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华生立陷爱
午餐结束，麦考夫送一行三人回公寓，返回自己家中。
没多久，一个身形瘦长身着风衣，戴着宽边礼帽的男子出现在他家别墅门口。
门铃响起，佣人前来开门，告知麦考夫的位置后，男人走进麦考夫位于二楼的书房。
推开门，麦考夫手持着烟斗，站在窗户边，屋里的烟味厚重。
“先生。”男人微微颔首语气恭敬。
麦考夫没有转身，声音里没有一丝欺负，“查的怎么样？”
“抱歉先生，目前还没查到明确消息。”
“继续查。”
“是。”
“出去吧。”
男子将门带上，室内又安静下来
麦考夫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
一周前，有人将一封信送到他的办公室，是一封警告信，目的是让他告诫夏洛克，别再继续追查。
否则下一个死者便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信封内又含有三十多张关于夏洛克的照片，每一张照片拍摄角度离奇，唯一的共同点所在位置，全是狙击点。
意思是只要对方开枪便能命定目标，也就是夏洛克，目前知道的消息是对方是由一群高智商犯罪组成的杀人组织。
他们从没出现到人前，每次都是以背后操纵的方式杀人，夏洛克每年至少有两起以上的案子与他们组织有关系。
每次能抓到凶手，但真正的幕后主使依旧是个谜，夏洛克是一个人，而对方是一群人，一群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一拳难敌四手，他不在乎别人是死是活，但伤及夏洛克绝不允许。
作为日不落帝国情报处的实际掌权者，他最痛恨敌人用家人来威胁他，那只能先下手为强。
伦敦要起风了……
回到公寓没多久，华生找了借口偷偷摸摸溜出公寓。
一楼房东太太和几个朋友正在聊天，声音穿过楼板抵达二楼。
格蕾丝抱着福尔摩斯的胳膊，两人依偎着靠在沙发上，目光投向福尔摩斯手中的拿着的一本厚厚的牛皮纸本。
“这些是都是你最近办的案子？真厉害。”格蕾丝不停地翻动牛皮本。
福尔摩斯嘴角上扬，被女友夸赞他的心情确实很好，“嗯，还有好几本，要是感兴趣，随时欢迎你拿去查阅。”
“好哇，”格蕾丝连忙回答，这里面有许多在书里没出现过的案子，“我可要好好拜读福尔摩斯先生的著作，这些案子全破获了吗？”
“没有，”福尔摩斯解释道，“有些缺乏证据没办法通过推理解决；有些抓到凶手却没抓到幕后主使，只能算是勉强破案。”
“啊？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案子多吗？”格蕾丝微微愣神，也对，他是人不是神，在没有监控、dna鉴定技术的十九世纪末，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也很了不起。
目前他的很多破案技巧，全都是他自己实践得来的，若非废寝忘食也做不到。
福尔摩斯修长的手指精准翻了几页，上面标记着“幕后主使还未查明”。
格蕾丝看着起毛边的纸张，忽然觉得让福尔摩斯陪她去周游列国也不知道对不对？
到处走走是她意愿而非他的，平时他这个相当宅，没有案子几乎都呆在公寓里，成日与古书和实验为伴，倒也快活。
“怎么了？”福尔摩斯见许久不曾说话的女朋友，两人十指相扣，他用手指抚摸对方的手背。
格蕾丝犹豫半响，说道：“之前席间你哥说让你陪我出去转转，你怎么会同意？”
“嗯……”福尔摩斯沉浸片刻，“怎么说呢？每一次破案头脑风暴，能给我带来很多快乐，过后更多的是寂寞。”
格蕾丝理解那种感觉，前世她曾经攒钱听过一场演唱会，歌手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演唱会过后的一周时间里，她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影响她的情绪。
“这些年我也参与不少案子，有些东西闭门造车不行，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还有一个原因，福尔摩斯并没告诉格蕾丝，在这些没抓到幕后凶手的案子里，他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有组织有预谋。
并且最近一个月，他不止一次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他的直觉从未出过错。
麦考夫三番四次的试探，想必他也知道一些，所以才会让他离开伦敦，而他想借此机看看组织背后的成员。
大都市伦敦找个人不容易，离开伦敦后去往亚洲，他倒是想看看会不会跟上来。
“想不想去亚洲？”
“可以吗？”格蕾丝坐直身子，惊讶地看过去。
“当然可以，我见你收藏不少那边的物件，不如去那边看看，说不定东西会比伦敦的要好。”
格蕾丝兴奋的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什么时候去？我也带很多漂亮衣服过去。”
