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击与绝望
煜手持弑神剑，在空中如一颗流星般，以飞速画出无数条折线，同时挥出无数附带黑炎的斩击，在煜的面前饕餮彷佛不过是个大型活靶子。饕餮身上被黑炎灼烧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煜突然出现在饕餮的正上方，它那灯笼般的眼睛向上一瞟，只见煜挥舞着剑，向它斩来。
“就这样把你烧穿！”
这时饕餮微微一笑，那和嘴相比小到根本看不见的脚突然蹬地，顿时山崩地裂，饕餮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上飞去。
“什么？”煜吃了一惊，只见周围都黑了起来，只有一丝阳光从正上方照进来，他被饕餮含在巨大的嘴里，然后一声巨响，如两座山合拢，陷入完全的黑暗。
“呵呵呵呵，不自量力！”饕餮咆哮着。
“真的吗？”煜屏住呼吸，集中精神。
焚烬·一剑开天。
一道剑光贯穿天灵，黑色业火从四面八方烧穿饕餮，半边天地被撕裂开来。那张巨大的嘴直接从中间被劈开，向两边倒下。沐浴在一片血雨之中，煜缓缓走了出来,来到芙兰朵的面前。显然芙兰朵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沾染着血迹的鲜花在风中微微摇摆。
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抱歉啊芙兰朵，我想，大概，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没等煜反应过来，芙兰朵便笑着走上前去，双手抚摸着煜的脸，轻轻地亲了上去。
“我知道的，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等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不过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嗯，不会忘的。那，我走了，等我回来。”
怎么会忘呢，我们还要一起去这个星球的尽头，去看极光呢。
世界各处，杀戮仍在继续着，哭声与哀嚎声演奏着终结的交响曲。就在精灵们四处逃窜的时候，猛兽们从山林里、矿洞里奔涌而出，张牙舞爪着。平日里只能躲着的它们，如今成群出现在只剩废墟的城市。但让精灵们想不到的是，猛兽们的利爪和獠牙对准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些恶魔。
“难道说它们也在反抗吗”
“明明我们是精灵，自诩为高贵的物种，而且还拥有技能，但如今我们却只能四处逃窜”
就在这时全世界的天空中出现墨菲斯的投影。
“全体国民，如你们所见，现在已经到了关乎生死存亡的最危急时刻，我想此刻大家肯定也都很害怕，没错，我也很害怕，神创造了我们，却又想让我们灭亡，我们不过渺小如蝼蚁。但是啊，无论如何，我还是想活下去，我还是希望所有的生命能存续下去。所以，这一次我们将为自己的生命而战，虽然有点任性，但我还是希望，所有的生命能团结起来，不管是精灵也好，动物也好，所有的生命啊，这世界的一切啊，让神看到我们的意志，听到属于我们的勇气的赞歌。现在浔和澪殿下正在最前线对抗，现在还远不到放弃的时候。站起来啊！反抗啊！现在我们将前往魔导炮，地点已经标注出来了，希望所有能赶到的都贡献一份自己的魔力，支援正在对抗神明的浔和澪大人。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迎来黎明！”
投影消失。
“对啊，我们可是精灵啊。”“对对，起来反抗！”“别小看我们啊！”“走，去魔导炮那！”
丢盔弃甲的军队重新捡起武器，精灵们重新站了起来，使用技能攻击恶魔，动物们也用自己的尖牙利爪攻击着。一时间，大家发现这些也并不是不可战胜，四处都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魔导炮前，墨菲斯看着眼前这庞然巨物，虽然浔派人维修过，但经过这么长时间风霜的洗礼，还是残破不堪。
“虽然知道大概，但具体细节操作还是不清楚啊”
“那个，我应该能帮上忙。”听见有声音传来，墨菲斯转过身去。
“我原来曾参与修建了魔导炮，对于构造还比较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试试。”
“真是太感谢了！请问您叫？”
“赫拉卡。”
