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恋爱
放下物品顾不上整理，格蕾丝直奔隔壁，两个男人合租的房子，说不上很干净，也在接受范围，唯独满屋被腌制入味的香烟味，刺激着她的鼻子。
忍不住打上两个喷嚏。
福尔摩斯闻声上前打开靠近阳台的门，春日约带一丝凉意的风吹进来，香烟味稍稍消散。
“嘿，约翰，你还好吗？”格蕾丝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门，“说来听听，我也给你出出主意。”
福尔摩斯才发现她眼底的恶趣，看来慰问是假，看戏才是真的。
没一会儿，华生的房门打开，屋里烟雾缭绕，格蕾丝忍不住后退几步，站在风口上。
“我失恋了。”华生坐在单人沙发上郁郁寡欢。
格蕾丝表情很夸张，“又失恋了？习惯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如说出来给我们乐乐？”
福尔摩斯挑挑眉，还以为华生医生风流倜傥的外表，不会缺少追求者，没想到被甩的反而是他。
华生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格蕾丝，每次被甩都能被她发现，简直碰到鬼了。
走道里传来安娜的脚步声，福尔摩斯前去开门。
“呼……”安娜拍拍胸口，安抚受到惊吓的心脏，猛地开门差点让她魂飞魄散，手上的纸片，提醒她此行的目的，“福尔摩斯先生，刚刚收到你的信件。”
接过信件，粉色的信封，封口处的火漆印章很特别，信封上没有任何任何文字，显然这封信不是通过邮差投递，而是被人直接送上门的。
福尔摩斯打开信封，里面寥寥数行字，今天晚上有顾客登门拜访，他扬扬手中的信纸，“格蕾丝，想不想知道有关欧洲王室的八卦？”
“欧洲？王室？”格蕾丝连连点头，这回是不一样的体验。
福尔摩斯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格蕾丝，身侧的华生也凑过来。
“还会戴面具？名气到底有多大？”
“可真够神秘的。”
“或许是本人？”
两人拿着信纸反复研究，从写字人的字体到信纸上的制造商名字。
在福尔摩斯的指导下，华生对着光读出纸上暗藏的水印，“e……g……p……g……t是哪家造纸厂？”
格蕾丝托住下巴，陷入思考，“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gt是德文公司的缩写。”福尔摩斯道。
“是波西米亚王室。”格蕾丝忽然开口，神情舒展，“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之前在美国读书认识的朋友，曾经送过这样的信纸，不过更高档些，不仅有香味还有插画。”
华生啧啧两声，“没想到姑姑你还能认识欧洲王室成员？”
“你不知道还多着呢！”格蕾丝没好气地说。
“如此说来这单案子福尔摩斯能赚上一笔。”华生转而说，“姑姑，你同学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他们家的八卦？咱们先了解了解？”
“那多得去了。”格蕾丝冥思苦想，深感无从下手，欧洲王室的八卦简直不要太精彩，她那些朋友都是王室里离经叛道的人。
“波西米亚？”福尔摩斯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踱步，在记忆宫殿提取相关信息，“最近有传闻波西米亚王位继承人打算结婚，对象是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二女儿……”
“克洛蒂尔达？”格蕾丝道，“她们家向来是不允许第三者，真要是关于王储的，那可能看热闹。”
“欧洲王室那些王子公主，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玩的更花。”
“同意，我之前接过不少王室的案子，只能乱字来形容。”
一旁的华生的抓头挠腮的，说话说不一半，听个一知半解，到底是有多乱，“能不能展开说说？我保证绝不乱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格蕾丝晃着手指离开，“我去整理衣服。”
华生眼巴巴看向福尔摩斯。
“都是委托的人隐私，不能说，”福尔摩斯顿了一会，“今天这起案子或许可以让你参与。”
“真的吗？”
“嗯，对外你当我助手即可。”
吃完晚餐，华生翘首以盼那位神秘先生的到来。
临近约定时间，格蕾丝听见马蹄和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侧身看过去，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外面。
