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招聘与流亡
莱顿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啊，如果一样东西不容易获得，而且数量有限，那这件东西就不仅仅带有它本身的价值了，就像那些爱好收藏的人。
自己的社会日报能不能
莱顿看着卡尔茨，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问道：“你父亲现在在忙什么？”
卡尔茨全神贯注倒酒，怕浪费好酒头也不抬回道：“没干嘛啊，酒馆我接手了以后就在酒坊看着点，或者出去转悠。”
“我马上开一个分社，你看我聘请你父亲，他有可能同意吗？”莱顿不需要老莫里做什么，报纸跟酒馆有个共同点，就是消息的交换，只是报纸上绝对不会出现酒馆里相对琐碎的事情。
卡尔茨倒好酒，给几人分好，笑着说：“如果你能说动他，我是没意见，反正他老催着我结婚，让他不经常见到我也不会唠叨了。牧神在上，听多了那些酒鬼说的故事，我可不想在店里忙活的时候，家里有人替我行使丈夫的责任。”
几人此时都看向了塔尔，就他已经结婚了。
“看我干什么？玛丽亚对我和孩子很好的！不是那种人。”塔尔不高兴朋友拿自己妻子开玩笑。
也对，都已经给塔尔生了个儿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思呢？
“你帮我问问，看看他愿不愿意找个活儿干，我保证不会限制他做什么，他有很大的自由发挥空间，不喜欢这个也可以随时离开。”莱顿想试试找个没在文字领域浸泡的人，看能不能带来些新的东西。
“行啊，他要是愿意我就让他去报社找你，你们谈就行。”卡尔茨爽快的答应下来。
克里斯看出莱顿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思考了一下笑道：“莱顿你这家伙，不会是想让莫里先生把知道的故事说出来，刊登到你的社会日报上吧？”
“哎呦～那可有意思了，社会日报变成吹牛日报，我看行！”肖恩拍手叫好。
柏斯也想到了什么：“我觉得有点道理，社会日报之前报道的都是些关于联邦平民生活的事，酒馆里充斥着普通人，说不定还真行。”
得到了柏斯的肯定，莱顿得意起来，卡尔茨皱着眉，似乎也觉得靠谱起来。
“你怎么变得骚气外露了？柏斯，说说，你这十年都干什么坏事了。”塔尔举起杯子，冲柏斯扬了扬。
几人纷纷举杯，喝了一口。
嘶哈声响起。
“你先别讲，我让保罗去弄些菜过来，等我一会儿。”说着卡尔茨急忙起身冲了出去。
塔尔看着对狼血的辛辣有些不适应的几人，哈哈大笑。
虽然这酒已经存放了够久，辛辣感不像新酒，但是它毕竟是狼血，莱顿肖恩还是有点畏惧。
一口酒的功夫卡尔茨就回来了，示意柏斯可以开始。
“这个嘛，我的故事有点多，挑着点的讲吧。”柏斯看着莱顿，举起杯子。
莱顿也没多说，与柏斯喝了一口，笑着看这个自己亲手送走十年的朋友。
“我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离开了联邦，去了非南，身上揣着201金威尔又15银威尔。”柏斯说这句话时看了看表情有些肉疼的莱顿，又笑了。
塔尔跟卡尔茨也从莱顿表情中，知道了大概的情况，这钱恐怕是莱顿给的。
柏斯继续回忆：“当时我刚18岁，不认识任何人，也不知道该去哪，我担心自己的钱被抢走，偷了一户人家晾晒的破衣服，还被追了好远。”
肖恩听着，只感叹自己当年好像也差不多，看柏斯的目光也亲切起来。
“然后我就跑到了卡隆的一个集市，有对好心的放牧夫妻吉亚先生和玛缇娜太太收留了我，他们没有孩子，我就跟着他们放羊当他们的儿子。结果刚过半年，遇上了部落之间的冲突。有个部落的人经过把他们杀了。”柏斯脸上带着忧伤。
塔尔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世道怎么还有乱杀无辜的，可怜那对好心人了。”
“谁说不是呢？我外出放羊，躲过一劫，回家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草房子被翻了个遍，留在家里的马也被牵走了，好在我的金威尔放在马槽下面，他们没发现。”
柏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把他们埋了，就在那里继续生活了半个月，没有马放羊非常不方便，就剩我那一匹很容易累坏。我就准备卖几只羊去买马。金威尔我不敢用，怕他们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后来才知道，金威尔可以找黑贩子换成当地的索纳卡。”
