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来到涂家村1
刘鹃拿了个纸包交给林灿烂，里面装了三十颗老套筒弹药，这些子弹是尖头钨弹，弹头部分有圈黑色标记。
“我通过金属公司帮你找的子弹。”
刘鹃边说话边摇动林灿烂手臂。
林灿烂推了推她。
“你为什么要在这等我。你应该知道我家摊位在哪，整个早上我都在那等你。”
两人单独相处，刘鹃表现得很亲密，日常生活刘鹃却从不接触林家人，对这样的女人林灿烂感觉很别扭。
刘鹃笑着说道：“其实人家是不好意思。”
林灿烂还没等刘鹃说完就接了话：“普通朋友也不会躲避对方亲人。”
刘鹃笑声停了下来，眼神由暧昧变得冰冷。
“你昨天怎么不说，现在说这些就是故意找茬，就是不想让我跟着你出去。”
面对刘鹃质问，林灿烂用手指搓了搓鼻子，扭头看向远方保持沉默。
“被我说中了么，快点回答我。”刘鹃紧盯林灿烂双眼，说话声音大了起来。
出站广场，双方沉默了几分钟。
没等到林灿烂回应，刘鹃跨上摩托车离开了货运站广场。
前进机车喷着烟雾从站台驶过，两条狼狗有点害怕，呜咽着蹭了蹭林灿烂裤脚。
林灿烂拍了拍狗子脑袋。
“好了，我们的世界清净了。”
喃喃自语之后骑上骡子，林灿烂向北而去。
“哥哥，我破坏了你的完美旅行。”林荣笑道。
“我只是感觉和她在一起轻松自在，从来没想过什么完美旅行。”林灿烂苦笑道。
“她明显当哥哥是个玩物。”林荣说道。
拉住骡子缰绳，林灿烂停了下来。
林灿烂问道：“玩物这种话你从哪听来的。”
林荣在背篓里安静了下来，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撩开雨衣亲了亲林灿烂脸颊。
“哥哥，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玩具。”
林灿烂笑了，他可能真的听错了，玩具和玩物夹山村方言确实很相近。
铁路线排水沟太狭窄，两头骡子一前一后，列车在高处呼啸而过，披着雨衣的林灿烂就像独行侠。
列车过后铁路周边会有孩子出现。他们身上有小背篓，手上拿着火钳翻找煤矸石，山区不缺柴火，他们捡这些主要是卖给镇上铁匠铺。
有个十来岁女孩，背篓里还有更小的孩子，两人身上沾满了烟灰，他们瞟了眼骡子上的林灿烂和林荣。
“小妹，最近的村子还有多远。”
林灿烂知道沿路情况，他只是故意搭话。
小姑娘往后退了退，歪着脑袋看向林灿烂，稚嫩小脸满是戒备，其他孩子也围了过来，站在小姑娘身后。
孩子们年纪虽小，却知道联合起来对付怪叔叔。
林灿烂笑了笑，从骡子背上跳了下来，从口袋抓了把糖果，发给孩子每人一个。
孩子们放下戒备，对林灿烂热情起来。
“前面是涂家村，还要走半个小时。”小姑娘说道。
“你们天天在这捡煤石么。”林灿烂说道。
“嗯，我们都住涂家村。”小姑娘说道。
原来都是猎户的孩子，林灿烂看了眼案情通告，然后眼神扫过这群孩子。
“你们村有新来的小朋友么。”林灿烂继续问道。
十几个孩子都摇了摇头。
这些孩子以为林灿烂不认路，他们坚持要为哥俩带路。林荣也从背篓里下到地面，和小朋友们结伴走在村道上。
其实涂家村猎户林灿烂都见过，每年新春围猎，全县山民会在无人区集中，他们林姓宗族曾经和涂姓人合作过。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涂家村。
打探消息靠孩子，开展生意靠老人。
村口老人不知道林灿烂名字，却都认得是个熟脸孔，他们看了看箩筐里的水果糖，纷纷打发儿媳和老伴给孩子买糖。
林灿烂还没开始叫卖，身边就有了顾客。
村里没人拿钱买糖，他们都是拿东西换，有个妇女抱来一筐红地瓜，放在林灿烂面前。
这筐地瓜少说也有五十斤，林灿烂犯了难，脸上苦笑说道：“我家骡子装不下。”
妇女好像没听到林灿烂的话，她抿嘴保持距离看向林灿烂，没有挪动脚步也没有收回地瓜。
在村里可以占便宜，但是不能伤别人面子，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林灿烂想了想。
“你家有几个孩子。”林灿烂问道。
“六个。”妇女回答道。
林灿烂算了十二个水果糖给妇女，然后拿了三斤红地瓜，这样林灿烂不用收下整筐地瓜，妇女也能回家应付孩子。
这场交易双方都满意，女人收回箩筐回了家。
村里其他妇女看林灿烂这么识相，拿来交换的东西正常了点。
没多长时间林灿烂换了四只野鸡，三只野兔，七斤野猪肉。换这些东西水果糖用了十六斤，相当于本钱花了八块多。
村里孩子招人怜爱，嚼着水果糖围在林灿烂身旁帮忙，大男孩打来井水，女孩弄来柴火，更小的孩子围在林荣身边看连环画。
村口有流浪货郎垒的灶，林灿烂烧了开水处理猎物。野鸡和兔子掏了内脏清洗干净，从背篓拿了细盐对猎物进行腌制，最后挂在箩筐上沥干水分。
村里小姑娘问道：“这是准备带回家吃么。”
林灿烂笑了笑回答道：“可以做成腊味煲仔饭，卖给城里人吃。”
煲仔饭村里也能吃到，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继续问林灿烂：“那你准备卖多少钱。”
林灿烂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他转移话题对孩子们喊道：“你们跟我一起吃晚饭，我带的米足够。”
“妈妈说了，别人提吃饭就要回家。”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的话让林灿烂有些手足无措。
他赶紧说道：“我可没赶你们回家，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吃饭。”
孩子们还是散开回了家，林灿烂叹了口气，接着准备晚饭。
今天晚饭是大米和咸蛋咸肉一起煮，本来想弄几根时蔬，米饭干水之前加进锅里，发现大家菜园没种菜心，林灿烂干脆就没开口要。
没多长时间腊味饭有了香味，林荣放下连环画坐在林灿烂身旁，哥俩脚下蹲坐着两条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