主战场，浔、澪和梼杌、穷奇正在激烈战斗。冰河世纪！澪将大地冰封，困住穷奇和梼杌的行动。浔飞在空中，召唤天雷，强大的电流仿佛要击穿整个星球。穷奇吐出地狱烈火将冰燃烧殆尽，梼杌召唤冰墙挡住雷击。
浔：“这两个家伙居然一个主火系一个主冰系吗？”
下面打得难解难分，上面混沌和烛龙静静看着。
混沌：“那个神使就打算这么做壁上观吗？”
烛龙：“时候未到罢了，再多等等。”
混沌：“大人，为什么不让我上，这么下去穷奇和梼杌恐怕要输。”
烛龙：“别急混沌，你的对手不是他们。嚯，看来已经来了。”
烛龙突然探下头来，蓄力一发龙之吐息，向浔和澪袭来。“糟了！”疲于应对穷奇和梼杌的浔被突然的袭击打乱了阵脚。如行星般大小的火球砸来，这时一个身影冲了上去，两道剑光下，吐息被十字劈开。
“我听说你们不是已经当王了吗，怎么这么狼狈？”
一个此时看起来如此高大的身影站在浔和澪的面前。
“煜！”浔和澪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烛龙大声笑道：“哈哈哈哈，看来这下客人是到齐了，三对三，这才公平！”烛龙额头上的眼睛一睁，直接把三人传送入异空间。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子·齐物论》
这里是？程浩彦觉得头晕乎乎的。我应该正在艰难地睁开眼睛，也还是只能撑开一条缝。
天花板？这惨白的移动着的灯光，好刺眼啊这是，哪啊，我到底怎么了
程浩彦艰难地转过头，一片灰白中，他看见了红色，血顺着针管回流。哐当哐当，轮子与地面摩擦，他这才发现他正躺在颠簸的病床上，输着液。
医生绕着我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清，也看不到他们的脸。
生病对于我来说似乎确实不是什么新鲜的事，都是习以为常的痛苦罢了。嗯，确实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不过不对，我不是应该正在和混蛋烛龙战斗着吗？
内心一股难以描述的鼓动，犹如泉涌。扯掉插在血管里的针，血飞溅了出来，鲜红地印在灰白的墙上。医生赶忙上前围住，抓住我的手脚。我胡乱挥舞四肢挣扎着。越来越多的手向我伸来，抓住我的手脚，掐住我的脖子。挣扎中，有人在不远处看着，我的视线和他对上。
那分明就是程浩彦。那此刻在这的我，被锚定为“我”的我，又是什么？是程浩彦？还是煜？
闹钟声响起。猛然睁开双眼，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睡迷糊了？”老妈在准备着早饭，电视里播放着早间新闻。“该起床了，还得上学呢。”
背上书包，骑上车，林恒蔚早已在约定地点等着我。天是那么蓝，那么远，阳光刺痛着我的眼，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坐在教室里，透过明亮的窗户，强光照在林恒蔚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这家伙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手揪着头发，喝水的姿势还是那么诡异。
“怎么了，没睡好？”他问我。
“不，只是”突然眼睛一阵剧痛，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坐在自行车上，停留在那个必经的路口，等着红灯。
林恒蔚：“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呢。”
我抬头看了看，确实一闪一闪的星星挂满了天空，这可不常见。
林恒蔚：“我记得你之前说你的梦想是追寻真理？”
我：“嗯。”
林恒蔚笑了出来，说道：“哈哈，傻不傻啊。你看，这些星星虽然看着离我们很近，实际上却遥不可及。我们这些在地上的人，只要老老实实在地上就好了，站得太高可是会摔得更惨啊。”
我的脸色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阵眩晕，场景再次变换。
“这些画，程浩彦你怎么看。”
艺术展内，我和林恒蔚停在一幅抽象派的画家的画作前。
“我觉得画得很好啊，线条也好，颜色也好，一切都恰到好处，换成其他的都不行。”
林恒蔚：“你知道吗，疯子和天才之间只隔了一条线，你将会偏向哪边呢？”他直勾勾盯着我，令我毛骨悚然。
到底发生什么了，这是现实吗？这都是假的吧我本能地往后退，却撞到了别人身上，那是多么柔软的身体。
我转过身来道歉，可看到的却是张雨婷。
“你在害怕吗？”她看着我，微微笑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瞬间使我感觉到温暖。
