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莫卧儿钻
“华生小姐，早餐时间到了。”安娜嗓音绵柔，像是毫无攻击的小猫咪。
她这样的嗓音对被睡神蛊惑的格蕾丝，起不了半点作用。
又过了一会儿，传来房东太太尖锐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一路经过福尔摩斯他们合住公寓，直至抵达格蕾丝的门口。
掀开鹅绒被，冷冽的空气分子，直冲冲进入张开的毛孔，立马鸡皮疙瘩浮起，套上睡袍才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没开门，门外房东太太数落安娜的声音传进来，可怜的安娜再次因为没成功唤醒我们遭到训斥。
嗯，明天争取早点起床，可是春天是最适合睡觉的日子，又怎么好白白浪费老天爷的馈赠呢？
房东太太也是可怜，三个租户都是自由职业，起床时间从没固定过，要不过早要不很晚，作为厨师也苦恼吧。
格蕾丝打开房门打招呼：“早安，哈德森太太。”
“早安，安娜。”
安娜直愣愣盯着格蕾丝裸露在外的肌肤，第一次看见如此细嫩，没有汗毛更没有毛孔，莹润有光泽，好华生小姐那套东方古国的白瓷花瓶有的一拼。
或是她的目光太过裸露，华生小姐没多久拉起下滑的睡袍，风光被遮盖住了。
隔壁房门跟着打开。
华生穿着皱皱巴巴的蓝色睡衣，半眯着眼倚靠在门框上，揉揉耳朵一副被吵醒的样子，“还是哈德森太太您的声音有穿透力。”
“大家都醒了，我们可以准备早餐，几位有什么特殊需求吗？”哈德森太太绷着脸，面对打趣她完全不在意，相处一个月多，日日的叫醒服务，帮她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格蕾丝举起手，打着哈欠说：“亲爱的哈德森太太，劳驾给我做一杯浓缩黑咖啡，我需要拯救我可怜的大脑，它不能自主清醒，万分感谢。”
“我也要。”华生道。
“再加一杯，谢谢。”福尔摩斯点单从屋里传出来。
哈德森太太一眼扫过几个年轻人睡眼惺忪的模样，没说话带着安娜下楼。
“早安，姑……”
啪。
迎接华生的是一面紧闭着的门，他耸耸肩进屋。
镜子里带着黑眼圈憔悴的女人，格蕾丝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前世黑眼圈一直伴随着她，她归咎于电子产品的影响。
这辈子电子产品完全不存在，没成想也会有黑眼圈，她还是修炼不到家，才会被别人的事情，影响到睡眠。
换了件长袖粉色花边领帝政裙，戴上同色系帽子，没气色的嘴唇涂上口红，现在的粉底她可不敢用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添加铅粉。
格蕾丝来到餐厅，肉肠和培根的肉香扑鼻而来，华生已经吃上了。
福尔摩斯起身为格蕾丝拉开椅子，“早安，亲爱的格蕾丝，今天的你依旧容光焕发。”
吃着烤肠的华生在一旁做着鬼脸，明显是被两人之间的暧昧给打扰了。
格蕾丝见盘子里的煮鸡蛋，心里顿时乐了，大部分更喜欢单面煎蛋，唯独她喜欢煮鸡蛋。
这些小事她也不愿意说，唯独被安娜发现，后来每天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有一颗煮鸡蛋。
昨晚没睡好，按常理第二天胃口会不好，可偏偏她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要是头天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会吃很多，担心免得猝死。
华生在看见格蕾丝吃下第二根烤肠，叉子伸向第三根烤肠，“姑姑，少吃点，吃多了人会不舒服。”
空荡荡的盘子，三块烤面包五块培根还有一勺焗豆，两根烤肠，格蕾丝都被自己的好胃口震惊了。
她自认为可以吃下第三根烤肠，现下八分饱吃掉烤肠刚刚好，“等会我要去逛街，顺便消化。”
平时吃个七分饱也就算了，昨天熬夜还不让吃饱什么魔鬼。
“华生医生的意思是担心早上吃得太咸，会频繁喝水，出门在外不容易找到洗手间。”福尔摩斯道。
格蕾丝伸向烤肠的手顿了顿，脑海里立马浮现那些懒汉在大街小巷随地大小便的场景。
她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大病，会想起如此恶心的画面，这下别说吃烤肠，连吃下去的早餐都要吐出来了。
早餐过后，福尔摩斯和华生装扮一番继续昨天监视工作，格蕾丝乘着马车去格罗斯－汉基珠宝店，听说他家有一颗大莫卧儿钻。
马车停在珠宝店门口，珠宝店员工早早地等候在店门外，格蕾丝来伦敦才一个月多，市里各个有实力的珠宝店店主都知道她。
