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经商与亏损
柏斯回过神，看着莱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笑道：“你不也没拒绝艾琳琼恩的请求吗。”
莱顿也笑了，恐怕柏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可能五年，十年，或许更久，但是一定会走出来。
柏斯这样的人，能成为花花公子，也不仅仅是他懂得如何主动出击，被女人主动靠近，也是原因之一。
没继续聊这个话题，莱顿把桌上放了一天的读者来信拿过来，看也不想看，直接丢到柜子里，等明天一起看。昨天喝的太多，感觉还没怎么缓过劲来。
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在想刚才柏斯的话。
办公室沉默了好一阵，柏斯开口找了个话题：“克里斯好像并不简单啊，你们怎么会搞到一起？还跟塔尔合伙开了一家店，很难想象，塔尔那家伙我一直以为他以后会是个苦力。”
莱顿闭着眼开口：“克里斯很有意思的，他家就在古兰街，他父母离婚以后，虽然都很有钱，但是都不愿意要他，很快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莱顿睁开双眼，坐起身，对柏斯说道：“据他说，他老子和他妈早就各自养了情人，一离婚就干脆搬到情人家住。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本来爱好文学，但是想赚钱，就学了经济，梦想着学好以后能做生意。”
柏斯疑惑问道：“那为什么不选择更加适合的商业管理呢？”
莱顿哈哈大笑：“那个蠢货，到了大学才知道经济学不是教赚钱的，可是又没办法换学院，只好读了四年。”
说完莱顿止住笑意，回忆着那时候跟克里斯喝酒时，柏斯苦涩的说着他的故事。
“他爷爷在他大二的时候去世了，奶奶也在第二年过世，还是邻居发现的，因为三天不没看见老人出门，屋子里也没人回应，撬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老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药瓶没来得及吃。”
柏斯表情也有些黯然，他也是离异家庭，跟着父亲生活，可是父亲每天花钱找女人，也没见哪个愿意跟他结婚，在他逃亡的时候，不知道信了哪个女人的话，变卖了家产，被骗的底裤都不剩，最后喝酒跳河死了。
“克里斯说，要是当时他没去读那该死的大学，在家陪着奶奶，或许两个人都不会死，他也能有家人可以陪伴。”
莱顿挪了挪屁股，让姿势更舒服一些。“他在学校的时候也算小有名气，加入了什么实验兴趣社团，小组做出过不少没用的小玩意儿，只可惜换不了钱，毕业以后就回利治亚州，说不想再离开家乡了。”
“我感觉他并没有断了实验发明的念头，竟然投资了炼金工坊，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耗得起的。”柏斯说道。
“你可以问问塔尔那家布行的收益，看看他说不说。”莱顿看向柏斯：“他们开了五年多，克里斯我没看出来太大变化，但是塔尔娶了个漂亮的老婆，很温柔体贴，房子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还雇了两个佣人。”
柏斯诧异道：“塔尔还真发了财啊？”
“别说你不信，我要不是去他家玩，我也不敢相信。我估计我那个商店啊，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人家几个月挣得多，那几个小妞，看一眼就知道你有多少油水，搭句话你的腰包就要打开了。我真不知道克里斯从哪找的人，我问他他竟然说运气好，不告诉我。”
莱顿有些气恼：“我有次去他们店里，塔尔和克里斯不在，我就跟一个女孩聊天等他们回来，结果那天花了300金威尔，就买了一块布，嘿，做的衣服现在还在我家里放着呢，舍不得穿。”
柏斯被莱顿肉疼的样子逗笑了：“既然都买了，为什么不穿啊，好歹也是个老板，要有老板的派头。”
莱顿尴尬笑笑，解释道：“我干的是商店，要是穿的太好，别人知道我赚钱赚大发了怎么办？还不以为我是黑店啊！谁还来？”
柏斯哑然，没想到莱顿还有这样的经商头脑，佩服起来。
“不愧是能赚一百万的人，有一手。”
莱顿急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确认外面没人，又关上，拍拍胸口小声的说：“这门隔音不好，刚才桑尼就听见了点东西，我可得找个借口把门换了。”
