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欧洲旅行第一日
法医部门从楼上将莫里亚蒂尸首抬下，天边泛着红光，预示着今日的好天气，笼罩在伦敦上空的雾霾彻底消散。
大家恢复往日的秩序，经历过爆炸的地铁站口也恢复运营。
望着大家无忧无虑的笑颜，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清楚他们正被一群默默无闻的人们保护着。
“怎么了？”格蕾丝回望，就在刚刚一双微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
福尔摩斯手上变出两张火车票，“莫里亚蒂解决了，之前我们聊天，你说没去过欧洲大陆，趁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欧洲大陆走走。”
格蕾丝兴奋接过火车票，自言自语道：“坎特伯雷？”
她睁大眼睛高声高气地说：“听说坎特伯雷大教堂还是中世纪修建的，我看过图片，建筑风格还有很多细节我都很喜欢。”
“对啊，我们在坎特伯雷转车，原计划是停留一天，要是喜欢可以多待几天。”福尔摩斯一个没忍住，手掌再次放在格蕾丝的头上揉两下，“一个小时后的火车，除了睡衣什么也不用带，刚好支持沿路国家的经济。”
再次确认过出发时间，格蕾丝顾不得其他，提着裙子直接奔上二楼收拾行李。
除开路上的时间，留给她收拾行李的时间并不多，衣服可以不用带，不过最重要的护发精油一定不能忘记。
她可不想再次忍受自己变成炸毛狮，一天也不行，绝对不行。
不知什么时候，福尔摩斯双手插在口袋里，倚靠在门框上，眼里带着笑，望着忙来忙去的人。
小小的旅行包，塞上两人的睡衣，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变得鼓鼓囊囊的。
格蕾丝的腿压在旅行包上，费力拉上拉链，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来吧。”福尔摩斯笑着走上前，将拉链拉好。
格蕾丝摸一把不存在的汗，心想出趟门可真费劲。
“走吧，马车在楼下等着。”
两人戴好帽子，拿着阳伞手牵手下楼，和哈德森太太她们告别后，坐上马车前往维多利亚火车站。
马车夫挥鞭，马车嘎吱嘎吱跑动起来，一路风驰电掣在发车的前十分钟赶到火车站。
格蕾丝打量着维多利亚车站，比起前几年外观的灰尘似乎更多了，进出火车站的人也更多了。
不愧是整个欧洲大陆最繁忙的交通枢纽，比起现代的火车站也不见得会差。
“我们的座位在哪？”格蕾丝道。
福尔摩斯数着车厢回道：“头等车厢，到了。”
跟着福尔摩斯走进火车，头等车厢里很安静，车厢里的人数不算多，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放好行李两人坐下，叫了一些食物，为了赶火车，没有吃午餐。
火车上的食物，只能维持人体基本生存要求，至于美味就别想了。
格蕾丝靠在福尔摩斯身上睡了一觉，等醒来坎特伯雷已经到了。
火车正在缓慢停靠，打开火车上的窗户，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格蕾丝将身子探出窗外，闭着眼深呼吸，“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它了。”
“小心。”福尔摩斯将她拉座椅上，“注意安全，别探头，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格蕾丝吐吐舌头做着鬼脸。
走出火车站，她感觉自己像是走进童话世界，到处是鲜花草地，随手拍一张照片便是经典，不需要有任何技巧，蓝天白云就是最好的陪衬。
“坎特伯雷比起伦敦好太多了，”格蕾丝回头对福尔摩斯说，“在伦敦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蓝天白云和鲜花，伦敦的白云都是灰色的，更别提鲜花和草坪都有一层灰尘。”
“小心。”福尔摩斯伸手拉过格蕾丝的手臂。
等格蕾丝站稳后，他对格蕾丝身后的人说了句抱歉，才离开，
格蕾丝吐吐舌头，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福尔摩斯身边，期望对方别骂人。
“有我在身边没关系，一个人出去要注意。”
“我知道有你在才会这样，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我很小心的，才不会让自己受伤。”
“最好是这样。”福尔摩斯伸出食指点点格蕾丝的鼻尖。
火车站有旅游观光马车，能在小镇上穿行，将行李放在旅馆，两人踏上半日游的坎特伯雷。
观光马车夫特别健谈，将小镇的历史说得明明白白的，说起小镇的基督教堂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像极了说书先生。
“我们这座大教堂别看位于小镇上，那在整个英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当年奥古斯丁便是在这里传教……”
格蕾丝揉揉耳朵，什么叫震耳欲聋今天她是真的体会到了。
下马车后，无声叹口气，福尔摩斯闷笑。
下一秒奇特的哥特式建筑，吸引她的目光，无法用言语形容，特别是教堂内，里面的配色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一般。
一路上相机快门声从未停止过，他们带的相机在目前来说是顶级的，虽说块头是大了些，好歹是手持相机。
福尔摩斯指着彩色玻璃窗，“这里的光线很好，我给你拍一张。”
此时，太阳高悬空中，阳光穿透彩色玻璃窗，将整个教堂照亮，高耸的立柱，让人变得渺小。
连向来不信教的格蕾丝，都升起敬畏之心。
今天格蕾丝穿着一身米白的帝政裙，教堂里色彩斑斓的彩色玻璃照耀在她的身上，形成好看的光晕。
两个人在教堂消磨整整一下午的时光，留下无数张照片。
晚上找了一家河边的小酒馆，吹着微风喝着酒吃着食物。
“哎，看来我没办法在坎特伯雷长居，食物太难吃。”格蕾丝满脸嫌弃的吐槽，“就没见过这么难吃的。”
福尔摩斯听着吐槽宠溺的笑出声，“放心，绝不会在这里定居。”
就连他向来对食物没什么要求的人，都觉得难吃，更别提一向对食物有要求的格蕾丝。
“甜品根本没法吃，齁甜齁甜的。”格蕾丝越吃越生气，声音不自觉变大。
旁边的客人诧异地看向他们两人，紧接着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食物，满意地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格蕾丝耸耸肩，无奈地说：“看来我被哈德森太太和安娜宠坏了，简直没有人比她们更加贴心。”
食物的口感总是恰如其分，还会根据口味创新，伦敦任何一家餐厅都不上她们两人的厨艺。
“也不知道明天离开前能不能收到照片？”格蕾丝道，“要是有彩色照片就好了”