“不，我只是”
张雨婷直接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瞬间我的肾上腺素飙升。
“骗人，你明明就很害怕。但是没关系，有我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忘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我们一起开启新的生活。”
她想顺势抱住我，我却本能地把她推开，往后踉跄着连退几步。
张雨婷一脸震惊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我当然喜欢你，但是，现在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转身就跑，现在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烛龙的把戏，一定是他制造的幻境，用来困住我。这里不是我该停留的地方。
又是一阵眩晕，这次是我和林恒蔚在外面吃饭。房间里的热空气碰到冰冷的窗户，瞬间凝结成水珠。桌上已经摆了二十多个空瓶。他又开一瓶啤酒，倒满高脚玻璃杯，泡沫浮了上来，透过淡黄色的酒可以模糊地看着他的脸。他一口气喝掉半杯，轻轻晃着酒杯。
“你不是林恒蔚，你是谁？”
“对，你察觉到了，我确实不是。那么请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混沌，四凶兽之首。”
“所以这都是你搞的鬼？”
“别急嘛，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来带给你好消息的。喝点吧，这可都是最上等的好酒。”说罢他为我斟满酒杯。
“好消息？”我尝了一口，确实是最极品的好酒。
“没错，好消息。首先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现实？”他站了起来，摇晃着酒杯，开始绕着我走动。
“现实？现在的我即是现实。”
“说得好。那么我再问你，你觉得对你而言，你原本的世界是现实，还是游戏中的世界是现实？”
“当然是原本的世界。”
“没错，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你是游戏世界的神，是你创造了游戏世界，可是你现在是在游戏世界，这不是矛盾的吗？如你所知，我们的世界其实是并不真实的，我们都是神创造的，对于神而言，我们或许是小说中的人物，或许是银幕上的人物，亦或是脑波中闪现的人物，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一切都依托于神，因为神的存在我们才存在，我们也没有所谓的自我，那么我们的世界本质上其实都是虚拟世界。那么，又何必拘泥于现实与虚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着急，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在所谓的现实里，过得快乐吗？据我所知，你的理想已经破灭了，生活上情感上也并不顺意，家人朋友也永远和你分隔两个世界，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怎么，所以你是来取笑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帮你的。如你所见，我的能力‘贪’，能创造一个全新的、完美的理想世界。在这里，一切都可以和原来一样，甚至是更好，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做了个梦。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所喜欢的事物，你所喜欢的生活，甚至是你所喜欢的人，这里的一切都将如你所愿。”
“确实是很好的提案啊，不过我大概还是会拒绝吧。”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你应该也知道你所谓的现实世界即将被烛龙毁灭，什么也不会留下。我和神使一样同为神的眷属，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外面的世界毁灭，这里也不会受到影响。你将永远过上理想的生活，对啊，就跟你之前的生活一模一样，这里就是你的现实啊！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我当然知道，拒绝的理由吗？我想想，大概是因为，大人的无奈吧，我知道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
