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暧昧
福尔摩斯细细端详小口小口吃着面包的格蕾丝，“华生医生最近似乎和一名女士走得很近？”
闻到浓浓的瓜味的格蕾丝，停止咀嚼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望着对方。
真没想到她家老侄子都会拱白菜了，她该给未来侄媳妇准备什么见面礼才好？
有热牛奶的助力，噎在喉咙的那口面包总算是成功咽下去，“真的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是的，”福尔摩斯笃定地说，“昨晚我听他说起，今天那位女士找他帮忙。”
原本还因为侄子学会拱白菜的格蕾丝，此时心里酸溜溜的，今天说好陪她的逛街，结果……
罢了，她也不是那种不懂事胡作非为的长辈，以前华生没有女朋友还能让他帮忙拎包，以后是不行了，女性长辈要注意分寸。
福尔摩斯若无其事地说：“进门时看到你的留言板，贴着的取货单日期是今天。”
“对，”格蕾丝叹口气，“今天要取的不仅有衣服，还有三套珠宝，你也知道伦敦的懒汉多了起来，来去路上怕不安全，原本是打算让华生陪我去，不成想这小子来突然袭击。”
“不如我陪你去吧？”福尔摩斯暗自窃喜，幸好他的视力还不错，一眼看到那张高档珠宝定制取货单。
格蕾丝看了看他，越发摸不透，一晚上变化也太大，想想道：“今天没工作吗？”
“没有，我又不是机器人也要休息，在家也是看书，陪你去取货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好吧。”格蕾丝加快进食速度。
吃完早餐，福尔摩斯端着托盘下楼，没一会儿，换好衣服的格蕾丝也下楼了。
华生诧异地看向下楼的格蕾丝，以他的了解，宿醉的第二天不到中午是见不到她的，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今天上午答应爱玛，和她一起带着她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
格蕾丝瞧着一脸难为情的华生，善解人意地说：“约翰，你有事先去忙，福尔摩斯先生有时间会陪我去。”
“不好吧？”华生现下左右为难，他作为男人最了解男人，福尔摩斯绝对是对格蕾丝有好感。
只不过这份好感能不能抵过破案带给他的兴奋刺激，两人真要在一起，家庭的琐碎会不会产生矛盾。
“华生医生，刚好今天我也想出去走走，顺道更新我的珠宝库资料，”福尔摩斯意会的眼神，“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行，接的单子里有一半是来自于寻找遗失珠宝。”
格蕾丝点点头，没毛病，私人侦探伦敦城里的大大小小的新闻都要了解的一清二白，才不会失误。
华生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目前来看还是福尔摩斯单方面爱慕，悬着的心不由放心下来。
站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酸油然而生，格蕾丝的辈分比他大，实际上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祖父不在，他作为家里唯一一个青壮年男丁有义务保护好家里未婚女性。
“多好的爱情啊。”安娜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华生身边感叹道。
气的华生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瞪眼，双眼冒着星星眼的安娜。
安娜嘟嘟囔囔地说，“什么人啊？阴阳怪气的，又没说错，势均力敌的爱情难道不美好吗？”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只准官周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马车里，面对面坐着的两人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狭窄的空间，两人的视线无处安放，每一次对视两人的耳朵不由自主变红一分。
连载着他们的马也忍不住为两人增添机会，马车忽然加快脚步。
“没事吧？”福尔摩斯扶住前倾的格蕾丝。
格蕾丝坐直身子，整理弄乱的衣服，“没事。”
福尔摩斯敲敲马车，道：“驾车小心点。”
“好的，先生。”马车夫嘴上依旧恭敬，心里委屈极了，合作五六年的，一向乖巧懂事的老伙计，怎的突然变得调皮。
“你……”
“你……”
两人相视一笑。
福尔摩斯嘴角上扬，“你先说。”
“平时办理案子时会不会觉得很累？”格蕾丝对福尔摩斯的生活有太多好奇，像他这样不图名也不图利，是为了啥。
“不会，每次办案的日子都很很兴奋，每次案件结束兴奋过后会产生疲惫，啥也不想干，觉人生没意思。”在他过去贫瘠的人生里，只有案子才能让他兴奋起来，最近又多了一样。
