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本色出演顾永炎
顾家三房的书房内，顾永炎和妹妹顾思宁正在聆听管事汇报各地的经营状况。
“少爷，崔氏布行在江宁各县的分店均已开业，售价较寿州时期更低，这导致我们在各地的分店销量均受到冲击。此外，工坊的生丝库存也已告罄。”管事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忧虑。
顾永炎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对管事说：“既然如此，我们也降低售价，与崔氏布行保持一致，先确保资金的流动性。”
管事听后面露难色：“但如此一来，我们可亏大了，恐怕长期下去难以为继。”
顾思宁也忍不住插话：“是啊，哥哥，此事还是先向祖父请示一下吧。”
顾永炎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必了，祖父已经明确表示，这次的决策全权交由我负责，无需再请示。”
听完顾永炎的指示，管事仍显担忧：“少爷，即便降价销售，但生丝库存已尽，恐怕我们难以支撑太久。”
顾永炎思索片刻，问道：“生丝的问题我来解决。对了，何大由那边的生丝也不卖给我们吗？”
管事叹气道：“不卖了，少爷。我们合作多年，如今他却一点旧情都不顾，连老太爷过去对他的恩情也置若罔闻。”
顾永炎微微点头，吩咐道：“你先按我说的去做，我明天亲自去上元一趟。”
看着管事走远，顾永炎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对顾思宁道“妹妹，我出去一趟，各铺子的库存和账本你先整理一番。”
顾思宁点了点头，她虽然心中疑惑，不明白祖父为何如此信任哥哥，他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能力，但作为女儿身，她不便多言。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想起了另一个人，如果他在，会如何处理这场危机？他是否能够化解困境？他的聪明才智总是让人钦佩不已，为何哥哥不向他求助呢？
次日清晨，顾永炎便带着管事启程前往上元县的何大由家。抵达何府门前，门房却告知何大由不在家中。顾永炎心知肚明何大由此刻定在家中，他不禁怒火中烧，斥责道：“别胡说八道！我已查明，他昨日便已归家，未曾外出半步。”
门房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顾少爷息怒，老爷确实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顾永炎毫不理会，高声喊道：“何大由，你这忘恩负义之徒，难道忘了顾家昔日如何扶持你的吗？你若不出来，我便当众揭露你的真面目。”
门房闻言大惊，慌忙劝阻：“顾少爷，请慎言，我家老爷真的生病了。”
顾永炎怒气未减，喝道：“闪开，何大由，你若再不现身，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为人。”
门房焦急万分，一边劝说一边试图拦阻顾永炎。恰在此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对顾永炎说道：“顾少爷，请随我来，老爷有请。”
顾永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径直跟随着中年男子走进了何府。
中年人引领顾永炎直达何大由的卧房。一进门，顾永炎便见何大由躺在床上，额头敷着一块白布，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气息。他心中暗骂：老狐狸，真是会装腔作势，比我还会演。
何大由见顾永炎到来，忙挣扎着坐起身，虚弱地说道：“贤侄啊，真对不住，老朽身体欠佳。”
顾永炎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贤侄，并非我不愿卖你生丝，而是崔氏布行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用权势压迫我，我不得不从。”何大由解释道。
顾永炎眉头一挑，反问道：“那又如何？我听说他们出价比我顾家高出三成，难道我顾家还出不起这个价吗？你完全可以卖给我们一部分生丝，为何一点也不卖？”
何大由苦笑道：“贤侄，他们的确出价高出三成，但我一个小小的商户，怎敢与国舅爷抗衡？”
顾永炎不耐烦地摆摆手，喝道：“别找借口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顾往日情面，打算一点生丝也不卖给我吗？你就不怕将来后悔？”
何大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贤侄，不是我不卖，我现在真没生丝了。”
顾永炎听后，脸色一沉，冷哼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何大由，以后别想再得到顾家的帮助，哼，真是白眼狼。”说完，他转身离去。
看着顾永炎渐行渐渐远，中年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我们这样做是否妥当？顾老太爷过去对我们诸多照拂，仅仅为了三成的差价就与顾家交恶，似乎……”
何大由冷哼一声，打断了中年人的话：“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三成的差价吗？关键在于，他们是皇亲国戚，我得罪不起。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过我会推荐易儿进入国子监读书。”
中年人仍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可是……”
何大由挥手制止了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与顾家决裂也就决裂了，有国舅爷的支持，我还怕什么？”
中年人听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顾永炎怒气腾腾地走出何府，管事急忙迎上前询问：“少爷，事情如何？”
顾永炎冷哼一声，愤然说道：“哼，那忘恩负义的家伙，还能有什么好结果。”说罢，他对着何宅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呸，真是奸商白眼狼！”
说完，顾永炎便怒气冲冲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马车上，管事看着顾永炎仍然愤怒难平，轻声安慰道：“少爷，别太过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顾永炎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唉，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好办法，崔氏布行的财力实在是太雄厚了。”
管事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少爷，要不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收购生丝？虽然成本可能会很高，但也许能找到一些机会。”
顾永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叹道：“唉，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去小姐那里支取一些银子，我们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或许能有所收获。”
管事听后，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远处，顾永炎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人的监视之下，看着顾永炎马车走远，他也缓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