“荒唐至极！大人的无奈？你这不过是小孩的意气用事！”
“也对，同时我又像个小孩一样，保持着年轻时的傲慢吧。”我有些释怀地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我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很遗憾，那看来谈判破裂了。”
“嗯，看来是的。”
“你觉得你能赢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笑，可悲！那你只能在绝望中忏悔了！”
“这里是？”澪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片地狱火海。到处都是翻滚的烈焰，灼烧着澪的肌肤，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欢迎神使大人来到我的烈火地狱，”穷奇在火海中浮现出来，“这里对于冰属性的神使大人来说或许就不是那么友好了。不过你也不是神使，真正的神使应该还在静静地看着吧。”
神使拍着澪的肩膀，澪的眼睛变为一只蓝色、一只红色。
神使：“穷奇吗，好久不见了。”
穷奇：“是啊，好久不见了大人。您应该不会插手的吧？”
神使：“当然不会，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穷奇：“那可太好了，不过对不住了大人，我得在这里杀了你。”
神使：“无妨，尽管来吧。”
意识之中，澪问道：“你就真的什么也不做？”
神使笑了笑。“让我看看你自己的力量吧，澪。”神使重新回到已经快毁灭的虚无之境，静静看着。
“自己的力量吗？”澪深吸一口气，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冰之轮舞！澪展开大型冰之魔法阵，伴随着冰冷的狂风，无数尖利的冰刃朝穷奇刺去。但是高温与烈火使冰刃还未到穷奇面前就已经被融化了。
穷奇：“看来这里对你来说确实是太不利了，真是遗憾，就让我来帮你快点解脱吧。”
穷奇踩着焰云冲向澪，展现了与巨大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澪急忙释放冰刃，穷奇竟全部躲避，或是直接喷出烈焰融化。澪见状再制造出三个魔法阵，将穷奇包围。穷奇将魔力附着在它的利爪上，锋利的爪子直接将魔力撕开，把澪的魔法阵撕得粉碎。
澪：“什么，根本没有效果”
穷奇已经快冲到面前，澪迅速用全力制造一堵足有几十米厚的冰墙，但穷奇如火球一般，直接把冰墙炸开，杀到澪面前。澪没想到这也挡不住，在一瞬间浓缩魔力制造了一道冰之屏障，但仍被穷奇一爪击飞，痛苦地翻滚在地飞出去几十米远，虽然用冰覆盖自己的身体减少了伤害，但依然受了重伤，左肩骨折，全身多处伤口血流不止，同时熔岩将冰融化使她多处烧伤。澪用技能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勉强先止住血，艰难地站了起来。
穷奇：“为什么要抵抗，本来可以少些痛苦的。”
“我还没输呢！”澪早已在穷奇站立的地方布下魔法阵，将魔力凝聚。“无限牢狱！”穷奇所在的地面，瞬间一切都被冻结，纵使是在烈火地狱之中。寒冰的温度已经迫近绝对零度，空气也被冻结，变成幽蓝的冰。
血滴到了澪的眼睛里，她艰难地站立着。“应该，冻住他了吧”可就在这时，穷奇身上的冰发出咔咔的声音，上半身的冰破裂，伴随着穷奇震天的咆哮声。它开始挣脱脚下的冰。
“我自己的力量，就这么弱吗一直以来被保护的我，就这么没有用吗”澪几乎陷入绝望。
“哈哈哈哈，无知的妄图反抗神明的愚者，就让我在这寒冰地狱，把你踩碎！”梼杌咆哮着。
寒冰冻结着浔的身体，浔用电流包裹全身。
浔：“到底谁是愚者呢，梼杌？在我看来，你的冰和澪的冰比起来，根本不痛不痒。”
梼杌：“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招！”
梼杌吐出冰晶风暴，浔微微抬手，雷暴凝聚于掌中，万丈雷电如游龙将冰全部击碎，直接把梼杌打飞，在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这家伙，竟然这么强的吗？”
浔不慌不忙，慢慢走向梼杌，拔出他的剑。