前世来剑桥读书再到转世，好像有快三十年没踏上故国的领土，她怎能不兴奋。
“等麦考夫给我们安排好就过去。”福尔摩斯伸手拉过女友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格蕾丝数着福尔摩斯令人羡慕的长睫毛，道：“会不会很麻烦他？”
“他很乐意帮忙。”福尔摩斯深吸一口气，真是甜蜜的负担，“带华生医生过去吗？”
“不带，他又陷入爱情了。”格蕾丝愤愤地说，顺便拔掉一根睫毛。
福尔摩斯倒吸一口凉气，他敢保证拔掉的睫毛至少两根，明显是在泄愤，“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说的，听说今天去求婚了。”格蕾丝漫不经心地说，哪怕时间过去一晚，她依旧很生气，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么快？是之前的爱玛吗？”福尔摩斯好奇的看向格蕾丝。
“不是，是玛丽。”这会格蕾丝盯上福尔摩斯茂密的头发，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扒拉。
福尔摩斯见识不妥，抖抖腿问道：“他们认识多久了？”
“不久，三天。”说着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用力往外扯。
“时间是挺短的，”福尔摩斯强忍着痛，委屈地说，“小祖宗能别拔了吗？”
格蕾丝讪讪收回手，语气颇为尴尬，“你的头发还挺茂密的，和其他人不同。”
“我们家的头发都挺多的，我父母亲头发都不少。”
“是吗？”格蕾丝摸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伦敦水质的影响，来这里每次洗头会掉很多头发。”
“有可能，伦敦受到工业革命的影响，生态破坏严重，影响水源也不足为奇。”福尔摩斯道。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照射在两人身上，楼下马路渐渐嘈杂起来，一天即将结束。
小情侣黏黏糊糊分享发生在彼此身上的趣事，走廊里传来华生不成调的歌声，跳着踢踏舞前进。
声音越来越近，格蕾丝赶紧从福尔摩斯的腿上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裙子。
“嗨，伟大的侦探先生，”华生拧开门锁，“祝福我吧！明天我即将成为一位已婚男人。”
福尔摩斯不停朝他使眼色，后知后觉的华生终于发现客厅还有一个人。
“呀，姑姑也在啊。”华生收敛起脸上的笑，“明天我和玛丽要去教堂结婚，姑姑和福尔摩斯先生来当我们的证婚人。”
格蕾丝瞪着华生许久没说话，等心中的怒气平复后才缓缓说，“昨天和你说的，你的戒指准备了吗？目前你没正经工作，婚后拿什么养家糊口？婚后你们住的地方解决了吗？”
哪怕穿越二十年多年，格蕾丝的思想前世并无差别，比起前世目前女性的生活更为艰难，她不想因为约翰的鲁莽行为害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除了工作之外，其他都准备好，至于工作已经向医院投递简历，相信很快能收到回复。”华生正襟危坐回复。
比起父母，姑姑对他的威慑力更强，父母的话他敢违抗，但是姑姑的他完全不敢。
格蕾丝拍拍福尔摩斯示意他把皮包递过来，她拿出准备好的一千英镑递给华生。
“姑姑，我不要，”华生将钱推回去，“我又不是小孩子，结婚还要你给钱。”
格蕾丝将钱塞进华生手里，“这钱不多，是我代表你祖父给你的，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的了，结了婚对妻子好点，再敢酗酒别怪我揍你。”
华生红了眼眶收下钱，说起来惭愧，他们华生家族要不是有姑姑撑着，他还不一定能上大学。
如今结婚都要比他年纪小的长辈出钱，他简直羞于当男人。
福尔摩斯牵着格蕾丝走出房间，将客厅留给沉思中的华生医生。
格蕾丝带着福尔摩斯回到自己家，两人挤进一张单人沙发，她说起关于她家的的事情。
华生家的男人都敏感，小侄子也不例外，小时候家里有年长的大哥顶着，平时受宠，发生变故后很长时间无法接受。
福尔摩斯摸摸格蕾丝的头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
“嗯。”
福尔摩斯捏着格蕾丝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华生都要结婚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格蕾丝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
楼下房东太太喊大家吃晚饭的声音，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