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池迷踪
读到这里,齐蓁蓁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她继续往下读:
可怕的是从那之后,所有的族人都会在三十九岁左右开始生病,全都是掉发、乏力、白化,短则1年、长则2年,无一例外都在痛苦中死去。四十岁,成了族里的魔咒,像剑一样时时刻刻悬在每一个人头顶上。
解放后族里度过了一段平静的岁月,后来镇子里发生武斗,一派“红卫兵”小将不知从何得知族里有宝物,便三天两头来威逼利诱。族长看势头不对,又幻想着到外面能把病治好,便一边用小恩小惠稳住“红卫兵”小将,一边分批把族人送走,最后一夜之间全部走完,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屯子。当时除了不愿意背井离乡,转移到深山老林的2500多人,还有3300多名族人在香港乘船,到了美国下船就只剩下2700多人。初来乍到,语言不通,举目无亲,族人像狗一样被抓来斥去,饭都吃不饱。没有办法,只好把随身携带的细软拿去卖掉,才换来一日三餐。日子久了,便越传越广,最后便被联邦调查局的人给盯上了。
经过几番磨难,族里只剩下2200多人。他们把族人关在一个集中营内,分开进行问话,问所有的东西包括听说过的东西。他们还把族人抓去研究,说是帮我们找治疗方法。但是研究来研究去,最终给了一个“遗传变异”的说法,不了了之。这时候族里只剩下1900多人,大家都忧心忡忡,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时,联邦调查局要去东北开展行动,需要我们配合掩护,我们也考虑正好借机回去看看,就是死也好过在异国他乡做孤魂野鬼,于是就派了4个人和他们一起过来了。我们二人配合行动,还有二人寻找转移的族人。
经过几天打探,终于在长白山天池附近找到了族人踪迹。多方试探后,才得以接洽上。原来这一脉钻到深山密林后,生活日益困难,不得已打算再次迁移。具体要往哪里去?族里意见不统一,还是族长发了话:“将军老祖说过,来于天回归天,游于海终于海。天海搁现在不就是天池吗?就向那边去吧。”族人怀着希望,历尽艰辛,终于到了天池旁边,便在那里住了下来。后来,除了第一代迁移人死亡之外,其他人和外面的正常人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白化病。
我们得知这个消息,便急忙给还在漂亮国遭罪的族人打电话,不料心急出错,被你们给发现抓住了。
合上报告,齐蓁蓁感觉身上像是绑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不舒服。她总觉得那个地方似乎在向她招手,呼唤她前去汇合。
乌拉赫图回来了,族里缺少医药,他明天必须要送回去。齐蓁蓁像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她本来是打算跟乌拉赫图一起回去,可他就是不愿意,非要先去深圳拜会过才行,说是要遵从习俗。齐蓁蓁被他这奇谈怪论气得快要发疯,除了用小拳头,还用独门绝技拧了他好几处青色的伤痕。乌拉赫图也不生气,任凭她使小性,待她累了,再一把抱起来,一通热烈的吻便胜过了千言万语的解释。
乌拉赫图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离开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南方小姑娘疲于应付。早上还是被电话吵醒的,一个是齐夫人催她早日回去,另一个是加密讯息,是周大队长特别签给她看得。
原来那所谓红色石头确实不是地球之物,但也绝对不是石头,而像是生命体的鳞片。2019年嫦娥四号携带玉兔二号月球车首次造访月球背面,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发表科研成果,首次披露玉兔二号在月背发现了神秘彩色物质,这物质就与红色石头基本相似。只不过红色石头时间较短,还残留一些放射性元素。
齐蓁蓁看完后删除,接她的车子已经在楼下。飞回深圳后,她先到基地把工作做个交代。接着就回到公司继续承担副总职责,朱瑜倒是挺贴心,把积压的文件分门别类放好。齐蓁蓁便快刀斩乱麻,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痛总算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
回到家后,齐蓁蓁躲进自己的套间,换上卡哇伊的睡衣,便同乌拉赫图煲起了电话粥。感谢国家基建发达,无论繁华都市还是山野田园,信号都是满满的。两人开着视频,互相倾诉相思之苦,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抱在一起。
齐蓁蓁心神不定,正想着如何开口再次北上。适逢哈工邀请齐董来演讲,他本不打算去的,齐蓁蓁便在一旁撺掇,便同意了。哪料到老队长竟然也在哈尔滨,便带着齐蓁蓁上门拜访。见面之后,他们开怀畅饮无所不言,说到感兴处还情不自禁唱起歌。周大队长把话题转移到齐蓁蓁身上:“小齐,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该放手时就放手吧。”齐董明白老队长的意思便说:“我是没什么意见,她姐的事我就没有过问。主要是乌娜吉,有些心结解不开。”老队长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算了,这个不提了。你还记得当兵时在林子里遇到的白面怪吗?”齐董问:“当然知道,怎么啦?”大队长说:“他们原来是索伦三部的一支,趁着动乱时期偷渡到了漂亮国,在那儿吃了不少苦。前些日子通过外交途径,把他们全都引渡了回来,也算是叶落归根吧。他们明天上午到,你也去看看吧。”
第二天,几人乘坐直升机来到天池,岸边已经黑压压地跪了一、两千人。齐蓁蓁看了一会,未见有什么稀奇之处,便回了监测站。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总觉得烦闷无聊,便又出去顺着岸边散步。
时节晚春接近初夏,南景区天池周边地势较为平缓,一些野生花草已经挺直了身子,急性子的已经偷偷绽放,形成了一座秀美的天然大花园。临近监测站属于禁区,只有齐蓁蓁一人在往上走。不久她便登顶,此处视野极为开阔,天池满月形湖面一览无余,显得更加完美恢弘。
齐蓁蓁内心生出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似乎已经在这儿生活了许多许多年。正在踌躇间,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有气无力的声音:“主人,你终于来啦。”霎时,齐蓁蓁柳眉微扬,手一挥时空便像冰冻般凝固。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齐蓁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