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命格也是你写的吗
“司战仙君舞剑时的模样，本君瞧着……倒有几分当年九旻神君的风范。”九钦似是不经意地说了句。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向那一处看去。
当今六界之内，除却这位兰隐神君、昆仑白泽上神和隐没大道的几位神君外，无人见过当年灭刑天杀魔君的九旻神君，辈分在此，即便是天帝，也已轮转了几代。天官之中，也唯有司命仙君流钰同他花神殿的妹妹流姝上神生于上古，曾经历过当年那场六界浩劫。
陆淮止这才注意到黎音身边的墨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九旻神君，看着那张脸，心里却莫名浮上一丝熟悉的感觉。
对于九钦的话，墨华并未回应。
“此人非等闲之辈，小师妹你是怎么惹到他的？”看着那壶酒，白泽唏嘘摇头。
黎音皱了皱眉，颇为委屈道：“我哪里有惹他，明明是他先招惹我。”
“原来是这样。”白泽低吟一声，眼底闪过不明的意味。
望着杯里已经倒满的酒，黎音无端生出几分不耐，索性一把抓起喝了个干净。
放下酒杯的瞬间，她又看见了不知为何满脸笑意的九钦，正扇着羽毛扇望着自己。
“师兄，兰隐神君今日为何总对着我笑？”
“许是想将你挖去自己座下当徒弟。”
“师兄？”
“嗯？”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白泽抽了抽嘴角，正欲发话，却听殿外突然一阵骚动，有天将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未走到大殿中央便跪倒在地：“启禀陛下，有人想要跳诛仙台！”
“什么？”天帝闻言顿时一怒，“朕倒要看看，何人在此放肆！”
说罢，他便朝墨华微微欠身：“君上，失陪片刻。”
墨华颔首，天帝便满脸盛怒地带着一众天官离开了瑶池。
众仙人都想要去凑热闹，黎音也拉着白泽一道赶了过去，殿内一时之间便只剩下两位神君大人。
“不去看看吗？”九钦面上的笑容便淡了些，执起案上的羽毛扇，“你不是喜欢救人吗？”
“本君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墨华语气微冷。
“这才刚开始，怎么就已经不高兴了？”
墨华闻言不语，似乎对他说的话没什么兴趣，自顾饮酒。
“啧啧，羁绊一旦落下，日后可说不好啊。”九钦是何等精明的人，更何况两人也算有几百万年的交情，谁是谁，他早就一眼认出。
墨华看了他一眼，依旧无言。
诛仙台。
黎音对于诛仙台的认知来自于书上，只知那些罪孽极其深重的神仙，才会被绑上诛仙台，她亦听白泽说，只要是仙，无论多厉害，修为多高深，一旦下了诛仙台，便是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救也救不回。
“师父如果掉下去，也会有事吗？”黎音好奇问。
“当然不会，君上是神，这小小的诛仙台奈何不了他，更何况，神即便是魂飞魄散，只要元神无损，重新聚集起魂魄便不会陨灭。”
这不太对劲的声音……黎音微微愣了一下，转头便看到表情略显肃穆的流钰。
“我师兄呢？”黎音对他的突然出现见怪不怪。
“方才本仙君看到他从那处走了。”流钰挪了挪嘴。
二人抵达诛仙台时，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黎音好不容易发现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却不想让流钰抢了先。
流钰坐在亭边的围栏上，从怀里掏出了册子和笔，在上面圈圈写写。
本想着抗议一番的黎音立刻被吸引过去：“你在写什么？”
“嘘，天机不可泄露。”流钰见她凑过来，便故弄玄虚般合上了本子。
黎音默了默，也不理他，彼时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不由望了过去。
诛仙台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台边，站着一名发髻凌乱的女子，她面色苍白，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黎音立马看出了端倪：“凡人？”
“嗯，是不是很奇怪？”流钰眯了眯眼，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指着某处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黎音这才看见诛仙台外侧还站着个男子。
那男子面容清秀，衣着得体，周遭散发着仙气，可此时的脸色却青里泛着白，难看得很。
“不认识。”黎音摇了摇头。
“玉霖仙君，主司财帛。”流钰说着翻了几页册子，“那个女的是他的情人。”
听到这里，黎音脑中瞬间翻过各种男女情缘的话本。
“原来是和凡人相恋。”
“嗯。”流钰在本子上添了两笔，边说道，“玉霖仙君下凡历劫，却没想到是个桃花劫，毕竟对方是凡人，活不长，做个露水情缘便罢了。谁想他竟还瞒着众人将这凡间女子带上了天界。不过，他倒是个重情的，要知道区区凡人哪能上得了这九天？他一定暗自给她渡了不少修为。”
“所以，天界规定神仙和人不能相恋？”
“准确来说应该是天庭。天庭的条规多着呢，不过成亲倒是可以，但神仙只能和神仙结合。”流钰说着想到什么，看了她一眼，补充道，“当然，这些条规对神和一些散仙来说，不存在。”
黎音郑重地点了点头，她如今已不在天庭当差，所以，如果她哪天看上了个凡人，也是可以将他带上来的。
“咳咳。”清了清嗓子，流钰继续说，“凡人毕竟是凡人，会生老病死，且自有命数，即便玉霖仙君渡多少修为给她最后也都无济于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那么我猜，玉霖仙君来找过你？”
“嗯，只可惜本仙君也无能为力，私自篡改凡人命格有违天命，会受天谴。”流钰说到这里忽然沉吟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做了。”
“真是感人。”黎音嘟囔了句，看了远处的玉霖仙君一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仙君最近处于瓶颈期，因此需要些素材来准备。”
“司命仙君能掌握人之命运，谱写命格，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差事。”黎音若有所思，转头问他，“我的命格也是你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