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算账和下步计划
林灿烂回到废弃招待所已经凌晨，礼堂主席台还亮着汽灯，林福正在火塘边复习功课。
看见三人回来林福赶忙站了起来。
“伯伯，您们回来了。”
还没等其他人回应，林国庆走上前掩住姐姐林福的嘴，掏了两张五块钱塞进林福手里。
“快点收好，等下李元宵会找我算账，搞不好钱会被她全拿走。”
弟弟的话让林福紧张起来，接过钱赶忙往袄子里放。
“里面只有五块钱是你的，另外五块钱是我的私房钱。”
林国庆低着头，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林福。
“行，这五块我不用，给你藏起来。”林福回应道。
林灿烂和林大山互相看了眼，然后也掏了口袋。
“伯伯给你凑个整数。”
林大山照着林国庆给的数目，同样掏了五块递给林福，然后拍了拍林灿烂。
林灿烂计划林福开学后单独给钱，想到现在大家米都要留着过年，林福在学校要吃杂粮，林灿烂翻出六张伍市斤粮票，拍在堂妹手上。
“在学校读书要多吃饭。”
看向三人，林福双眼泛红。
“我一定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好学校，将来报答大家。”林福的话带着哭腔。
“这你就搞错了，我们是亲人才会帮你，跟你读书和考学校没关系。”林灿烂说道。
还是堂哥会安慰人，林福抹了把眼泪，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福要给大家煮砖茶，林灿烂挡住了她。
“你去睡觉，这些事我们自己来。”
林灿烂给火塘添了木柴，用匕首撬开砖茶一角，把茶叶块扔进锅里。
茶水开始翻滚，整个礼堂主席台充满茶香，三人围在篝火旁喝茶算账。
“鹿肉卖完了，我还要给堂哥一百二十块。”
林国庆算钱手都在抖，今晚收获实在惊人，他从来没碰过这么多钱。算完账林国庆还剩两百三十多，他用毛巾包好钞票塞进贴身衣物。
男儿身的林国庆，胸前鼓起了大包。
“笨蛋，零钱和大票子要分开放。”林大山骂道。
“哦，您说的对。”林国庆嘴里应了声，把钱掏出来重新整理。
林大山看向林灿烂。
“咱家这边什么情况？”
林灿烂没有直接回答挣了多少钱，他说起了下步计划。
“我想买两辆四轮篷车，配上四头上好骡子，为了进林子做准备。”
这可是让林家露脸的事，林大山听到点了头，然后说了自己的意见。
“骡子确实更适合进林子，速度虽不如马匹但胜在耐久力强，最重要的是骡子不容易受惊，骑进林子脚伸直可以贴地，出不了意外事故。”
林国庆为林大山倒了茶水。
“我也买两头骡子，马匹分出一头给堂哥当日常脚力。”林国庆说道。
“这事问你堂哥，跟我说没用。”林大山回应道。
林灿烂喝着茶没有回应林国庆。
“堂哥，你就答应我吧，以后我混林子不打鱼了。”林国庆继续说道。
“你先把林福下学期复读费交了。”林灿烂说道。
看来不给姐姐交复读费，堂哥是不准备带他进林子。
“钱先存起来，姐姐三月份开学再交。”林国庆红着脸说道。
“那你先从学徒做起，我现在要睡觉了。”林灿烂说道。
关上主席台通往外面的门，安排好狗子伙食，林国庆重新回到火塘。
林大山给侄子递了支烟说道：“国庆，五块钱确实够你姐用很长时间，但是你不应该给了十块又说五块是自己私房钱。”
林国庆红着脸点了头。
老爹把话说开了，林灿烂也就开了口：“你也是人才，一件事得罪家里两个女人。”
“下次我会注意。”林国庆说道。
今天没办法洗澡，他们在芦苇席上铺盖了些毛皮，就这样睡在篝火旁。
第二天早上，三人拿下固定摊位的事成了特大喜讯。
林国庆向女人们炫耀摊位有多好。
“那地方干净又卫生，我们垒了灶和烤窑，整个集市只有我们家有这些东西，你们到了地方就能找到摊位。”
女人们听后欢呼雀跃起来，她们没做饭，收拾打扮一番然后成群结队去了集市。
林灿烂笑着说道：“终于安静了。”
“是呀，家里女人高兴坏了。”林大山也笑了。
林福和林荣没有去集市。
林福是要复习功课，至于林荣，那是因为昨天集市丢了孩子。
没有摄像头的时代，顺手牵羊太多了，老年妇女拿着糖块就能拐走孩子，那真的是防不胜防。
“以后我不在场，林荣就不准去集市。”
这是林灿烂对大家的交代。
早饭是烤年糕和鹿肉汤。年糕是在集市买的，包装纸上还有单位名称，应该是单位发的福利，三毛钱每斤总共有三十斤，林灿烂全部买了下来。
年糕放在火钳上烤，等到开始膨胀焦黄，林灿烂把年糕翻了个身，配上斑鸠汤吃下去，也算是顿不错的早饭。
吃完早饭林福复习功课，顺便看家和照顾林荣，林灿烂给她留了狼狗和五六半。
其他四人外出砍毛竹和打猎。
马车上李端午对林国庆说道：“姐夫，你能租摊位也算半个城里人，我爹不会为难你，有时间去我家做客。”
“半个城里人。”林灿烂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端午挠头继续说道：“关系再差也要回门，最好七天之内就要去，过了时间可就成了笑话。”
这些话肯定不是出于李端午本心，听口气就知道是林细水交代的，村长夫人不好意思跟林家人说回门，让儿子来提醒大家。
“你的话是有道理，可是村里没摆酒，回门就真成笑话了。”林灿烂说道。
李端午吱唔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就没话了，你以后怎么做村长。”林灿烂笑道。
“我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件事，姐姐嫁给喜欢的人就可以，其他事情并不重要。”李端午说道。
林灿烂心情缓和下来，看来李军没带坏李端午。
“你跟细水婶子说，回门这事要我叔林飞水同意。”林灿烂说道。
李端午吐了口气，现在终于有了说辞，也算是完成了母亲林细水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