“这把剑是当年神使给我的。她把剑插在我的面前，让我做出选择。我选择拿起了剑，然而那之后，不管如何挣扎，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总是铩羽而归。所以我给这把剑取了个名，就叫‘铩羽’。”
梼杌：“所以你想说什么？这次也要铩羽而归吗？”
浔：“不，这把剑时时刻刻提醒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为的就是不再铩羽而归。”
梼杌：“可笑，别得意忘形了！”梼杌高高跃起，如冰山一般的巨大身躯砸向浔。
浔深吸一口气，将魔力凝聚于剑锋。极电千羽斩！
如同千万金色的羽翼掠过苍穹，电光贯穿梼杌，贯穿天地，一剑斩开整个冰封地狱。
我们确实是弱者，但小看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澪一次一次被重创，浑身都是伤，却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
穷奇：“为什么，明明应该早就站不起来了，明明可以快点解脱的，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你？”
澪：“我不能总是在添麻烦，这次我要帮上浔。”
神使只是静静看着，看着眼前这个重伤的自己，却依然一次次地站起来。
穷奇：“既然这样，那我也用出全力吧。”穷奇展开全身魔力回路，散发出荧光绿，同时四处岩浆彷佛在呼应它，开始翻滚起来。
浑身是伤的澪此刻反而心如止水，没有任何多余的杂念。她回想着和浔一起修炼时的经历。澪深吸一口气，就彷佛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深蓝的平静的海中。晶莹的海水正围着她转动，就像将水流缠绕在她身上一样。
“怎么了？”穷奇惊讶地发现岩浆都平静了下来，开始围绕着澪转动。澪就彷佛处在太极阵的中央，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澪呼唤着岩浆，就彷佛呼唤着水流，将穷奇从四面八方包围。原本是滚烫的岩浆，此刻温度却低到极点，化为赤红的冰。
澪睁开双眼，将魔力全部释放。冰·殇之残舞。
无数赤红的冰刃刺穿穷奇，烈火地狱中飘起了蓝色的雪，尽数崩塌。凭意念支撑的澪也再坚持不住了，倒了下去。神使目睹了这一切，笑了笑，一滴泪水不经意间滑落眼角。
啊，你做到了啊，澪。
混沌现出真身，有三只手，三只眼睛。除了基本的技能外，它还有三层特殊的诅咒。“贪”，能创造幻境。“嗔”，能附加无法恢复的诅咒。“痴”，能变作他人模样，并复刻他的力量。
“你是不可能赢我的。”混沌化作煜的模样。“过去无所不能的你自诩为这个世界的神，就让你败在你自己的手下，好好品尝这绝望与屈辱吧！”
可谁知煜却冷笑了起来：“真是愚蠢啊，混沌！这可是你自找的，来吧！”
煜一腿踢向混沌的腰，但只是佯攻，实则轻轻一点后立刻高抬蓄力向头踢去，可是被混沌轻松防下。
混沌：“哈哈，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
“确实不好对付啊”
两人互换进攻，但混沌有附加无法恢复的诅咒，煜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场景不断变换着，来到了高中的教室，煜在桌子上跳跃着躲避，两人拔出弑神剑，缠绕着黑炎互砍，将桌椅整张整张劈成两半。场景不断变换着，从人类世界变到精灵世界，疲于应对。
混沌：“怎么了，刚刚还在说大话，现在怎么只会防守？这可不像你啊！”
场景再次变换，煜环顾四周，立刻认出这是林恒蔚的家。郑浩正带着机器人逼近，夕阳投下最后的余晖。
“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混沌！”煜站立说道。
“那就让我给你个痛快！”两个煜持剑奔向对方。
可眼前的煜动作全是破绽，混沌笑了笑，他终于是失去理智了，既然拖下去必败无疑，那干脆放手一搏？天真！我可不会给自己机会！
一剑下去，煜的右手臂被砍断，飞了出去。同时弑神剑刺穿了混沌的身体。混沌顺势向煜倒去，煜把它抱住，血流了一地。
“在那一瞬间把剑扔给左手，用一条手臂的代价，呵呵”
“混沌，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过去的我即使力量再强，也不可能赢过现在的我。人总是要进步的。”
“也是啊，我真是傻啊。不过就算我败了，真正的绝望也不会改变分毫。”
烛龙，你们是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