“华生小姐，您来了，快请进贵宾室已经准备好。”几个员工围绕着她，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
待休息过后，珠宝店店主提着带锁的箱子走进来。
“华生小姐，请看。”打开箱子黑色绒布下一块粉色钻石熠熠生辉，“这颗钻石相传是同鼎鼎大名的‘光明之海’同一块原石上切割下来。”
“它的克重在120克拉，玫瑰花型切工。”珠宝店店主将粉钻递给格蕾丝。
拿到钻石格蕾丝举起钻石，灯光下切割好的钻石每一面折射出不同的光芒，确实很美不过价格同样美好。
之前买过最大的钻石，也不过50克拉，价格在一万英镑到五万英镑左右，彩钻比透明的要贵。
“像100克拉以上的粉钻太难得，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买到即是赚到，以后转手也不愁卖家。”珠宝店店主极力推销自家产品。
可惜作为合格的投机者格蕾丝来说，这是一场不合理的买卖，一百克拉以上的钻石转手起来更加费时费力。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珠宝店店主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心动，整个伦敦除了皇家能消费得起，他再也想不出旁人。
“华生小姐，这个钻石不贵也就十五万英镑，”珠宝店店主瞧眼格蕾丝的表情，要是您喜欢，以我们的交情，肯定是要送点礼物的。
紧接着他招呼店员端了一个礼盒走进贵宾室。
珠宝店店主打开礼盒。
格蕾丝吃惊地凑上前，“是仿照茜茜之星制作的？”
“对，一比一还原。”珠宝店店主很满意格蕾丝的表情，这单生意稳了，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茜茜之星”的诱惑。
多亏了茜茜公主他才赚到这笔钱，也多亏有大堂哥的鼎力协助，他才有机会得到图纸。
整套首饰所用的钻石都不大，碎钻不值钱，透明钻石更不值钱，比起华生小姐一个月贡献的营业额，只能算小菜一碟。
格蕾丝爽快答应了，将签下的支票递给店主，随意把粉钻塞进皮包里，看得一众围观者肉疼。
这可是十五万英镑，许多独居人一年的生活费才五十英镑，三千人一年的生活费。
拎着打包好的礼盒，格蕾丝走出贵宾室。
“你干什么，没长眼吗？”珠宝店店员拦住冲撞过来的男人。
“抱歉。”男人满脸透着焦急，随意道歉后，急匆匆买下一枚戒指走出珠宝店。
“这人可真无理。”珠宝店店员不耐烦吐槽，转头看向格蕾丝说，“华生小姐，您没事吧？”
格蕾丝摇摇头，走出珠宝店，两个眼熟的马车夫站在珠宝店隔壁的教堂外，刚刚买戒指的男人走进教堂。
伪装好的福尔摩斯也走进去，格蕾丝跟着走进去，观看教堂上的壁画。
差点冲撞到她的男人，跑过来抓住福尔摩斯的肩膀，让他帮忙证婚。
格蕾丝侧身看向神坛，新娘和牧师小声争执，从表情上看很激动。
相想必眼前的女士便是王储先生心心念念的前女友，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
这位女士还给福尔摩斯赠送一枚金币，多可爱的人啊。
新婚夫妇乘兴而归，华生驾驶着马车跟上去，福尔摩斯则送格蕾丝回家。
“今天过得好吗？”
“当然，到家后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能让格蕾丝说话的东西，看来是真的很不错，我迫不及待见到。”
福尔摩斯加快手下缰绳的动作，不是他吹牛，要是不做侦探，他也会是全伦敦最优秀的马车夫。
他驾驶的马车又快又稳，还知晓伦敦大街小巷，哪条路什么时间拥挤，哪条路在修路要绕行，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公寓，福尔摩斯晚上有任务，没有卸妆直直来到格蕾丝的房子。
客厅里的工桌上摆着的珠宝，是格蕾丝今天的收获，福尔摩斯不仅为自己的钱包默哀。
原本不想继承家族财产，这下非继承不可，不然养不起老婆。
格蕾丝将粉钻递过去，“这颗粉钻怎么样？颜色光泽是不是很完美。”
“这是？“光明之海”原钻的另一半？”
福尔摩斯之前听说，当年挖出的粉钻原石有七百多克拉，后来一分为二，一半被莫卧儿王室收藏，另一半被国王送给某个贵族，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两颗钻石都远离生长地。
“对，一百二十克拉，像个小鸡蛋。”格蕾丝打开礼盒，“看看这个，要不是因为它，我不一定会买大玻璃球。”
“茜茜之星？”福尔摩斯略微发愣，没听说奥地利王室丢失茜茜之星的消息，这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