙上用油漆写着山阳村知青安置点，院子里有十来间泥坯房，院子地面是水泥地，在农村这居住环境已经不错了。
秦茹说道：“这里就是镇政府给李仁寿亲属安排的住址。现在只有李仁寿遗孀林小花住在这，其他李家人据说是被赶走了。”
“村民有点无法无天了，你们不管么，最少得给别人一个可以安居的地方。”肖小丽说道。
秦茹笑着回应：“整村针对一户人家，县里来人说话都没用，我们管不了的，你快进去我在外面看摩托车。”
肖小丽推开院门，牵着赛虎走了进去，她看到有个妇女在洗衣服，径直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又来了。”
林小花满脸不耐烦，转过身背对肖小丽，继续洗木盆里的衣服。
“李桃花孩子要送去福利院，派出所要你签字同意。”肖小丽说道。
林小花大喊起来：“这关我什么事。”
院门口有人往院子里面张望，林小花走向院门，围观众人纷纷散去，她关上院门往里屋走去。
肖小丽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里屋床上铺盖放了红双喜字，怪不得林小花在村里待得下去，看来已经在当地改嫁。
“以前就劝过那个死鬼回头，现在被打了靶还在给我找麻烦。我和李家人断绝了关系，这件事你找我干什么。”
“现在只能找到你，李桃花准备去服刑，她说孩子是李仁寿的，现在我们打算把孩子送到你这里。”
听到肖小丽的话，林小花拍桌子站了起来，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李桃花就是胡说八道，孩子不可能是李仁寿的种。”
“你先别太急，我们坐下有话慢慢说。”
推开走上前的肖小丽，林小花脱掉棉服，扯了扯毛衣把整个背露了出来。光滑后背抽打痕迹道道分明，大部分已经结疤，有的伤口还能看见血痂。
“这都是李仁寿打的么。”肖小丽问道。
林小花点了头说道：“说我生不出孩子，那个短命鬼天天打我。”
穿好衣服，她继续说道：“后来带我去大医院做检查，医生劝那个短命鬼也做检查，结果查出来是男方的问题。他不肯承认，说什么李桃花怀了他的孩子，在医院把我和医生都打了顿。”
“回村后你质问过李桃花么。”肖小丽问道。
林小花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怪不得李桃花说证据在山阳村，原来是这么回事。
肖小丽思索片刻说道：“如果可以证明李仁寿没有生育能力，孩子就不会送到你这，以后也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婚后生活。”
“医院化验单可以么，上面写着李仁寿是死精症，只在理论上有生育能力。”林小花说完站了起来。
肖小丽回应道：“当然可以，相关单据都拿出来，我帮你交上去。”
没用多长时间，林小花找了个布包出来，亲手交给了肖小丽。
把布包倒在桌上，里面都是些单据，肖小丽当场看了起来。以她经验判断，这些证据非常完整，就连挂号单都有，化验单患者名字也是李仁寿。
把单据折叠收好，全部放进军绿挎包，肖小丽问林小花：“村里还有人知道这件事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有人知道，只是碰上大案子，大家都不敢说话了。”林小花说道。
肖小丽冷笑道：“你们怎么会不敢说话，只是想让那对男女死的更彻底。”
林小花没回应，只是用手抚摸小腹。
“你什么时候怀孕的。”肖小丽问道。
林小花又拿了份报告递给肖小丽。
“你别误会，李仁寿判死刑以后我找的男人，现在才刚停了个经期。”
“你和李仁寿结婚多少年了。”
“七年，这些年天天被他骂不会下蛋，明年清明我抱着孩子去上坟，最后再气次那个短命鬼。”
李仁寿没有生育能力的事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传回夹山村，到时候林灿烂家人会是什么反应。肖小丽没有继续想下去，她沉默着离开了林小花的家。
肖小丽回到县城，独自来到林家摊位。
没有见到林灿烂，摊位上只有他的叔婶，肖小丽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今天做了英雄。”李季春笑道。
“英雄坐在那里，我们免费提供一份饭。”林飞水也笑道。
林飞水从大锅里舀了一勺葱蒜姜焖羊血，浇在陶盆米饭上。李季春切了一碟羊杂拼盘，淋上羊油蘸酱。
老两口把饭菜端过来，坐在肖小丽身旁。
“你们这上菜速度可真快。”肖小丽笑道。
李季春轻声说道：“长房老大说这叫快餐，每份两块钱，今天我们卖了几百份。”
说话间林飞水掏了个信封交给肖小丽。
“昨天猎山羊，长房老大说你和赛虎算一个人，这是分给你们的。”
“我跟条狗加起来算一个人，到底把我当什么，真的很想打他一顿。”
肖小丽说完，老两口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