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乎意料的结果
“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院长办公室，黄光光靠在办公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史老师，麻烦你把5班的情况与南老师再说一遍。”
史镜湖闻言微微点头，转身面向伫立在窗台前沉思地南屏婉说道：“刚刚我到5班分配工作，5班最少可以分配7人去做文职工作，可是很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
史镜湖摊了摊手，又皱了皱眉，甚至还罕见的撇撇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理解为什么。
见南屏婉不说话，史镜湖又道：“第一个男生说，他想上阵杀敌，理由不知，第二个男生说，他不应该被分配文职工作，第三个男生的理由和第二个男生差不多。
“好吧，我想，毕竟经过了四年的训练，男生想要上战场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是可以理解的，那么女生呢？于是我问了那三位女生。”
看到南屏婉还是没说话，史镜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往下说，又道：“第一个女生说她愿意为守护而死，而不是去干文职，第二女生已经加入了战队，不可能再去做文职，最后一个女生她哭了。”
“为什么哭？”南屏婉问道。
“为什么……大概是为了在学院学习，忍受了很多，现在学成了，要去杀魇魔，给家人报仇。”
“那么5班其他学生呢？”
“没念到名字时，大多数都低着头，但我要是看向谁，我的眼神要是流出几分想麻烦他去做文职的意思，他们的眼神立刻就会变得很犀利，好像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简直莫名其妙。”史镜湖又摊了摊手。
黄光光插了一句：“5班的班长呢？有什么反应？”
史镜湖转身面向黄光光，说道：“看起来，好像分配到什么工作都能接受。”
黄光光轻笑道：“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挺强了。”
“是的。”
黄光光向南屏婉说道：“其他班的情况都很正常，1班15人被分配文职工作，全部接受，2班12人被分配文职工作，欢呼雀跃，3班10人被分配文职工作，为了竞争文职岗位，吵得不可开交，4班也分到10个文职岗位，有3人用关系提前买通了职位……
“1～4班的学生都认为文职工作才是香馍馍，都更倾向于获得文职工作，文职涅灭者在船海同样享有高工资高补贴，同样受人尊重受人敬仰，几乎没有生命危险，而杀职工作的死亡率已经超过50，至少有一半学生是不得已才去干杀职的——这是其他班级汇报上来的情况。”
史镜湖说道：“所以我才觉得很纳闷。”
“你是觉得5班学生都是来混日子混文凭的？”
“是的，毕竟24届的5班有多蹩脚，现在连一年级的学生都如雷贯耳。”
“你对5班的了解片面了些，他们长期被唐大欺压，被收走血丹，没有血丹辅助修炼，实力自然落后。”
“可是他们都是软脚虾，不懂反抗，不敢反抗。”
“也许是那个女生说得对呢？她选择忍受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为了能够继续待在学院、继续得以学习呢？”
“那也不可能每个学生都这样吧？”
黄光光站起身，背着双手在史镜湖面前踱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不太想说这件事，但我实在想不到更恰当的比喻了。
“在我小的时候，我经常被比我大5岁的邻居哥哥欺负，被欺负多了，我一见到他就害怕，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害怕，我也告诉自己要勇敢，可是每次和他对视，都忍不住低下头，每一次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想要向他宣战，却一次次把话忍了回去，是我懦弱吗？”
“这个……好像是的。”
“我当时也认为自己天性懦弱，胆小怕事，甚至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直到有一天，一只魇魔出现在我家门口，你猜怎么着？我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是用木条刺伤了它的眼睛，那时我才知道，我并不懦弱，相反，我很勇敢，我比大多数人都要勇敢。”
“那么后来，你还被那个男生欺负吗？”
“他当时吓得走不动路，被魇魔生生吃了，就算他还活着，我也没有再怕他的理由，哪怕被他打死。”
“面对欺负自己的男生，连反抗都不敢，面对恐怖弑杀的魇魔，却能够不逃跑，反而刺伤它的眼睛……我似乎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明白。”
“这样的程度就行了，”黄光光微微一笑，“所以你对5班的想法是什么？告诉南老师。”
史镜湖转身面向南屏婉说道：“让5班学生去船甲区，拖延魔井一段时间。”
黄光光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按灭，问道：“阿南，你觉得怎么样？”
南屏婉说道：“我没意见。”
“哈哈，看来没了老一辈做主，我们都很激进嘛，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我们大家都还年轻，还不至于腐朽，还不至于优柔寡断，还不至于担责怕责，趁年轻，要多干几件大事才行——史老师，你把学院的决定跟5班的学生说一遍，如果有谁不能接受，不是有7个文职岗位属于5班吗？让那些不能接受的学生去干文职。”
“好的，我知道了。”
……
“你们说学院会同意我们班没有文职吗？”
“史老师去请示院长，是有什么打算？”
“你们为什么也不愿意干文职啊？血气这么低，上战场送人头啊？”
5班教室，由于史镜湖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返回，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
王鑫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假寐的张十二，问道：“班长，你觉得史老师会跟院长请示什么呢？”
张十二摇了摇头，他这个月基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炼，连同班同学都没认识几个，哪里清楚其他情况。
“大家安静，大家听我说。”有人叫道。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张十二睁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号称5班除了张十二无人能敌的杜侠。
杜侠一脚踩上课桌，看见大家都安静地看着自己，嘴角不由挂上一丝得意的弧度。
他说道：“待会史老师回来，不想死的，赶紧跟史老师报名文职岗位，不然的话，我保你们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瞎说什么，搁这诅咒人呢？”
“闭嘴吧你，要死也是你先死。”
“快滚下来，也不怕摔死？”
同学们纷纷吐槽。
杜侠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大家是不是都很好奇史老师找院长干什么去了？我大概率知道，很有可能是关于船甲区魔井一事。”