“我卖羊的时候认识了羊贩子鲁特亚姆，卖了钱，买了马。”柏斯笑着：“你们不知道一个人生活有多无聊，我跟羊说话，跟草说话，都有些神经了。有时候干脆睡在吉亚先生和玛缇娜太太墓前，睡的很踏实。”
莱顿知道柏斯逃亡会吃很多苦，没想到真听到柏斯说出来，还是比自己想象的要难以承受，至少他不行。
柏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就这样过了四五个月，因为有时候会去卖些羊，换生活品，就认识了鲁特亚姆的女儿辛迪，还不小心把她的肚子搞大了，被鲁特亚姆追着打，最后把剩下的二十三只羊还有一匹马培给他，才算了事。”
都笑了，柏斯这家伙就算逃亡，也忘不了散播种子。
“可是鲁特亚姆收了我的羊，看我什么都没有，又不愿意把辛迪嫁给我了，把她关起来，找人把我们的孩子弄掉了，然后还卖给了据说是部落酋长儿子的家伙。”
柏斯并没有露出太过伤心的表情，举起酒杯与众人再次碰杯：“后来我把金威尔换成索纳卡，花钱打听到了那个部落儿子的消息，在一天夜里想去把辛迪救出来，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把刀放到那个怂蛋的脖子上时，他告诉我辛迪被他侮辱后的第二天就自杀了，这没心没肺的混蛋，呵呵，竟然把她丢到了河里，我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脸上肌肉有些因为实在控制不住愤怒和悲伤的抽搐，柏斯声音嘶哑起来：“我杀了那个混蛋，也捅了马蜂窝，那个混蛋被我宰了的时候屎和尿洒了一床，真没骨气。”
柏斯的眼睛带着诡异的光芒，那是手刃仇人的快感。
“那个部落不大，但是也追了我一阵子，我骑着马跑了一天两夜，才算逃掉。”
莱顿等人安静听着，都忘记了喝酒。
“好巧不巧，我遇到了一伙征兵的，又被抓去当了士兵，参加北部落联盟跟南部落联盟的战争，然后我在训练的时候，发现被抓的人全部都是普通人，有的已经有了家庭，有的从情人身边被抢走，大多数，是还没成年的孩子。”
莱顿点点头：“那是九八四年到九八五年，我听说死了不少人。”
保罗这时候送了饭菜进来，肖恩和克里斯慌忙吃着东西，刚才听的入神还没觉得什么，被保罗一打断，只感觉自己腹中有火在烧。
“嘿嘿，那里的武器非常落后，医生也几乎没有，所以如果受了伤，就只能求战斗快点结束，不然就有可能被抛弃。我比较怕死，每次都要等到自己人多的时候才偷袭一下，绝不正面战斗，侥幸活了下来。”
柏斯得意起来：“要说战斗，那些南部落根本没有招数，就只会冲，我对付这些呆瓜越来越顺手，只用了半年就当上了一个中队的副队长领了200号人，那个中队没有队长，所以我说了算。”
“也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了北部落虽然数量较少，反而总感觉优势很大的原因。”
克里斯皱眉：“是有其他国家的力量背地里支持？”
莱顿也想到了柏斯现在的身份归属，联邦第五处。
“是联邦。”莱顿十分肯定。
“没错，就是我们一直生活的地方——神圣联邦。”柏斯说道。
“为什么？联邦要干涉非南的事情啊？”肖恩不是很理解，自己国家的破事都处理不好，跑去干涉别人。
“因为钱，因为资源，因为特里帝国想让非南的部落联合起来，联邦怕非南联合后强大起来，两面受攻。”柏斯叉起一块螃蟹。
“如果这么多螃蟹，变成了一只大螃蟹，狮子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换份晚餐的。”说完，柏斯把肉丢到嘴里，咀嚼两下，咽到了肚子里。
肖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叉起一块螃蟹看了起来，似乎在想象这个螃蟹是一只大螃蟹的样子，然后他点点头：“还是小螃蟹好，大螃蟹太吓人了。”
说完也一口吃掉了这块螃蟹肉。
就连塔尔也点点头，感叹这些用脑子的人心眼真多，要是自己跟柏斯互换一下，恐怕第一天就因为用金威尔买食物露出了钱，死在了非南的边境了。
“我这人擅长偷袭，如果有些命令我觉得会损失很多人，就假装领命，实际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守着，如果有敌人我就偷袭，没有我就说该死的敌人并没出现。”
柏斯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而且我还有从我的人里面找到两名医生，虽然都是只会些土办法，但是有总好过没有，有医生，只偷袭，我的部队阵亡率低的吓人，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