格蕾丝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今天累吗？”
“完全不，反而很兴奋。”
被福尔摩斯赤裸裸的目光看着，格蕾丝的瓷白的小脸，一丝一丝变红，最终害羞地垂下头。
格蕾丝暗自唾弃自己，好歹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竟然被一百多年前的男人给调戏了。
再怎么迟钝，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她对福尔摩斯是有好感，毕竟博学多才又富有魅力的男人不多，而且私生活很干净，据她了解之前没交往别的女朋友。
缺点是工作起来太忘我，而且有时候会有些疯狂举动。
马车停下，马车夫搬下踏板，恭敬地站在一旁，“先生、小姐到了。”
福尔摩斯先行下车，朝格蕾丝伸出手，“小心点。”
大手小手交握在一起，一股暗流贯穿在两人之间。
等格蕾丝站定，福尔摩斯帮忙整理好长裙。
眼尖的裁缝铺服务员，看见大主顾纷纷上前迎接。
“好久不见，华生小姐，您比之前瞧着更加美丽，想必和身边这位先生有关。”服务员都有一双利眼，想要获得更多的小费，眼神不好可不行。
这次陪华生小姐过来的先生，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藏不住，拍对马屁才能有更多的意外惊喜。
格蕾丝只觉得脸上发烫，身旁的男人对服务员满脸赞赏。
裁缝店里的服务员殷勤地接待二人，咖啡点心一个不落。
格蕾丝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换上新定做的长袖帝政裙，对着镜子来回打量，整个人像是被粉红色包裹着。
花边竖领、莲蓬长袖，高挑的胸线设计，给人一种胸下全是腿的即视感，格蕾丝之所以钟爱帝政裙，原因在此。
前世个子不高，穿搭几乎都是高腰款，习惯也从带到这辈子。
服务员站在格蕾丝身后，恭维地说：“华生小姐，您绝对是我见过穿帝政裙最好看的人，再也没人比你更适合帝政裙，”
“我不信，”格蕾丝笑着摇摇头，“你们肯定对每一个人都说过这样的话。”
“冤枉啊，小姐。”服务员面露委屈，“不信？你可以问问外面那位先生。”
格蕾丝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情，又被服务员搅得春水乱晃，缓缓走出试衣间。
福尔摩斯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还是第一次见格蕾丝穿复杂的帝政裙。
“会不会很夸张？”格蕾丝问。
“不……”福尔摩斯直愣愣地打量，向来巧言善辩的他变得结巴，“不会，很适合你，特别好看。”
服务员冲着格蕾丝挤眉弄眼，“再试试其他的？”
每一套帝政裙都让福尔摩斯觉得惊艳，不管是白色还是大红色，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帝政裙也能有这么多花样。
以往的他见到的帝政裙，大部分都是方领。
几个服务员手里各自捏着四英镑的小费，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都笑开了花，恭敬地把两人送马车，四套衣服放在双人马车上，空间变得狭窄。
“你怎么也给了一份小费。”格蕾丝先前给过两英镑小费，没成想这人又给了两英镑。
“她们服务挺好的，值得奖励。”以往都是他揣测别人的内心，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被别人揣测，而且每一句话说的都让他很舒服。
还没说上几句话，珠宝店到了。
格蕾丝整理好衣着走出马车，手搭上另一只修长的大手。
“夏洛克·福尔摩斯？”男人惊讶的语气从不远处传来，随后小跑着过来，“没想的真的是你。”
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火热的目光，格蕾丝下意识收回自己的手，不成想被握住。
福尔摩斯淡淡地说：“先下马车。”
这下，陌生男人的目光看向格蕾丝，“您好，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夏洛克的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
格蕾丝回握对方的手，“您好，福尔摩斯先生，格蕾丝·华生。”
“今天能邀请你吃一顿午餐吗？”麦考夫·福尔摩斯道。
格蕾丝思考片刻便同意。
夏洛克·福尔摩斯咬牙切齿地说：“谁要和你吃午餐。”原本他已经计划好和格蕾丝两人共进午餐，麦考夫这个混球怎么会出现。
真晦气。
麦考夫·福尔摩斯浅笑着说：“夏洛克，我只邀请华生小姐，并没有邀请你。”
格蕾丝被两人之前的眼神厮杀逗笑了，没想到两个大男人之间爱恨情仇能这么有趣。
不过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能感受得出来，麦考夫·福尔摩斯一看就是弟控，嘴里逗着臭弟弟，心里还是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