她摇摇头，可真不够低调的。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高六尺六的高大威猛的男子，穿着华丽精致，这和大张旗鼓有什么区别。
急促的门铃响起，安娜放下手中的抹布前去开门，嘴里抱怨着来客时间晚。
格蕾丝和他打个照面，这才发现他宽边帽下戴着一个面具，遮住上半边脸，下半边脸上三颗痣形成一个三角形。
不过好似很眼熟，格蕾丝下意识喊道：“威廉……”察觉到地点不对赶紧闭嘴。
波西米亚王储从未想在这里还能遇上熟人，这番遮掩倒显多此一举。
安娜好奇看看两人。
回过神的格蕾丝打发安娜离开，带着波西米亚王储上楼。
华生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王储的到来，却意外见到领头的格蕾丝，不是说不来旁观怎又来了。
波西米亚王储走进屋里，见几人相熟随即摘下面具，“没想到在伦敦都能碰到熟人。”
福尔摩斯他们俩看向屋子里唯一的女性。
格蕾丝尴尬笑了两声，“主要还是你的面具太有特色，让我一下子注意到你下巴上的痣。”
“原本我还想了一个隐藏身份，现在倒是多余的。”
“王储先生，我们都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福尔摩斯坐在沙发上双手双手指尖相抵，翘着二郎腿。
王储先生大为吃惊，关于他王储身份，格蕾丝并不知情，闻名欧洲的侦探先生果真不同凡响，他的委托大约能成。
既然身份被揭穿，王储先生也没要求其她无关人员离开，当场说起自己的委托。
五年前，还是王子的威廉和斯拉卡歌剧院首席女高音有过一段，现下他要结婚，为了避免婚后两国之间的矛盾，现下他要求取回两人之间的照片。
好吧，在格蕾丝看来一张而已至于大费周折吗？已经派了几波人去取。
她开动自己的聪慧的小脑袋瓜，“难不能是私密照？”
王储先生面露难堪。
格蕾丝暗自佩服自己的机智。
“我当时意乱情迷，情不自禁才会拍下照片，”王储先生反驳道，“格蕾丝，你明白吗？”
格蕾丝摇摇头，“不懂。”
王室玩的花，不是没道理，正常人谁会拍这种照片。
王储先生气竭，他也是脑袋有坑才会跟一个老古板聊爱情。
“所以因为你鲁莽，惹怒那位女士，她打算在你公布婚约时，爆出照片？”华生道。
王储先生点点头。
“也就说还有三天的时间。”福尔摩斯打个哈欠。眼角泌出一滴泪，“时间绰绰有余，陛下是打算在伦敦等结果？”
“是的，希望能尽早拿到结果，当然钱不会少你。”王储先生从披风下，拿出一个麂皮包，“这是三百磅金币还有七百钞票，要是能完美解决，还会有一部分额外的报酬。”
沉甸甸的麂皮包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福尔摩斯起身拿笔写下收据递给王储先生。
“不点点吗？”王储先生问。
福尔摩斯摇头，“相信王储先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乱来。”
告知那位你女士现住地后，王储先生乘坐马车离开贝克街，
华生兴奋地打开麂皮包，三天三百磅金币七百钞票，一个月接上五单，一千五百磅金币三千五百钞票，工作几年就能拿退休。
太爽了。
“咳，约翰你干嘛呢？”格蕾丝拍了一下华生的手，没规没矩的。
华生收回手讪笑道，“帮忙点点。”
“最近你也没工作，我雇你帮几天忙。”福尔摩斯从中抽了一叠递过去。
“好哇。”
爱吃瓜但对整个过程不感兴趣的格蕾丝，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第二天清早，踏着露水华生返回贝克街221号，此时天色还早，路上行人很少，在王储先生前女友门口监视一晚很累的。
华生朝来人挥挥手，“早安，姑姑。”
格蕾丝停在楼梯口，揉揉眼睛，声音的确是从眼前的大爷嘴巴里发出来的，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大个侄子？
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比她哥年纪还大，难不成是老头子在外的私生子？
又或者是福尔摩斯死对头，上门报复，她作为目击者要被灭口。
她不禁后退一步，大声喊道：“福尔摩斯快出来。”
华生听着大笑道，“姑姑，是我约翰。”
见福尔摩斯开门出来，格蕾丝赶紧跑过去躲在他身后，还敢冒充她侄子约翰，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
福尔摩斯轻笑，“他真是你侄子，不过是化妆后的模样。”
“你们搞什么鬼。”格蕾丝低吼道，“好不容易起个早床。”
“嘿嘿，这是不是说明我的伪装很成功？”
华生脸上纹路随着他的微笑向上，格蕾丝怎么看怎么奇怪，“快把你的脸搞干净。”
福尔摩斯和华生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