柏斯笑道：“你不会也怕自己的员工知道你赚了很多钱吧？你不是都发奖金了吗？”
莱顿走到窗户前，靠着窗户，俯视起柏斯：“怕！”
“我一开始卖东西的时候，卖过烟草，那时候我想着这东西到处都有，我干脆少挣点，买的人多，也有赚头。嘿，你猜怎么着，人家一问价钱，先是问能不能再便宜点，2银威尔一盒的烟叶，我卖2银威尔5便士，怎么便宜？被问的多了，我就说再便宜1便士。”莱顿有些好笑。
“结果他们说我是不是弄的假货，才这么便宜。那天我一盒也没卖出去，第二天我就痛改前非，我把烟草叶掏出来，换更精致的盒子，还分成369等，最贵的只弄一点，我直接卖2金威尔，然后20银威尔，10银威尔，别问，还不便宜，要的多了我才给‘进货价’。”莱顿奸笑。
“你猜怎么着？买20银威尔的，跟别的人说味道就是不一样，买10银威尔的说我的货真，是好东西。我成了几条街最抢手的烟草小贩，就是2金威尔的卖不出去，我干脆把烟叶再掏出来，放到别的盒子里卖出去，只留一个摆着。”
“要是联邦整顿烟草再晚两年，我都能自己开个大商铺。所以，要是我的员工知道了我整天什么也不干，就赚了那么多钱，肯定会想着自立门户，我多了个对手，少了个帮我干活儿的人，还不如装穷呢。”莱顿解释道。
柏斯又不解了，刚才他听到莱顿在外面大声说道补助，奖金，这不会让员工也知道莱顿赚到钱了吗？
“那你还给他们加奖金，提补助，这不矛盾吗？”
莱顿有些无语，柏斯能泡妞，能杀人，还能混到政府的饭碗，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马上就要设立分报社了，那边薪资普遍高百分之十，你也听隆坤说过，要是谁跟送消息的人一打听内弗萨州的福利待遇，恐怕这边的人都要辞职了，还不如先给点好处，稳住人心，让他们知道我赚了钱，但不多，而且记得给他们一份。”
柏斯被这番话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自己又要重新认识这个朋友了。
但是还有一问，柏斯想到了：“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接手报社的时候，还亏了呢？”
莱顿像被鱼刺卡住，张张嘴，没说话。
“我看你的运气居多，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所谓稳住人心，我也知道，我在军队里的时候，只要我对他们好，他们就一定会愿意把命交给我的。”
莱顿闭上嘴巴，摇摇头，看向窗户外面。
柏斯以为莱顿认输了，想安慰一下：“没事，运气好也不错。”
莱顿转头，看着柏斯笑了：“运气好确实重要，不过不仅仅是运气。我接手报社，才发现报社好多款项去向不明，因为有一些线索的提供者，确实需要隐藏身份。但是我父亲的账簿，我到现在也没找到。我没办法，原来的主编也走了，我虽然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但毕竟没有参与过报社运作，那半个月，我每天看着销量越来越少。”
莱顿摇摇头：“然后我就想啊，我不行，那就让其他人来，我就让编辑轮替做决策，没干过也没关系，毕竟接触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也会一些吧？事实也确实如此，销量稳住了，报社的人心也稍微稳定一些，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乱子。”
莱顿继续道：“可只是这样还是不行，还是在亏损，账上没钱，我拿自己的钱补，补了多少，我根本不敢去算，一算只会让我更心疼。”
莱顿抚了抚胸口，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下。
“哎，我一边找账簿，一遍补贴，实在没办法了，这样下去不是事儿，我就找杜克几个采集消息的，对，就是那个发现了乔纳森议员深入虎穴的记者，我每周多发5金威尔，告诉他们发现重要消息，还有100金威尔的奖励，时间是两周，不限领奖次数。”
莱顿笑了，柏斯也笑了：“那用了多久搞到的乔纳森议员的消息？”
莱顿转身，绕着桌子踱步到了放满了社会日报往期发布报纸的藏柜，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最上面，是社会日报近期才发布的报纸。
莱顿拿出那份可以说改变报社命运的，乔纳森腐败报道，用手拍了拍上面的乔纳森议员离开的照片。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