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回到派出所
乡亲们给林灿烂让了条路，大家注视着他走进病房。
紧接着，病房里响起李桃花惊叫。
李桃花看向肖小丽问道：“他怎么没死？”
“我可没说过林灿烂死了。”肖小丽冷笑道。
肖小丽从军绿挎包拿出磁带机，停掉开关后交给身旁同事。
“这里录了问询过程，李桃花决定了犯罪地点，案发后应对也有计划，可以定她是主犯。”
“那我们先回派出所了。”
民警接过卡带机离开了病房。
肖小丽看向林灿烂笑道：“李桃花计划等你死后，带着孩子住进婆家。”
听到这些不做点什么太反常了，林灿烂对着李桃花来了几个嘴巴。
病房门口，乡亲们安静了下来。
李桃花从抵赖到认罪，最后在病房丑态毕露，整个过程村民都看到了。他们平时嚼舌根，那只是单纯说是非，面对真正的丑恶反倒是震惊了。
夹山村很多年没出过这种事。
南方农村宗族观念依然强大，同村居民都是拐着弯的亲戚，李桃花这些所作所为，大家都觉得尴尬。
村长李军对众人说道：“我们回去吧，其他事情政府会处理。”
随着人群退散，病房外面安静了下来。病房里面李桃花像个木头人，民警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这时候林灿烂被请了出去，肖小丽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林雪是你妹妹么？”肖小丽问道。
“对，她没做出格的事吧！”林灿烂回应道。
“还好你提前打了招呼，她拿鱼叉找李仁寿算账，被派去的人挡了下来。”肖小丽笑道。
“那算是完美解决了，我就怕她冲动惹事。”林灿烂松了口气。
这时护士走过来，手上拿着化验单，肖小丽抢先看了起来。
“你后面还有麻烦事，血型并不能排除亲子关系。”肖小丽说道。
“这也不意外，血型就那么几种，反正这个孩子我们家不会认。”林灿烂回应道。
医院事情处理完毕，两人前往派出所，堂弟林国庆正在派出所门口等林灿烂。
“你没在码头盯着我父母么。”林灿烂说道。
“民警带着村长在码头等他们，现在他们都在派出所会议室。”林国庆说道。
走进派出所，林灿烂被单独带到一个房间。从这可以看到审讯室画面，房间墙上挂了个音箱，里面正传来李仁寿的哭声。
“我个人自作主张，把你带到这里参观审讯。”肖小丽说道。
“谢谢你。”林灿烂回应道。
“我是为了让你消气，以后路还很长，再找个女人还来得及。”肖小丽笑道。
林灿烂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续娶还没考虑过。
审讯室里，刘光才坐在主位，座位旁边还有两位年轻民警。
他们对面是全副镣铐的李仁寿。
林灿烂感觉很奇怪，早上找刘光才报案对方拒绝了，然而现在刘光才却是主审。
林灿烂问肖小丽：“你老师专门下来审案子的么？”
“别废话，不要问事。”肖小丽说道。
审讯室里，两位年轻人在整理材料。
这时，刘光才说话了。
“还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回答，请谨慎对待，你的回答会影响判决结果。”
李仁寿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把受害人推下山崖，离开果子林之前，你做了什么？”刘光才问道。
“我去看了林灿烂的情况，当时他手脚冰凉，而且关节都已经弯折，本来想用石头砸几下。”李仁寿回答道。
“为什么没动手？”刘光才继续问道。
“我怕那样看起来不像是坠崖，而且现场有四条狗，我怕它们攻击我。”李仁寿回答道。
审讯室里安静了下来，两位年轻人认真记录着，观察室音箱传来钢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等到年轻人停下钢笔，刘光才继续问道：“没想过永绝后患么。”
“我判断林灿烂站不起来了，就想着让野兽吃掉他。”李仁寿回答道。
听到这里林灿烂想到那四条狗子，就是它们保护自己，在崖下度过了两个夜晚，直到父母找到他。
这时审讯室有位年轻人反问：“你想让野兽吃掉林灿烂？”
李仁寿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
年轻人停下钢笔，刘光才拿过记录看了起来，最后他签了字交给年轻人。
“拿过去让犯人签字。”刘光才说完离开了审讯室。
林灿烂也离开了审讯观察室，现在他想见到家人。肖小丽领着他来到食堂，大家围坐在一起，桌子中间放着饭菜。
“今天食宿派出所包了，这是你们的补助，我现在发下去。”
肖小丽发完钱和粮票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饭是南瓜饭，菜是水煮大白菜。
“你们派出所饭菜真差。”林灿烂说道。
“这是给拘留所做的饭，大家在这吃可以省下钱和粮票。”肖小丽回应道。
“我真是服了你，那么省钱干什么。”林灿烂笑道。
这时，食堂进来一群人。
刘光才走在人群中央，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人陪同，他们朝林灿烂这边走了过来。
肖小丽站起来敬了个礼：“老师好！”
没有理会肖小丽，刘光才和林灿烂握了手。
“男人很难接受这种事，空话咱也不说，你想开点比什么都好。”
“谢谢领导关心。”
林灿烂想坐下继续吃饭，刘光才没有松开握着的手。
“国法给了你公道，作为当事人，你也要注意村子团结。”刘光才说道。
“不要发生械斗，我理解得对么。”林灿烂说道。
刘光才笑了一下，带着众人走进了小食堂。
父母中间位置坐的林荣，林灿烂抱起弟弟放在膝盖上，他坐在了父母中间。
林大山说道：“早知道烤点土豆，这些饭菜太难吃了。”
“其实饭还可以，水煮白菜有点像猪饲料。”李春燕笑道。
好在两人声音小，肖小丽没听到。
吃完不花钱的饭，他们来到派出所门口集合，肖小丽要带大家去不花钱的招待所。
大家谈天说地，没有任何人提今天的事。
林荣抱着林灿烂大腿，向上伸了双手，林灿烂微笑抱起弟弟。
“我决定了，以后叫你爸爸。”林荣说道。
“昨天被你捶得肚子疼，我看还是算了。”林灿烂笑道。
林荣伸出小手拉扯林灿烂胡子。
“有个这么老的哥哥，真可怕！”
大家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