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生日醉酒
再次路过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佛像，格蕾丝停下了脚步，潜意识告诉她，佛像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她蹲在摊位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辨认地上的两尊半米高的佛像，材质像是铜鎏金，没保存好有些斑驳。
摊主脸上堆满笑，殷勤讨好地问，“女士，要不要‘请’尊回家？这些佛像曾经都供奉在藏区著名寺庙里，我父亲早年间在随军队进攻携带回来的，绝对包真。”
听到这里，格蕾丝当下决定要‘请’回去，等开春后送回故里。
她问：“你明天还在吗？”
“在的，在的。”摊贩频频点头。
“今天我回去准备点东西，明天再来。”
“好的。”摊贩脸上笑开花，没问价的主顾不多见。
格蕾丝两手空空回到福尔摩斯身边。
“是钱不够吗？”福尔摩斯问。
“今天没做好准备，明天准备红布再请回去，明年开春后我们不是要北上吗？我想送回去藏区。”
“北上的路不好走，听好多上去的人说高原反应严重，说不定会危及生命，”福尔摩斯想想后说，“要不我找别人送回去？”
格蕾丝停下脚步，一字一板地说：“我要去。”
面对态度坚决的格蕾丝，福尔摩斯也只能妥协，“好，我陪你上去，刚好你的生日礼物也和华国有关系，原本还想带你坐船到香江在过去，没想到你选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礼物真的是藏宝图？”格蕾丝谨慎地四下观望小声说。
福尔摩斯被她的举动逗乐了，“是藏宝图，不过不……”
格蕾丝打断他的话：“我们将佛像奉还后立马去。”
她激动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发前往目的地。
接下来的话福尔摩斯也不好再说下去，藏宝图是真的，不过不是每个人心中的藏宝图。
再次坐上马车，这次格蕾丝的心情比来时好太多。
马车夫高尔也敢搭话，“太太，你不是让我留意隔壁庄园，他们主人会在一个月后举办庆祝晚宴。”
“庆祝晚宴？庆祝什么，难不成庆祝他成功做局，把别人的房子骗到手？”格蕾丝对黄赌毒没好感，隔壁住的又是恶邻，恨不得搬家。
“听他们的意思，是这样的。”高尔道。
“真不想去。”格蕾丝嘟嘟囔囔地说。
福尔摩斯很早发现格蕾丝身上的一个特质，黑白分明特别严重。在她的心里只有黑和白，不存在中间的过度色‘灰’，并且道德感很强。他担心她会因此受到伤害。
他的以前的工作，大部分是游走在灰色地带，见过的人和事比她要多太多了，世界上哪有绝对的黑与白，多数是灰色。
“我要去。”格蕾丝咬牙切齿地说，“我倒是想看看他。”
“亲爱的……”福尔摩斯停顿一会，才接着说，“你不觉得被骗的人，问题更大吗？”
格蕾丝明白他的意思，双方都有问题，她完全同意，“但里面牵扯到一条人命，要是里面没人命，性质完全不同。”
“别烦了，今天过生日，大家给你准备小型生日宴会。”
前面的高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不敢多言沉默驾驶马车往回赶。
临近庄园，前院的草坪上堆积着各种各样的灯笼，颜色大不相同。
下马车走进屋，欢快的《欢乐颂》从宴会厅传到外面。
格蕾丝推开宴会厅的厚重的木制大门，熟悉的面孔正跳着舞蹈，宴会厅被大家打扮一新，到处布置着鲜花和丝带。
眼尖的的女佣见到格蕾丝，抛弃自己的舞伴，纷纷提着立在墙边的花篮，围绕着格蕾丝撒花瓣。
各色的花瓣从格蕾丝的头顶飘落，她惊喜抬头看向半空。
宴会厅的自助餐，每一道菜都是她喜欢的。
庄园里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不是贵重物品，但都是每个人用心准备的。
大家兴奋地玩闹，今天没有主仆之分，直到深夜众人才返回各自的房间。
“今天我好开心啊，”格蕾丝喝了三杯加水的白兰地，嫩白脸上染上两抹粉红，“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有你还有大家。”
她坐在椅子上醉眼朦胧盯着福尔摩斯，“谢谢你。”
“礼物呢？”她晃晃悠悠站起来，寻找着麻布包，“我的藏宝图呢？”
“它去哪里了？”
“怎么办不见了？”
格蕾丝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柜子里的抽屉被扔在地上，床上的的被子枕头翻得乱糟糟的。
起初，福尔摩斯还扶着她，跟着她身边收拾，后来干脆放弃随她而去。
他发现她喝醉的程度，跟她的力气有关，今天的力气比起在伦敦大很多。
福尔摩斯揉了揉颧骨。
格蕾丝已经从他们的主卧，霍霍到隔壁房间。
庄园里主卧是套房，男主人和女主人各有一间房，夫妻双方大部分是分床睡。
不过福尔摩斯和格蕾丝俩个人，一直睡在同间房，另一间空置着。
“我是一颗深埋在地下的绿钻。”格蕾丝蹲在墙壁角落大声说，“我的兄弟姐妹都被挖钻石工人给挖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不……一颗沃顿绿钻，孤苦无依留在原地，等待……等待我的主人，她是格蕾丝·华生，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女士……”
福尔摩斯笑得前仰后合，喝醉了都不忘惦记绿钻，自吹自擂的小模样别提多有意思。
有那么一刻，他怀疑她是故意的，故意在他的面前提绿钻。
不过，如此不顾形象的事，也不像她能做得出来的。
要是有格蕾丝口中有录像功能的手机就好了，她醉酒的样子实在太搞笑。
真不像日不落帝国人，三杯加水的白兰地都能喝醉，小孩喝三杯都不见得能喝醉，结果她醉了。
福尔摩斯蹲在她的面前说，“亲爱的，洗澡了。”
“嘿嘿，你来了。”格蕾丝傻笑道，“终于有人要把我挖走了吗？”
福尔摩斯失笑，跟着附和道：“是啊，要把你挖走了。”
“我的主人来了吗？”格蕾丝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盯着。
福尔摩斯的喉咙滚动几下，横抱起角落里的格蕾丝，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