“明天没问题，至于彩色照片据我所知，已经有人在研究，不超过十年彩色相机能面世。”
“真的？”作为一百多年后的人，格蕾丝习惯各种彩色高清照片，现在的照片像素一般。
“当然，你要相信我们国家的科技水平，说不定到时候，咱们出门也不用带上这个大家伙。”福尔摩斯拍拍放在桌上的大家伙。
两个人漫步在小河边，只有花香没有臭味，竟然还能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太不可思议了。
从来伦敦这么久，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过如此灿烂的星空。
墨蓝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格蕾丝停下脚步松开牵着的手，十指交握置于胸前，低头念念有词。
等她睁开眼，两人继续向前走。
“这是什么仪式吗？”福尔摩斯问。
格蕾丝抱着福尔摩斯的手臂，轻声解释，“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有一种说法，当天空中流星划过许愿能实现。”
“哦？”福尔摩斯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能说来听听吗？”
格蕾丝支支吾吾，半晌没说话，她不想和福尔摩斯聊关于政治方面的内容。
福尔摩斯当下也明白她的愿望，“不说也没关系。”
如此善解人意，反而让格蕾丝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不仅有你而且不缺钱花，没什么好许愿的。”格蕾丝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忘性越来越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记起关于华国的一切，现在他们正在经历痛苦，而我在享受，总觉得有莫名的罪恶感。”
福尔摩斯顿了顿，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战争从未停止过，只有强者才能赢得话语权。
他组织好语言，平静地开口：“听你说起过你生活的华国是平静祥和安全的，但是现在华国不是你生活过的。
“现在的华国是腐朽不堪的，唤醒它的只能是生活在当地的人民，大家众志成城才能创造新社会，或许过程很痛苦，但是最后结局不是好的吗？
“我们可以在他们需要帮助时，给予支持，我听朋友说现在剑桥还有美国好几所大学都有华国留学生，我们可以给他们资助，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些。”
“嗯，不过资助的人要考察一番，我可不想资助白眼狼。”
福尔揉开格蕾丝紧促的眉间，温声说，“别担心，交给我。”
“嗯。”格蕾丝觉得能遇到福尔摩斯是上帝给她的恩赐，哪怕是让她告别生活便利的现代社会也无妨。
两人相携回到旅馆，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
第二天没有贝克街的喧哗，格蕾丝在坎特伯雷小镇上真正体会到，久违的睡到自然醒。
昨晚两个人胡闹到半夜才睡觉。她闭着眼去摸身边的人，等待她的只有冷掉的被子。
“夏洛克？”格蕾丝睁开眼，在房间里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掀了被子穿上鞋，走出卧室，起居室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牛奶，下面压着一张便签条。
“亲爱的，见你没醒，我先去取照片，回来给你带早餐。－－爱你的夏洛克”
格蕾丝会心一笑，推开起居室的窗户，昨天办理入住，前台说这间房的景色最好，下午着急出去，没来得及欣赏。
清澈见底的小河缓缓流淌，河岸两边种着不知名的鲜花，紧接着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一大一小两头黑白色的奶牛在上面散步，格蕾丝猜测它们是母女或者是母子。
在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目光所及的最远处是高山，山顶尖尖还有积雪。
就这样格蕾丝靠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风景，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福尔摩斯将手上的餐盘放在桌子上，走到窗前，揽住格蕾丝的腰，“亲爱的，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格蕾丝莞尔一笑，“你快看看风景，这扇窗户的角度真棒，不虚此行。”
福尔摩斯亲了一下格蕾丝的头顶，两人静静靠在一起欣赏风景。
直到……肚子传来动静。
“我饿了。”格蕾丝红着脸说道。
离十二点还差二十分钟，他们才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自己降低预期，竟然觉得早餐还不错。
“对了，照片取了吗？”
“取了，我看过拍得很好，不过就像你说的，黑白照片没办法拍出光线的美。”
“我看看。”
格蕾丝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拿起放在桌子的照片。
酸了……
福尔摩斯给她拍的照片，不论是取景、构图、角度还是光线都比她的好。
天才就是不一样，干啥啥都行。
她小跑进卧室，抱着相机回到起居室，郑重其事将手中的相机递过去，“接下的日子就看你了。”
福尔摩斯特别配合站起来接过相机，“决不辜负嘱托。”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在交换什么宝物。
不消一会，两人相视一笑。
都被各自举动逗的乐不可支，加起来快五十的两个人，竟然还在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告别油画小镇坎特伯雷，踏上前往布鲁塞尔的火车。
告别肯特郡特色树林，夏日的森林，郁郁葱葱的，仿佛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海洋，到处是鸟鸣。
进入布鲁塞尔，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雨，转瞬间，倾盆大雨落下，格蕾丝靠在火车窗户边，叹口气，计划又泡汤了。
福尔摩斯放下手中来自布鲁塞尔的报纸，“我们下车雨就停了。”
“你是特拉洛克吗？”格蕾丝白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我是雨神克星，我说停他就要听。”
格蕾丝望着他仿佛在说，编！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